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娘，娘娘對我們母女實在是……這些恩情，我都沒臉說報答了。只求日后二格格真心懂事，孝順娘娘吧。”愨嬪心想，她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就她如今的身子，能再拖著個一年半載的就不錯了。

雅利奇回了景仁宮，叫喻忠海親自去太醫院里問過。

喻忠海回來道：“回主子的話，太醫的意思是，愨嬪娘娘如今身子都不敢狠補。徐徐的來才行。她虧空的厲害，如今大補不僅不能救命，還能害命。何況，她成日里不能睡，就是神仙妙藥也是不成的。”

“別說虛的了，她還有多少日子吧。”雅利奇嘆氣。

“太醫的意思是……好好補養的話，兩三年吧。”喻忠海道。

“哎。”雅利奇嘆氣：“沒福氣的。”

“你去吧。既然叮囑了太醫，就慢慢補養吧。”雅利奇道。

喻忠海應了是。

中午孩子們回來，就沒人告訴二格格。

她最近瘦了些，好容易恢復了些，雅利奇怕她受不住。

晚間雅利奇見了四爺，不用四爺問，就把這事說了。

四爺沉吟了一會道：“除服之后，給她晉位吧。”

原本是不打算晉位的。

不過既然她都這樣了，叫她在妃位上去了也好，對二格格也好。

“也好。”雅利奇點頭。

“你的封號，想好了沒？”四爺怕她難過，就哄著：“朕也給你賜下來。”

“你的冊封禮也還沒辦，皇后辦過了就是你的。如今日子還沒選好。你的吉服也快做好了。”四爺牽著她。

“封號？我自己想？”雅利奇瞪大眼。

四爺笑她：“你要是想到好的，就自己想，想不到，那就朕給你想。”

雅利奇茫然：“還有自己想的？我不，你給我想。”

“哪天失寵了，皇帝一回憶，哦，你封號都自己想的？那撤了吧。那我多尷尬？”雅利奇哼唧。

四爺……

“你失寵過么？”四爺捏她臉：“你不犯錯，朕能隨便褫奪你的封號？”

“萬一呢。”雅利奇嘟囔。

“行了，朕想還不行？”四爺笑起來：“心思真多。還失寵，想的夠遠的。難為你這腦子了。”

“反正在你眼里，我就不聰明唄？”

四爺不說話，反正四爺就是看到了雅利奇聰明的時候，也總是覺得小格格就是個蠢笨的小格格。

需要護著的，不然就過不好了。

“好受點了沒？你呀，就是好心。”四爺抱住她：“掏心掏肺的，你要是庇佑誰，從頭到尾沒一點疏忽的。宋氏能遇見你，也是她的福氣。”

這傻女人，這些年對二格格，比他這個做阿瑪的還盡心。

里里外外，事無巨細。

就這性子，這心思，還能算多聰明？

旁人做戲，她是真心做了還叫人覺得做戲。至今也沒人覺得她對二格格究竟如何。

叫齊妃等人說，她還不是假的？

四爺心疼她付出的多。

“我就是演戲給皇上看的。”雅利奇眨眼。

四爺板著臉：“胡說八道。就這么胡說，朕哪天就信了你怎么辦？”

“那你信呀。”雅利奇哼唧。

四爺抱緊，親了親：“身嬌體軟的，叫你軟貴妃吧。”

“噗，你敢起我就敢應了。”雅利奇推四爺。

兩個人笑做一團。

次日里，坤寧宮。

皇后的阿瑪如今還沒調任回京，但是皇后的額娘已經回來半年了。

顯然是不打算再走了。

老太太何氏與太太拉米爾氏，以及嫂子孫氏都在坐。

皇后如今沒有在府里那么緊張了，畢竟是一國之母。

拉米爾氏也不敢太過苛責，但是骨子里還是難改拿捏女兒的那種感覺。

何氏見過了五阿哥，倒也客客氣氣，等五阿哥抱走了，她就板著臉：“五阿哥也三歲了，怎么一味只知道玩耍？娘娘的兄長們三歲的時候都開蒙了。”

“三阿哥和四阿哥還沒開蒙，所以……五阿哥也沒去上書房。”皇后道。

“糊涂。三阿哥和四阿哥沒開蒙，那是庶子，本就不要緊。五阿哥是嫡出的皇子，哪里能一樣？要是皇上看著五阿哥這么荒廢時間，能高興么？”

“祖母說的是。”皇后道。

“就算是不去上書房，在坤寧宮也要學，難道到了上書房之后，他也處處跟不上就好了？再說了，娘娘看三阿哥和四阿哥沒開始學，保不齊人家背后學了多少呢。”

這話不說還罷了，這一說，皇后就覺得扎到了心坎里。

可不就是，皇上可是公開夸過四阿哥會念書。

“娘娘如今雖然是皇后了，可也不能掉以輕心。上頭有幾位皇子呢，還有嫡長子。五阿哥要是不出眾，如何能服眾？”拉米爾氏道。

皇后忙應了是。

“再說了，貴妃盛寵，她不僅有四阿哥，還有六阿哥，五阿哥前后都有人，哪一個都不能叫他們壓住嫡出的。”

“額娘說的是。”皇后有點難受。

“眼看著就要選秀了，娘娘可有什么想法？”嫂子孫氏過去也是習慣了說教皇后的，所以直接就問了。

“你叔叔家里的女兒年歲相當，不過也要問過你的意思。”何氏還算尊重她。

皇后覺得很難堪，可還是道：“家里還是不要參與了。就這一次的名單里，就有前皇后家里的，保不齊還有太后家里的。后宮太妃們只怕是也盯著呢。何況，這一次宗室里的阿哥們都要大婚，就算是送了，怕也進不了宮里的。”

最要緊的一點是，她還年輕，她還不想叫人替她爭寵。

何氏點頭：“正好，我也不中意她的樣貌。下一屆再說吧。”

“是，多謝祖母。”皇后客氣道。

“娘娘的本事，出人頭地，給家里掙來的爵位，可歷來皇后的母家無一不是承恩公。”拉米爾氏道：“如今家里只是侯爵。想必也是皇上要看看五阿哥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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