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溪就著這一小片的光亮,歪歪扭扭的往前挪,她正要記路線,突然后腦勺一痛,眼前便黑了下來,失去了意識。
“扛上。”拿槍的男人嫌棄的看了地上的楊桃溪一眼,收起槍走在了前面。
“是。”后面一個絡腮胡漢子上前,扛麻袋一樣的把楊桃溪扛在了肩上。
三人大踏步的往海邊走去。
夏擇城看著他們帶走了楊桃溪,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打開通訊器說了幾句,便趁著黑夜跟了上去。
楊桃溪醒來時,只覺得后腦勺悶悶的痛,身下也被硬硬的碎石頭硌得慌。
“楊海夏,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對面,響起了之前那個打暈她的男人的聲音。
楊桃溪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爸爸也被抓了?
一睜眼,她看到,他們在一個碎石山洞里,此時天還沒有完全的亮,洞內光線昏暗,隱隱約約的,能看到山洞里有四個男人。
她被扔在了角落里。
楊海夏坐在對面不遠處,靠著石壁,左膝上面一點兒血肉模糊的,不過已經被包扎過。
四個男人分明圍在楊海夏的旁邊,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拿著槍頂著楊海夏的腦門,神情兇惡,但說話的,并不是他。
而是背對著她這邊看著楊海夏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背影有些像黑眼鏡,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腳上蹬著皮靴子。
“無可奉告。”楊海夏黑著臉,冷冷的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回道。
“無可奉告?”男人冷笑,手在后腰上一摸,就摸出了一把刀,刀在手上旋了一圈,刀鋒向下,高高舉起,重重落下,扎在了楊海夏的左大腿上。
楊海夏痛得一張臉都變了形,可是,他愣是沒有哼半聲,咬著鋼牙硬生生的忍住了。
“鏢哥,沒用的,之前那一刀,他也是這樣,他沒退伍前,聽說就是個硬骨頭。”旁邊的壯漢見狀,忍不住插話。
“硬骨頭?哼!今兒咱們就碎了他這硬骨頭!”那男人又冷哼了一句,匕首再次揮起落下,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刀。
楊海夏痛得臉上的肌肉都變得扭曲起來,但,他死死的咬著牙,雙目圓瞪,嘴角甚至都滲出了血,愣是不吭一聲。
那男人見狀,手起刀落,扎得更是毫不留情。
起落間,楊海夏的左腿上已被扎了五六刀,刀刀見骨。
血流了一地,染紅了碎石,觸目驚心。
楊桃溪看著,一顆心狂跳如擂。
眼前的楊海夏,仿佛變成了電視劇里那種鐵血硬漢,硬氣得讓她震憾。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楊海夏。
“鏢哥,那小丫頭不是他手下的人嗎?要不,咱們換個花樣,看他是要硬骨頭,還是顧著手下的閨女。”靠山洞邊的瘦小男人側頭看向了楊桃溪,笑得有些滲人。
楊桃溪忙閉上了眼睛,怕被他們看到她醒了,心里把這些人罵得狗血噴頭。
這些王八蛋,太卑鄙了,尤其是那個提這餿主意的人!
“你們敢!”楊海夏痛得滿臉的汗,聞言,不由大急。
他不知道自家二女兒為什么會落在這些人的手里,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把她認成他手下的女兒,可聽聽這人的話,是人話嗎?
真要被他們動了,二女兒這一輩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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