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這一刻，霍庭深這一態度，令著遲薇認清，沒有解釋的必要。

既然，霍庭深讓她痛，那么……她要讓他更痛！

“遲薇，果然什么樣的母親，教出什么樣的女兒！你母親死于艾滋病，生前必然男人不少，現在的你……和她有什么兩樣？都是一樣骯臟……”

“啪——”

瞬間，遲薇一巴掌打回霍庭深，星眸泛著一絲絲血色。

登時，臉上泛起的疼痛，逼著霍庭深后知后覺，酒精一下子散去些，理智緊跟著回籠，整個人恢復清醒：“薇薇，我不是想要詆毀伯母……”

凝著眼前，少女星空色長發飛舞，宛如深海美人魚，美麗，脆弱，哀傷，對于自己的口不擇言，心中生出一抹后悔。

明明，他比任何人清楚，對于遲薇而言，母親是最致命的逆鱗，任何人觸碰不得！

再看自己的手，掌心還在發麻，霍庭深情緒一時復雜而又深沉。

剛才，他……親手打了她嗎？

眼前，這名少女熟悉而又陌生，他突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

還記得，初次遇上遲薇，是在白清秋的葬禮上。

那時候，少女不過十三歲，孤零零一人跪在堂前，接受賓客的祭奠，看著令人心酸。

在眾人議論當中，他聽出事情大概，遲家男主人養著小三，早年就已生下私生女。

如今，女主人去世，怕是再過不久，小三就要帶著私生女上位。

從此，少女失去依靠，有后媽就有后爹，說不定遭人欺負！

莫名的，他感到心疼，所以主動靠近少女，給予一份溫暖。

“霍庭深，你現在清醒了嗎？”

遲薇清冷一問，近乎面無表情。

“薇薇，我……”

“如果，你還想黎雪心生下孩子，最好別再逼我！”

霍庭深剛一開口，少女赫然打斷一說，帶著明顯的威脅。

瞬間，霍庭深神色一凜，斂起所有心思，下意識追問：“遲薇，你要對雪心做什么？”

睨著對方緊張的模樣，遲薇唇瓣一翹，笑意明晃晃奪目，偏是不達眼底：“我能做什么？總不過，在你的眼里，我放蕩，自私，惡毒……這樣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不是嗎？”

遲薇淡淡一語畢，便是轉身就走。

再糾纏下去，只會消磨僅剩的情誼，沒有半點意義。

望著少女翩然身影，霍庭深雙手緊握成拳，驀地低聲一笑，帶著說不出的嘲弄：“薇薇，我現在……真的看不透你。”

聞言，遲薇腳步微微一停，卻是沒有回頭。

霍庭深想到，當初多少流言蜚語，說是白清秋患有艾滋病，名為一代天后，私生活過于混亂，才造成丈夫出軌。

然而，他想著，禍不及子女，遲薇又有什么錯呢？

整整六年，他看著少女長大，慢慢名動整個帝都，只是從什么時候起……她變得這么陌生呢？

“雪心說，你愛我成癡，所以三年前，私下逼她分手出國。可是……我怎么一點也感覺不到？還是說，包養男人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話頓，霍庭深嗓音一沉，眼底充滿著不解：“如果，你不愛我，為什么不肯退婚，走到這一地步，還要死死地抓著？”

“薇薇，六年啊，我們認識整整六年，在這六年當中，我自認看著你，關心你，照顧你，從未對你不起！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在你心中……霍庭深究竟算是什么？”

一如此刻，表面兩人距離不過幾步之遙，唯有霍庭深明白，其實內心深處……少女早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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