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在廣場觀看的，大部分都是散修。

所以這些消息，在宗門之間傳播的倒還不是很廣。

可青天界的散修們，一聽到君慕顏的名字，卻一個個嚇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慕顏回頭，看向凌宇笙。

見他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不由又摸了摸鼻子，“怎么？你也覺得我很可怕？”

凌宇笙頭搖的像波浪鼓。

可隨即，他的眼中又帶上了一絲忐忑與羞慚，“小師妹，你真的不覺得我是異類，是怪物嗎？”

慕顏走上前一步，“你覺得自己是異類，是怪物？”

凌宇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凄然之色，“我只是，天生喜歡當女子。可是陰陽逆轉，這就是錯的，這樣的我就是異類，是給家族，給師門丟臉的怪物。”

慕顏嗤笑一聲，“誰規定了，陰陽不能逆轉？誰規定了，男人不能喜歡穿女裝？天道規定了嗎？就算天道規定了，它也未免管的太寬。更何況，天道也從沒規定過，陰陽一定要相符相合。”

“只要你自己覺得自己不是異類，不是怪物，你就不是異類，不是怪物，管別人的想法做什么？難道別人還能替你去活嗎？”

凌宇笙呆呆地聽著，蒼白的臉上，慢慢浮現出淺淺的笑容。

他看著慕顏的眼中染上了淺淺的羨慕與崇拜。

不是羨慕她身為女子，還有那樣絕色傾城的容貌。

是羨慕她能活的那樣肆意灑脫，就好像旁人的目光與周遭的輿論壓迫，根本就不能動搖她的心性分毫。

“五師兄，你買東西了嗎？”

凌宇笙搖了搖頭。

他剛準備去買，就碰上了那一場意外。

慕顏扯了扯他凌亂的頭發，微微一笑，“走，師妹帶你去綾羅綢緞鋪，好好打扮一番。否則你這么回去，得把大師兄和小七他們嚇死了。”

凌宇笙一怔，還沒有回神，就已經被慕顏拽著往前。

他下意識道：“我要買那鳳穿牡丹的天蠶雪衣，還有那紅翡點睛步搖……其它的便宜貨，我可看不上。”

慕顏嘴角抽了抽：她后悔了，現在甩開這個愛美騷包的“五師姐”，還來不來得及。

凌宇笙一把摟住她的胳膊，親昵地拉著她往前走，哪怕渾身狼狽不堪，他卻露出了明艷的笑容。

兩人離去后，一道穿著緋紅衣衫的身影，坐著輪椅緩緩從一間鋪子中出來。

望著慕顏和凌宇笙離去的背影，楚末離的視線半晌都沒有挪開。

他輕輕撫摸著輪椅的扶手，輕輕呢喃，“君慕顏……小師妹……”

楚末離的神色一點點變得復雜難明，微微下垂的長睫下，仿佛隱藏著什么情緒。

“老三，原……原來你在這里！俺，俺找了你……你好久！你……你怎么了？這……這里怎……怎么那么亂……發……發生什……什么事了？”

秦酒匆匆跑過來，一邊推著楚末離的輪椅，一邊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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