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亮瞎人的狗眼啦……

午膳送了上來，宮人們手腳快捷地在布著飯桌。

石云昕和皇帝用起膳來，正吃著，皇帝突然淡顏對她道：“對了，石老御史身體無大礙，陸御醫已經去看過了，說當時吐血昏迷是氣急攻心。老人家年紀大了，但剛好卻因日日思考活動，心神集聚而身體很是硬朗，這次雖是傷了些元氣，但只要臥床修養一段時日即刻。”

石云昕愣了下，先是開心地點了下頭，但隨即想起什么，她的神色驟然又灰暗了下來。

突然想起來……祖父近半年似乎受過很多次傷了……

而這些，都是因為她受的傷和牽累！

雖說石老爺子身子骨硬朗，每次都說沒事沒事，但這么聽著，一次次，她還是突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慌亂，既有擔憂又有自責。

也不是說她對相處了十幾天的石老爺子和石老夫人有多深厚得感天動地的感情。

而是，始終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了，身子骨硬朗是他們的造化和福氣，卻因為她的牽累而屢屢受傷再出什么事的話，她是真的不想接受。

看見石云昕神情罕見的真的變了，沉凝又肅殺，皇帝黑眸看她兩眼，幽深片刻，忽然想到了她在想什么，抬手撫上她的手背，道：“若是讓石老御史致仕，恐他還是不愿。朕派暗衛以后暗中保護他，也不讓他知道，免得他不服老。溜溜放心？”

石云昕抬眼看向皇帝，她還能有什么不放心，皇帝做到這地步，已經很可以了。

他說得對，石老爺子鞠躬盡瘁，又剛直不屈，雖然老了，但現在要他致仕，石老爺子肯定不愿意……

只能這樣了。

石云昕點頭。

她忽然也在想，這樣的話，她在宮里，是不是要更進一步了。是不是她該上進一點，像是也懷上個龍嗣之類的？

在后宮，只有進和退兩條路。退就徹底退，能忍受清貧寂寞，宮里人踩低捧高的欺辱生活。

一旦進了，就只有迎風而進，心再也不能左右，因為沒人會信。

她從跟皇帝有了感覺開始，其實就已經是進了，沒辦法再回頭。

既然已經身在進中，她就變得只能努力更進，獲取更多的東西，進則要更進，退則要更退，沒有搖擺或者不動的道理！她在后宮是不是要更往前，才能震懾住某些人，才能越過后宮起到什么保護的作用。

雖然說起石老爺子，石云昕心情有一瞬間的低沉，但她不是沉溺情緒的人，跟皇帝吃了頓午膳之后，情緒很快又好起來了。

吃過午膳，皇帝今早上朝很久，要午憩一個時辰。

剛撤下午膳喝了茶水漱口，男人看向石云昕的眼神就變得格外幽暗深長。

石云昕：“……”我沒有接到的任何暗示。

大中午的，不能因為開了葷頭幾天就能毫無顧忌啊！

“皇上，臣妾服侍您歇息。”石云昕頓了下道：“您一個時辰后還要起來回龍翱殿批奏折呢，好好歇息。”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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