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已然發現些許不對勁!
剛剛北月溟在跟鄒廣寒對詞句時,所出的題目皆與情無關,想他一個總說將七情拋之身外的修行者,怎么可能寫下那樣的考題?再細思其題句,若不接下句,好似就是一首完整的詩!
咬緊內唇,恰在他晃神瞥來之時,狠狠地給他一個眼神!
竟又被他耍了!
風畔瞬于桌前搖了搖頭,就見呆萌的太子殿下糊涂起來也是有趣!遂將撫在脖頸處的手掌,搭去他的肩上,當即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你說她是在回答!那這是回答給誰的?”
“回答給......”
“這詩又是誰做的?”
“這是北月師父出的題啊!”
聞聲撩動眼皮,再將一個擰眸給他,“想!再好好想想!”話畢起身,走去高臺邊緣,背手道聲,“眾諦伶準備好下一場!”
與北月溟擦肩行過,唯做撩眼點動,明著是客套,實則暗藏深意。
北月溟自是也瞧出些許,故靜站臺上,未回座位。
風畔轉而走到竹筒旁,再做抽簽,“下一場,比棋藝!”
她又猜錯了?竟是比棋藝!某風畔大人當真是想著壓軸?
不作多想,瞬同賈晟軒一起上了木臺。此局參與的人甚少,故沒什么爭爭搶搶。就連剛剛在她面前極具囂張的金碧琦,此刻,亦沒再來故意擠她!望了一眼臺下,竟也沒了她的影子。
卿灼灼終能安靜下棋,隨即尋地兒坐穩桌前,故將琴放于腿上,然這一刻,卻忽覺心間微晃。竟似瞧到了一個影子,就坐在她的對面。
稍穩片刻,同其點頭一敬。
不知怎么了,自己就是遇不上一起來的諦伶。這般面對上屆師兄,若贏了,不算欺負人吧!然,上一局她就輸了,這亦局定要好好發揮!
那五兩白銀必須是她的!
大概過了一個半時辰,最后坐到她對面的竟是風燼帆。只見他微露白齒,淺笑著扯起衣裙,極其優雅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來者不善,殺氣漸生!
這確是個深藏的高手!
“沒想到你的棋藝這么好!”
“讓你意外了!”卿灼灼淡淡回話,隨即伸手示意,讓他先下。
然對方甚是別扭,死活不要!叨叨半天,都是一些沒用的話,“我怎么能先下呢!我不得讓著點你!我若不讓你,我家鄒兄也不愿意啊!他若不愿意!可能得好幾點不搭理我!他不搭理我,我找誰聊天去!我找不到人聊天,我這在華陽宮的日子得多無聊啊!我要是無聊了......”
“夠了!”沒看到她眉間蹙緊么!下個棋哪有那么的事兒!深呼吸,穩穩地回了他。其實心中甚想大喊,但是落出來的聲線真不燥。卿灼灼只將氣息捋順,依舊淡淡未急,“開始吧!”
“你倒是下啊!我真不能先下!拋開上面說的那些!我也得讓著你!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不讓著你個...小兄弟呢!我這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忍!緊唇,深呼吸,“你要是輸了呢!”此話,全全是咬著牙跟他講。
“我要是輸了!讓你先下的,我也丟不了多大面子啊!”
“......好!”當即伸手斂過棋盒,瞬捏子點去盤上。
高臺瞧的仔細。
臺下亦是盯的緊張。
“哎!你說錦燭會贏嗎?”
“當然會啦!這還用問嘛!”賈晟軒雖也是被自家兄弟打下來的!但對她的棋藝亦是深深欽佩的。
謝航笙原對季錦燭沒多大信心,在聽旁側說了以后,便又見憨憨笑意落滿臉上。
良久,卿灼灼放下最后一子,撐開五指,準備橫過棋盤,合上棋盒。
奈何還未到地兒,就聽對面拍掌叫好!亦差點沒將手中的扇子甩在腳下。
“嗯!”差點丟臉,只得憨憨笑之,“季兄好棋藝!”
卿灼灼不多言,只將額間低下,朝他一敬。
送走叨叨沒完的風燼帆,就見高臺上的太子殿下已是迫不及待的奔至了她的面前。臉上憨憨之樣確是比風燼帆還要明顯,“還真是咱倆對決!”
無奈,只得小聲提醒,“你就不能藏著掖著點,這副表情,為恐旁人不知咱倆認識啊!”
“哦!”聽她一語,當即閉緊嘴巴,坐正,坐穩。
“你看潘豐來了那么久,都不跟我說話!你這樣,別人若懷疑你讓著我怎么辦!”
“我讓你啊!”這笑話說的!唯扯唇憨憨,“我倒是想讓!不讓都贏不了你!”
過多廢話還是不要說了!
“開始吧!”
這一局,雖然久了些!雖然,太子殿下的棋藝也有進步!但終究沒有贏過她!
“你輸了!”卿灼灼扭正身姿,欲將棋盒合上。
“我就知道我得輸!”然南風靖話音未落,就見自己高高抬起的手被人扯住了,隨之又將他捏在指間的棋取走了!猛地一側頭,只做呆愣,“皇...盞王!”
“現在認輸,還不是時候!”
“誒?”
卿灼灼凝眉瞧上,轉而看著他擠開了南風靖,就不理眾目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然,他是主兒,想來,她自是推不走!
確是被他撬開了一處活路,只是這般僅為垂死掙扎!卿灼灼低頭不語,瞬捏子點去。不過五六步,終成定局!
“你贏了!”話音淡淡而落,唯將眸光映在她的臉上。
卿灼灼忽覺他的神情不對,故垂眸不作逢。
“盞王這是?靖兒以為你會贏呢?”此局面,確是驚訝!再驚訝!之后...想偷笑!憋笑!掩笑!
“我本來也沒說會贏!只是,你剛剛輸的不是時候!”話畢,便將棋盒合上。
“沒想到,盞王居然也輸了!”靜站一旁,偷笑,憋笑,忍笑,遮笑!
“你別忘了!我下的是你的殘局!”
這叔侄二人,還是這么不分場合的互懟。
“那要不然,盞王就此下上一盤?”
原是忍不住要揚動些許唇角的,結果,竟被他這句話徹底亂了思緒。某太子殿下是在給她挖坑嗎?
她不跳!
“不用了!文墨會!就該有文墨會的規矩!其他人都還等著呢!準備進行下一場吧!”
余光微掃,見他起身挪離。那背手之姿頗顯老成。
可這作風,卻不似他此刻年歲!既是有規矩!那他這么坐上來干什么?不清楚什么是觀棋不語么!
“待文墨會結束以后,我們或能尋個時間好好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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