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緩緩道：“因為，他們需要喰石的力量，來培養無敵的軍隊，來鞏固和擴充自己的勢力。而力量獲取的源泉，就是這個用無數人命和累累白骨，堆積而成的不凈淵。”

婼瀾猛地抬起頭，神情驚恐地看著慕顏，“不，你胡說！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她此時深恨玄元，可也只是玄元而已。

對于沐樂閣，她心中是根深蒂固的歸屬與崇敬。

在婼瀾心中，沐樂閣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圣地，是弱肉強食的冰冷世界里的一塊凈土。

可如今，慕顏和洛云瀟卻都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她守護的、信任的沐樂閣，甚至比她厭惡的外界世界要骯臟、惡心一百倍。

這讓她怎么能相信？又怎么能接受？

慕顏看著婼瀾的眼中露出憐憫之色：“事到如今，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這件事不僅僅玄元一人知道，也不是只有沐樂閣和霍頓部落在做。”

“寧家、云家、霍頓部落，甚至你身邊的這些人，恐怕都比你知道的要清楚的多。”

冰冷的視線一一掃過玄元、云兆行、秦長老、裴羿，甚至還有雅云、雅霜、雅雪、雅風、雅樂。

除了玄元，這些人紛紛心虛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云兆行惱怒道：“君慕顏，你少血口噴人。分明你們才是邪魔……”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玄元的大笑聲打斷。

“是我們做的又如何？那些低賤的螻蟻能成為我等霸業皇圖之下的一塊踏腳石，那是他們的榮幸。小小螻蟻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真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太沒用，最終沒能承受住圣石的加持。”

“既然那么弱，變成瀆神者，變成活尸，不是他們活該嗎？哈哈哈！”

嗷嗚嗚

玄元的話說完，黑霧中等待的活尸像是受到了刺激，大聲吼叫起來。

那叫聲已經不屬于人類。

可是卻充滿了他們為人時所積累的不甘、怨恨和絕望。

玄元這一次卻沒有再如之前那般惶恐，而是左手迷天鐘，右手九霄鶴唳，陰冷而貪婪地目光看向慕顏：“君慕顏，你是不是以為，破了不凈淵結界，又控制這些活尸，就覺得自己贏了？”

慕顏朝四周看了一眼。

只見云兆行、秦長老等人雖然神情惱怒，但在被玄元叫破后，卻沒有再試圖反駁。

而是取出跟玄元一樣的藥丸，剝開吞入腹中。

就連雅云她們，在踟躕地看了婼瀾一眼后，也都取出了藥丸。

她輕輕笑了起來：“看來，這藥非但能解誅神巫的毒，還能抵御不凈淵中黑霧的侵蝕。我倒是有些好奇，既然有這樣的藥，為什么一開始不用呢？”

“呵，我真是問了個蠢問題。之前不用，當然是你們不希望沐樂閣的圣女知道喰石的秘密，更不希望自己的屬下知道，他們身上所謂的神賜力量，其實都是喰石賦予的，而終有一日，這些能力會變成誅神巫反噬，讓他們同樣淪落為瀆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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