李氏人雖跪著,可說出來的話,卻把自個撇得干干凈凈。火然文a`
并且,她還把責任毫不掩飾地往奴才、鈕鈷祿氏身上推。
嚇得鈕鈷祿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福晉,冤枉啊,我這幾日身子不適,一直都躺床上,自個都顧不好,哪里有時間整這些啊。”
她入府多年,好不容易懷上了身孕。
可不敢在這緊要關頭,得罪了福晉。
畢竟福晉的手段,她還是見識過的。
若音可不管那些多,她只是朝柳嬤嬤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柳嬤嬤就高聲道:“李側福晉、鈕側福晉、對于底下的奴才管教不當,現罰院子里的奴才,各打二十大板。還有那個叫春竹的奴才,直接拖出去杖斃。”
語音剛落,堂間就亂成一片。
原本被人好生攙扶的李氏、鈕鈷祿氏。
身邊的奴才全被拖了出去,一下子就沒了伺候的人,在那愣愣地跪著。
見狀,若音就跟施舍乞丐似得,道:“好了,都起來吧,尤其是李氏和鈕鈷祿氏,你們倆啊,有了身孕,是要操勞些,管教不周也情有可原。”
“謝福晉。”
“謝福晉體恤。”
后院的人,在奴才地攙扶下起身。
唯獨李氏和鈕鈷祿氏,小心翼翼又有些艱難地站起了身子。
李氏在一旁入座后,心中松了口氣。
她就說嘛,有了肚里這塊寶,福晉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她這雍親王妃就甭想當了。
畢竟,這里的輿論可是能壓死人的!
就在李氏得意的時候,若音又道:“奴才不聽話,我幫你們罰了。另外,看在你倆有了身孕的份上,也就不必調新的奴才了。”
“為嘛呀?”李氏問道。
二十大板,都是會要了人命的。
就算不要人命,那些奴才死的死,不死的,也要脫好幾層皮,好些日子才能下床捏。
讓她院里放著一群廢人,誰來伺候她啊。
到頭來,累的豈不是自個!
“奴才要一直跟著的,用起來才順手。你們兩個有了身孕,我怕新來的奴才伺候不當,在這緊要關頭,可是要萬分小心。”若音笑里藏刀地道。
李氏咬了咬牙,在心里啐了一口。
啊呸!
好人壞人,都讓福晉給做了!
這話聽起來,是為了她好。
院子奴才都挨了板子,哪里有奴才能伺候她。
其實就是想她懷著身孕,身邊還沒人伺候,想她吃點苦頭,自生自滅唄。
這陰損的招,也就福晉想得出來。
偏偏她被若音這么一提醒,著實不敢調新的奴才。
生怕里頭被人安插了手腳不干凈的奴才。
就在這時,李福康進了堂間,焦急地道:“福晉,不好了,二阿哥用過早粥后,突然上吐下瀉......”
“什么!”若音撐著扶手起身。
“馮太醫說......二阿哥昨兒受了驚嚇,夜里做了噩夢,出了一身虛汗,夜里又涼,汗液浸濕了衣裳,受了寒氣。”
聞言,若音的嘴唇,勾勒出冷清的弧線。
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透出一絲冷笑,似乎心底有一種仇恨。
她轉頭看向李氏、鈕鈷祿氏,道:“鈕鈷祿氏管教奴才不周,罰抄女誡二十遍。李氏管叫奴才不周,去祠堂跪著,反思記過,二阿哥的病一日不好,你就給我一直跪著!”
“福晉,使不得啊,我還懷著身孕,怎能一直跪著呢,會出問題的。不如我和鈕妹妹一樣,一起抄女誡吧。”李氏有些害怕地回。
“你最好虔誠祈禱二阿哥沒事,如若他出了事,我讓你連著肚里的一起陪葬!”若音咬牙切齒地道。
這會子,憤怒燃燒著她的心,她的喉嚨,她的全身。
她的理智,是在孩子沒事的情況下,才會想得周全。
倘若孩子沒了,這個雍親王妃還有什么好當的!她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畢竟她在這封建的清朝,在乎的不多。
最在意的,就是孩子。
若音撂下狠話,就帶著奴才,直往前院奔。
興許是她當家主母的氣勢太強。
又或者是李氏太過心虛。
在她離開后,李氏并沒有多嘴。
當真去祠堂,規規矩矩地跪著了。
因為她在福晉的眼里,看到了可怕的眼神。
那是一種不顧一切的眼神,就跟瘋了似得。
好在若音到了前院后,弘修醒過來,體溫也降下了。
是夜,她托著疲憊的身子,回正院看了看弘毅,才準備歇下。
走到堂間門口,掃了眼跪在院子前的巧風,她什么也沒說。
到底是從娘家跟過來的陪嫁丫鬟,一直都兢兢業業的。
人無完人,誰能保證一輩子都沒疏忽的時候。
所以,她沒忍心罰。
但這......并不代表她們沒有過錯。
人與人之間,有種微妙的相處方式,有時候彼此間,不需要過多的交流。
就像前院的謝嬤嬤一樣,自從二阿哥病了后,就一直在前院跪著。
那可是個老嬤嬤啊,在府里有一定地位的。
不過,若音見了后,也沒有勸。
因為她知道,勸了也沒用,只求彼此心安吧。
若音前腳才進堂間,陳彪后腳就跟了進來。
一進屋,他就在若音跟前打千,道:“福晉,城東一戶人家,找到了明兒滿月的男嬰,能取到童便了。”
若音聽后,并沒有欣喜,而是惆悵地道:“明兒取童便,可四爺還未歸京,等到那個時候,只怕都......餿掉了,也就做不了藥引子。”
“那如何是好?”
若音蹙眉沉思了片刻,道:“不如這樣,你四處打聽一下,看看接下來幾天,有沒有即將滿月的嬰兒,都記好日子,只等四爺回來,命人去取便是,記得多留意幾家。”
藥引子這東西,必須得是最新鮮的,否則一切都白費。
“是,奴才記住了。”陳彪應了后,將手中的木匣子打開,道:“對了福晉,京城有一戶人家,聽聞咱雍親王府尋瑁這味藥材,主動送了兩片瑁甲來,說是他們一家,剛從海南游玩回京,特意獻上的,不求回報。”
若音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木匣子上。
只見那匣子四四方方的,里面墊著紅色的絲綢。
絲綢上赫赫然放著兩塊橢圓形的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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