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底下那么多兒女,得寵的,就在眼皮子底下當差。
不得寵的,恐怕見一面都難。
像這種御駕親臨府上,那可是少之又少。
“居然有這等好事。”李氏的眼里泛著藏不住的光芒。
似乎已經在腦補,是不是萬歲爺看中了四爺,想要將儲君之位給他呀。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正色道:“所以這些日子,你們都管好各自院里的奴才,最好將院子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利落整齊的。至于招待萬歲爺的事情,四爺已經吩咐過了,讓我全權操辦。”
說著,若音眸光犀利地掃了眾人一眼,不茍言笑地道:“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好好配合,切莫給我出岔子,畢竟這種事情,在咱們府上還是頭一回,要是惹得萬歲爺不高興,我便拿是你們是問。”
她的聲音十分嚴肅,說話時,腰板挺得直直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家當主母的威嚴。
“是是是,我等一定做好分內的事情。”后院幾個齊齊回到。
可是么,女人是善變的。
她們嘴上說的,總是跟心里想的不一致。
一個個的,眼里不是透著不服氣的光芒,就是想要趁著機會好好表功的欣喜之色。
更甚的,還有眼里閃過一抹陰鷙的,似乎想要使絆子。
要知道,萬歲爺經常一個高興,就會賞賜些好東西。
而且,不止是物質那么簡單,而是給一些封號。
即便這些沒有,他老人家夸一句,她們也能在四爺面前露一份臉。
如今,有這么個機會,她們一定要好好表現。
還有福晉,最好出點幺蛾子,讓她在萬歲爺面前出糗,最好將其臭罵一頓。
這樣的話,往后在這府里,她這福晉就形同擺設了。
誰讓四爺那么看中她,什么事情都讓她上趕著去做。
一盞茶后,若音又囑咐了眾人幾句,就擺擺手,道:“今兒個就到這吧。”
“是。”眾人起身行禮,按著排序出去了。
只有年芷蘭還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眼瞧著后院的人走差不多了,只有年氏還賴在那兒。
若音牽了牽唇,道:“年氏,有事說吧。”
她也不趕人,那樣顯得沒品,很怕年氏似得。
“其實也沒什么事。”年氏將手肘斜斜撐在扶手上,笑道:“說起來,我跟福晉也認識一年,算是舊人了,如今我進府,自然要跟福晉敘敘舊的。”
“我家福晉跟你沒什么好敘舊的。”巧風就見不得年氏得意的樣子。
若音沒所謂地抬了抬手,示意巧風別說話。
她自個則云淡風輕地道:“是啊,咱們也算是舊人了,去年你還是年府的年大小姐,今年搖身一變,舊人變新人,我還得恭喜你呢。”
“呵呵......”年氏笑了笑,道:“我說過的,咱們遲早都是一家人,不是么?”
若音沒順著年氏的話說下去,只是給了一句忠告,“既然進了這扇門,就本本分分的,或許,你我還能處。如果你興風作浪,那就試試看。”
“那是自然,我嘛......就是長了張讓女人厭惡的臉。”年氏摸了摸自個的臉頰,直率地道:“但我這個人其實不壞的,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
確實,若音對于年芷蘭的大致印象不深。
不太了解年芷蘭到底是什么性子。
“恩,我會試著了解看看。”她淡淡道。
大概是若音的反應太過淡然,讓年芷蘭摸不著頭緒。
這真的是四爺的正妻嗎,為什么她說了那么多話,想要激起她的怒意。
卻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還準備了好多說辭,想說好不容易進府了,要氣氣這個女人,
可她發現,最后氣到的只能是自己。
你能想象那種......明明自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要迎接戰斗。
結果對方卻滿不在乎,讓你一下子就泄了氣的那種感覺嗎。
年氏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很挫敗。
剛剛晨省,她在那些女人臉上多多少少看到了在乎和妒意。
可她在福晉臉上,從沒看到一絲妒忌。
甚至......連隱藏的痕跡都沒有。
她不會看錯的,因為她正熱烈地愛著,她能明白那種感覺。
愛一個人是隱藏不了的。
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因為那個男人而牽動著。
除非......福晉太能隱藏了。
要么就是......她根本就不愛四爺!
想到這,年氏一肚子的氣。
她抬眼看向上首的若音,咬咬牙,恭恭敬敬地道:“時候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攪福晉了。”
若音微微頜首,算是準了。
待年氏離開后,巧風不解地道:“福晉,這年氏也太能炫耀了,您怎么都不氣呀。”
這幾年來,福晉真是越來越沉得住了。
以前那李氏只要多伺候四爺一回,福晉就氣得吃不下飯。
可現在,那個年氏長得比李氏年輕。
還比后院那些女人都要好看。
因為沒有生養過,身段也好。
一大早上的,還炫耀四爺如何待她好,讓滿后院的人都氣紅了眼。
怎么偏偏福晉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該不會全憋心底里了吧?
那樣可不好,又會像以前一樣抑郁癥的!
“我有什么好氣的。”若音剝了片柚子,漫不經心地吃著。
她知道,之前她不肯幫年芷蘭,讓其走了很多彎路,才能進這個府。
所以年芷蘭好不容易進府,就想在她面前顯擺一下。
又故意說一些話,想要激怒她。
晨省沒刺激到她,就想留下說幾句話,再激激她。
明白這一層,她要是惱了,那才入了人家的圈套。
畢竟,年氏是萬歲爺和妃嬪賜婚的。
要是進門頭一天,她就給人臉色看,跟人吵了嘴。
傳出去,旁人怎么看她。
要是傳到康熙耳里,那事情還得鬧大。
況且,康熙過幾日就要到府上,還是少扯些事端。
其實,年氏進府,她早就有了最壞的心理打算。
早在見到年氏的第一面起......不對,應該是聽見“年羹堯”三個字起,她就想到了今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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