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愿意用惡意揣度人心,而是事情未免有些蹊蹺。
一個三歲的小娃娃能跑多遠,再者眾人都有修為,就算用神識感應也不會找不到。
恐怕有很多人都容不下帝承惜。
正如婆子所說,四房勢微,巴不得少分出去一份家產。
劉氏嫁過來之后幾年無所出,想必也沒少挨白眼,早已經有了改嫁之心,帝承惜若是一直活著,她就得一直在帝家守著。
至于其他人,對于一個生母地位低賤的女娃娃,自然也沒有什么好感,即便不去推波助瀾,也只會冷眼旁觀。
更何況,她的生母還殺了帝文策。
即便有半夏的那一劍,還是無法消除眾人心中的芥蒂。
要么已經被劉氏下毒手殺了,要么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出了意外,譬如被后山的妖獸吃了之類。
云初玖心里權衡了一番利弊,要不要賭一把呢?
之前她扯的借口破綻百出,多半帝玄霆那只老狐貍已經懷疑她了,若是被拆穿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冒充這個帝承惜的話,倒是可以說得通。
就說自己當日出去跑丟了,誤入了禁地,反正物是人非,也沒辦法查證。
如果帝承惜真的被劉氏殺了,劉氏萬萬不敢承認的,帝承惜再不濟那也是帝家血脈。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她揭發自己。
年齡上倒也吻合,怕就怕帝家也和圣山云家一樣需要驗證血脈。
云初玖正猶豫的時候,驚喜的發現自己的修為似乎恢復了一些,根據她的經驗判斷,似乎是混元一層的樣子。
管他幾層呢!只要有修為就好辦了,至少可以把破劍收起來,免得被人發現。
更主要的是,有了修為或許她就可以在血脈驗證之時作弊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一改之前的高冷范兒,眼圈一紅,小聲啜泣起來。
婆子一臉的懵逼,這,這大人是怎么了?難道是因為半夏和承惜太可憐了,所以感動哭了?
婆子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云初玖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我就是帝承惜!”
婆子啪嘰一下再次癱坐在了地上,一臉的目瞪口呆,顯然被驚得不輕。
云初玖起身把婆子攙扶了起來,示意她做到一旁的椅子上面。
婆子哪里敢坐?!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有些懵呢?
云初玖臉上露出凄然的一笑:“您是我娘的好友,是我的長輩,就別和我客氣了。
若不是您,我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雖然以前的記憶有一些,但是記得已經不太清楚了。
只是隱約記得很多人不待見我,那些下人背著我說壞話,說我娘是什么蛇蝎心腸,還說我早晚會和我娘一樣,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偷跑出去。
您若不信,看看我這里就知道了!”
婆子看著云初玖右邊小腿上的疤痕,當即哭了起來:
“承惜,真的是承惜小姐?老天有眼,半夏若是知道你還活著,她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有人,不,有草和珠子比婆子哭得還慘,黑心肝的臭丫頭越來越過分了,現在連偽造疤痕的活都交給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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