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便開始出現了一個旋渦。

然而就在這時，凈遠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彎刀，朝著慈恩的心口狠狠砍去。

鮮血四濺。

慈恩捂著胸口，目光淡漠地看著凈遠。

原本要傳送兩人的袈裟緩緩飄落下來，重新落在慈恩手中。

他動作優雅的穿上，遮住胸口的血跡，才道：“凈遠，你這是做什么？還在怪我讓你的師兄犧牲了嗎？你應該很清楚，除魔衛道，本就是要付出鮮血和代價的。”

凈遠額頭上的血月閃爍了一下，終于徹底定型，仿佛拓印在上面。

他手中的彎刀仿佛也飲飽了血，變得赤紅如火。

凈遠死死盯著慈恩，一字字問：“為什么，你能使用萬字真火？”

慈恩笑了笑，不以為意道：“萬字真火是我大悲寺的獨門秘法，我能使用，有什么稀奇的！”

“可除了師父，不可能有人會萬字真火，能達到通神境界。因為整個大悲寺中，唯有師父凝結出了菩提舍利，這也是他被人尊稱為菩提達摩的原因。”

“慈恩師叔，告訴我，為什么，你能使用通神境的萬字真火？”

慈恩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面無表情地看著凈遠。

凈遠的雙目此時已經赤紅一片，眼中迸射出濃烈的殺意：“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吞噬了師父的菩提舍利，甚至，吞噬了他的修為！”

慈恩冷笑道：“凈遠，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說到底，你就是被那妖女蠱惑了。你師父和師兄對你恩重如山，大悲寺養育你教導你，把你從一個冷血的殺人魔，培養成人人敬仰的得道高僧。可如今，殺人兇手就在眼前，你卻為了一個女人退縮了，猶豫了，還想把罪名甩到我頭上。”

“是不是認為我殺了師兄，你就能心安理得和那妖女在一起？凈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封魔殿中，原本正在屠殺的僧眾全都圍了過來。

聽到慈恩的話，他們統統對著凈遠怒目而視，眼中滿是憤恨和失望。

“凈遠師叔，你忘了師父和師兄曾經對你多好嗎？你怎么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忘了他們的血海深仇？”

“和尚本該四大皆空，凈遠師叔，你動了凡心就算了，如今連我大悲寺的血海深仇都忘記了。你真是太令我們失望了！”

“凈遠，你忘了當初做那殺人如麻的血月時，悟徹師叔是如何苦心等候，不離不棄，將你度化的嗎？”

凈遠握著彎刀的手顫了顫，眼中的信念逐漸崩塌。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那個千年前從萬人窟的屠戮大戰中走出來的血月？”

說話的人竟然是暗夜三。

他一邊說，一邊快步上前，站的離凈遠極近，看向他額頭的血月痕跡：“赤魔血月，真的是你！”

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集中到了暗夜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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