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靖并不是臉皮厚,只因性格向來如此,迎了皇叔的話,非但不覺有什么,還更加落了憨憨。
“這不是在國宮里待的無聊了,想到皇叔的護國府上找皇叔聊聊天!”眸光不由瞥了一旁卿灼灼,心里倒是揣了明白。
然,這舉動亦被南風盞看進了眼里。
“既如此!跟我到書房吧!”
“啊?”
“啊什么啊?”南風盞欲轉身,側著步子,回頭蹙眉。
“啊!”兩聲啊,所應意思不同。
卿灼灼自覺看的有些呆了!他倆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們叔侄倆有話聊!那我們就去青竹亭下坐坐!”
“好!”
太后于她面前抬了手臂,卿灼灼凝眸瞧看,依著前世拍戲的經驗,跟日積月累的常識,這舉動是要讓她……難得太后喜歡她,也是一種榮幸!
隨即靠近,同太后揚唇逢笑。腳下小心翼翼的邁著輕步,不一會兒就到了青竹亭內。
卿灼灼扶著太后坐下,眸光瞥動,所瞧方向便是書房門口。
“坐!”太后反抓著她的手腕,拉她坐在了旁側。
她也不扭捏,亦道不出那些謙謙的話!什么奴婢不敢,太后抬愛!通通拋之腦后。
“這靖兒一直跟他的十七皇叔很好!說來,他們倆的年歲也相差不多!自然能夠聊到一起去!”
“嗯!”卿灼灼聞聲點頭,確是這個說法!某王的樣子可不似她印象中的老皇叔!亦是比電視劇里的年輕多了!
“不像老八跟十七,明著相安無事,實則……我這做母親的都明白!”
看著太后臉上微露的愁緒,卿灼灼本想開口,卻尋不到話來說。只能認認真真的做一個聽眾。
“還有皇上……”太后言于此,忽落嘆息,“原來,他們兄弟間的感情也是很好的!自從靖兒的母后離世,皇上封了西宮,就……就……唉——”
卿灼灼大概聽明白了,兄弟二人竟是因一女人失和!如此爛梗的橋段!某王那么聰明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深陷!
真是辜負了她對他長久以來積累的好印象!
“哀家一生所孕四子,還有一女!甚想他們彼此和睦,然這皇家太多紛擾,不是說和睦,就可和睦的!”
太后倒是想的明白!卿灼灼不禁低眸,應下些許感觸。自古皇家多煩憂!看著風光無限,實則是因本身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外人瞧不見他的潛在傷痛。
她所知曉的朝代里,就有很多很多皇室爭奪的戲碼!兄弟情比不上皇室高位,倒不如尋常百姓之家。
沉思中,忽覺手腕處落了溫度。卿灼灼側眸逢去,便見太后慈眸善容,“哀家相信!你定能跟十七好好相處!”
“……太后,您都不知灼灼的身世!”
“相遇就是緣分!”
不是該說什么門當戶對嗎?
“哀家當初也是一普通鄰家的小姑娘!并不為什么千金小姐!不還是跟先皇恩愛了多年嗎!”
“……”這架空世界倒是隨意!甚至不問她的來歷!一句相遇就是緣分,便全全解決了?
“哀家就是瞧著你喜歡!這亦是一種緣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瞧越順眼!她今兒算是領教了什么是婆婆見兒媳,越瞅越歡心的!
不由得揚唇落笑,轉瞬就看著太后掏出了一個串了翡翠珠子的蓮花墜!
玉珠顆顆晶瑩剔透,蓮花似真潤白無暇,若是在陽光之下,必閃其眼睛!這得值多少錢?
“此物,原是先皇年輕時于太佛廟前求來的!跟了哀家也有三十多年了!今日贈你,愿護你一世平安!”
如此珍貴?說送她就送她了?
“灼灼不能要!太貴重了!”
“這孩子!哀家說出的話,能收回嘛!”
太后起身,便將手持蓮花墜戴在了她的脖間。卿灼灼回絕不得,只能靜靜坐著。
須臾,太后拍打著她的肩膀低眸淺笑,“盞兒是哀家最疼愛的孩子!以后,便交于你好好照顧了!”
“太后——”
“時候也不早了!哀家就先回歆嵐院了!你去看看他們叔侄倆吧!”
“哦!”目送太后離開,眸光呆晃,以至都忘了行禮。
她這張臉果然是討喜的!孟婆喜歡她!老太后也喜歡她!
這架空年間倒是比歷史上所知曉的朝代舒坦。
若能遇一良人,即使長留凡塵也沒什么不好!
嘴畔應笑,手握蓮花玉墜,細瞧片刻,便將其放進了衣裳內。貼近胸口股股清涼,正如南風盞給她的感覺一樣,倘若她愿意邁出這一步,是不是就能捂熱他那寒了多年的冰心!
她想,去試一試!
抬腳入了書房,繞過屏風,瞬見叔侄二人于右方圓桌前低眸下棋!
“若是落不得棋子了!就近早認輸!天色也不早了!趕快回國宮去!”
“皇叔你急什么!我這還想著呢!”
南風盞聞聲擰眉,正要將手挪離棋盒,撐至桌面,托腮靜等。哪知這會兒,居然瞧了她輕步走近。
然非靠著他這面,而是行去了南風靖身側。
卿灼灼沒能在意到某王此刻的神色,因將目光全全撒在了棋盤之上。
“你這步棋下這!”隨即搶了南風靖指間的棋子,輕點落盤。小嘴微翹,正顯得意!殊不知,對面擰眉已緊。
“對啊!我剛怎么沒看出來!”南風靖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瞬時抬頭,揚了聲線,“皇叔繼續!”
南風盞默不作聲,唯將手指點入盒中,捏了黑子再落棋盤。
這棋下的是好!亦落的干脆!
卿灼灼撩其一眼,似來了興致。都不等南風靖細細想之,就傾身捏了一粒子,緊貼某王剛剛落至的地方放了正。
南風盞再仰頭,于她臉上旋了片刻。只是可惜,這一來二去都未能遇上互逢。
卿灼灼尋思著棋局,又落了兩子!
南風盞一面偷瞄,一面揚指輕點。
一旁呆瞅的南風靖索性不再動腦,僅看他倆此間對弈!奈何充當觀者也會被欺!
居然遇了她搬凳搶位?
瞬時抬眸瞧了皇叔,那蹙眉的模樣眼瞅著就要爆得青筋。夾在他倆中間,忽感難受!
故起身站直,唯垂兩手無處安放。神情應下緊張,自覺逢不了皇叔的眼神。
心生委屈,卻難訴出。又不是他想怎樣,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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