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楊海夏的臉色緩了下來,望著程翠娟,主動道歉。
“我們是夫妻,說什么對不起。”
程翠娟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上前一步,靠在他懷里,雙手捧著他的臉,低聲說道。
“是我不好,我沒能管好青青,沒能照顧好桃桃,不僅讓桃桃受了這么大的罪,你擔心桃桃,不得不在家過年,心里又記掛著護林隊,難免火氣大了些,我都懂的。”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楊海夏眼里閃過一抹歉疚,抬手攬住了程翠娟的腰,溫聲說道,“是我沒盡到責任,這些年苦了你了……”
“為了你,我愿意。”程翠娟一把捂住楊海夏的嘴,聲音更是柔得能滴水,“為你,做什么都值得,只是,有句話我還是想說。”
“你說。”楊海夏點頭。
“萍枝姐離開十幾年了,你也該放下了。”程翠娟眼中淚光盈動,“我說這個,不是因為我吃醋,我是心疼你,她走,不是你的錯,只是,道不同……”
“桃桃呢?還在樓下?”楊海夏攬著程翠娟的手移到了她手肘處,將她輕輕推離,
“海夏,十幾年了,你要懲罰自己……懲罰我到什么時候?”程翠娟失望又哀傷的看著楊海夏。
“你想多了。”楊海夏一僵,又坐回了椅子上,看著桌上的書低聲說道,“今天只不過是被桃溪的事觸動而已。”
“只是這樣嗎?”程翠娟問道。
“嗯。”楊海夏不愿再糾著這個問題。
“那就好。”程翠娟松了口氣,上前抱了抱楊海夏,在他耳邊柔聲說道,“有什么事兒別老壓在心里,你還有我呢,還有六個孩子呢。”
“嗯。”楊海夏拍了拍她的手,“你去忙吧,我再坐會兒。”
“好。”程翠娟就勢親了一下楊海夏的臉頰,走到一邊取了衣服下樓。
楊海夏在這兒,她想搜屋的想法也沒辦法進行了。
楊海夏聽著腳步聲遠去,才翻開了之前那本武俠書。
書后半部分的某頁中,赫然夾著一張泛了黃的小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梳著兩股辮,穿著仿軍裝,戴著仿軍帽,巧笑嫣然。
楊海夏看著照片上的人,說不清心里是個什么滋味,許久許久,他長長一嘆,重重的闔上了書本,起身離開。
程翠娟站在樓梯口聽著上面的動靜,牙關緊咬。
她知道,楊海夏在撒謊。
這么多年來,他始終沒有忘記那個女人,哪怕她也為他生兒育女,哪怕她為他心甘情愿挑起了整個家,為他操碎了心,他也依舊沒有忘記那個女人。
“一個死人,憑什么!”
越想,越是生氣,程翠娟忍不住伸手捶了一下石墻,低聲咒罵了一句。
浴室里,楊桃溪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那妖精提到了兩個重要的疑點:六個孩子,一個死人。
結合這段日子聽到的,這第六個孩子應該是指程雪昔,而程翠娟口中的死人應該是她媽媽。
所以,她媽媽并不是真的和人私奔逃港了,而是……死了?
“桃桃,衣服拿來了,開一下門。”
正想著,程翠娟已經到了門外。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楊桃溪覺得,那一貫溫柔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森然,倏然間,她整個人毛孔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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