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話!就問吧!”話畢,抬手揮袖幻出一個酒壺,跟一個杯子。
“師兄,不藏了?”
北月溟聞聲提壺,轉將杯子倒滿,放壺捏杯,貼唇小抿,“都被你發現到!還藏什么!”順勢挑指輕點,“知你不喝酒,沒你的份!”
南風盞隨即苦笑,唯將兩臂橫放石桌之上,“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當初經歷了什么?”
“你是想問,方染汐當年是如何害她的?”
“嗯!”默認的點點頭,神情凝重。
“將她關進了密室,放了一條金鱗巨蟒!”
“……”微張的雙唇,久久不能閉合。他清楚的知道,她是最怕蛇的!那個時候,她一定非常的無助!“所以——她額間的疤痕,也是在那個時候烙下的!”
“她沒有提過!不過,我覺得是!”
南風盞無法穩住自己的思緒,兩手時而交握,時而攥拳敲擊桌面,但不論他做多少,都沒辦法彌補,“她要瓊殤碧芝做什么?”
“聽說,是為了救昏迷不醒的季家祖母!”
“……我知道了!”
漸入夜,南風盞偷偷行入她的房中,靜站榻前,凝眉盯視。
那塊疤痕雖烙在她的臉上,卻似一把血凝而成的匕首……狠戳著他的心口。
“我該怎么做?才能讓我們回到從前?”這刻他才清楚,原在灼心殿內,她所遇到的心魔,皆為她過往經歷。
他怎能讓她如此無助!
她一直在等著他去救!
可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若再給他一次選擇,他縱使血撒國宮,也要將她擁緊不放。
是他錯了!皆是他的錯!
——五日后——
小雨滴滴,順著房檐,垂入掌心。
卿灼灼仰頭靜看,呆呆地,不知此刻所想。
恍然迎了那身湛藍色的衣衫入眸,她抿唇顫動,原要退步,關緊房門,卻見他伸手做擋。
咣的一下,應不輕。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
“……我很好!謝謝!”無法與他對視,唯垂眸不做抬起。
“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么冷漠!我真的受不住!”
“三年前,是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早就原諒你了!”感覺心里很痛,痛的難以穩住呼吸,然她這刻,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回不去了!”
“灼灼……”
“我不愿再做那個癡癡等你回頭的傻瓜!不想再記起從前的所有!就當是一場夢,夢醒了,我們就散了吧!”
“對于王爺來說,我也只是人生所經的過客!王爺想尋一個伴兒,找誰都好!而我,已乏了!”話畢,再次推門關緊。
這次,他沒有再阻止。
她覺他們終是結束了!
唯依在門處,仰頭眨眼,試圖退去所有的淚水。
南風盞退去三四步,下了門前石階。心中思緒疊生,轉將袖衣擺起,漸漸地離了她的住處。
在她恢復前,他需要幫她完成那件事!
只是不知,他還能否平安歸來!
若她,已不愿回到在他的身邊,那他生與不生都無意義了!
迎小雨襲身,咳音漸起。稍緩了片刻,就又抬步前行。
恰于師兄擦肩,無疑,逢他撩眉一瞪,“剛從灼灼丫頭那出來?”
抿唇不回,唯瞥眼對上。
此刻,師兄分明是故意的!
“怎么?吃閉門羹了?”
“我這徒兒脾氣,就是這么倔!不過你得想清楚!確定要這么求她原諒?繼續在一起?”
“師兄這是什么意思?”
“沒意思!”當即回上,然眸光閃爍,“只是覺得……這輩分有點亂了!卿灼灼怎么說也是我北月溟此生唯一一個徒兒!師弟這……我這便宜占的頗有些不好意思!”
“師兄,想得太多了!”話畢,再邁步,與他擦肩行過。
“那么急啊!不再多說兩句?”
沒有回應!
北月溟只得站在原地,搖頭晃晃,感嘆……如今說風趣話,也都解決不了他們之間的苦悶事了!
然他,還就是來回奔走操心勞累的命!
幾步行近,抬手敲門。
奈何房內,不給回應!
“是我——”
“師父!”
果然!張口才能讓她迅速敞開。
瞧這小臉,不過幾日就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太好看,以至讓人看的心疼。
“以為是南風盞厚著臉皮站在在門口舍不得走呢?”
“你們倆啊!總是這么倔!”
“師父找我有事嗎?”
“怎么?讓師父這么站在外面,淋著雨跟你說?”瞬將兩手交握腹前,“我可不想,像他那樣,走這一路,不知咳多少聲!”
卿灼灼聞聲不語,唯挪開步子,給他讓道。
北月溟隨即擺袖入了房內,轉而尋凳坐下,仰頭直視著她。
卿灼灼不敢與師父對看,只將小步走近,翻了一個杯子,為他倒了些溫水,“這是碧琦早上端來的,還熱乎!”
“碧琦都變了!為何你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看看!”
“碧琦是因為從前被鄒廣寒控制了!”
“你是因為忘不掉過去所經?”
總能被他問的道不上話來!
風趣,直言輪流轉換,當真是抵不住。
“師父!您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只想告訴你!有些時候,所見未必是真實!你該用心去看看!”
“看什么?”
“看南風盞的心!”
北月溟捏杯潤唇,轉又同她道話,“他剛剛來時,應該未和你提及,他去尋我師父問瓊殤碧芝的事了!”
“他……尋瓊殤碧芝做什么?”
“因為你啊!”
這兩回的答復都太速度了!以至讓她無法經受,呼吸漸快。
“你可知,那生有瓊殤碧芝的地方,乃是極寒之地!”
“以南風盞的身子骨根本禁不住!所以……他即便能取回瓊殤碧芝,也未必能活著!”
“那他為什么還要去?”
急了!情緒波動甚大!
北月溟瞬時撩起的雙眼,越發有神。似就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果然,沒讓他失望!
“他不去……等你去?”故意落著語重聲長,目光閃爍,始終不轉,“你覺得,你得身子比他強?你去,就能安然無事?”
“那個地方在哪?”
“在后山!”
抿緊的薄唇,越發顫起。她再無法呆站于原地,瞬時側步抬腳,直朝門外奔去。
“唉——對這倆人啊!不用些手段,當真是不行!”隨即自提瓷壺,倒滿杯盞,慢慢小口潤喉之后,便迅速施法,移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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