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就是喜歡這樣有精神氣兒的林亦一,感覺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連帶著木槿自己都干勁十足。
主仆兩人一人一句的說了大半個時辰,林亦一才面露倦色,“差不多先這樣吧,反正離婚期還有些日子,先按我說的去辦吧。”
就算安氏再急著想把自己嫁出去,那也要按照正常的禮法程序,更何況還有皇帝的圣旨看著,這個婚期估計怎么著也有一兩個月,這么長的時間,足夠林亦一相出一個全身而退的法子了。
“對了,木槿。”想到什么,沉默片刻的林亦一又開了口,“這兩天好像招財有些不太對勁,我不知道怎么了。”
木槿明白林亦一的意思,但是她也和招財接觸不多,“小姐寬心,誰能不碰著事兒呢,過兩日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林亦一緩緩點了點頭。
用過午膳,林亦一便去午睡了,中途被木槿叫醒,吳夢怡又送了封信過來,夾在一些藥材的中間,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吧,送藥材,安氏總不能說什么。
吳夢怡倒還算個有心的,林亦一看了信后抿嘴一笑,自己沒叫吳夢怡幫什么忙,吳夢怡卻是自己忙活起來了,又是求王爺又是找姐妹的,不過皇帝都下旨了,她也沒找到什么法子出來能幫幫林亦一。
“罷了。”林亦一將信紙放到一邊,起碼有個人為自己操了份兒心。
“小姐,二小姐信上怎么說?”一旁的木槿很是焦急信紙上的內容,現在自家小姐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太后和吳老太太都不省人事,這是對她最大的打擊,在這個時候兒能有人幫忙可真是救火救急啊。
林亦一笑著看了木槿一眼,“急什么?”
木槿無視自家主子眼里的調侃,徑自拿了信紙去看了。
“二小姐也沒什么法子......”看完了信,木槿有些惋惜的看著林亦一道,“小姐.....”
林亦一笑著搖了搖頭。“皇上都下了圣旨了,更何況安氏張口閉口在圣前都說是我自愿,這場婚事是避免的不了得了,就算吳夢怡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讓皇上收回成命啊。”
木槿緩緩點了點頭,淡然搖頭笑著的林亦一就像一株隨風擺動的杜鵑花一般,命運堪憂,可她一個做奴才的又能如何呢?
“你不必擔心,就按咱們早前兒商談好的法子去做就是了。如果需要出府去辦的話就找招財搭手,本小姐現在可是病弱之身,出不得院子,見不得人的,一切就都交給你們了喲!”林亦一笑著拉過木槿的手,其實她自己倒是不太擔心,現在她的腦袋不像昨日那么混沌,不想嫁去永安候府,就算和木槿的計劃失敗了,她也留有后招。
無事可做時。招財常常一個人坐在亦居的后院的一個大樹杈子上吹風,這里往來人少,更有小巴陪伴,是個不錯的落腳點。
轉眼招財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和楚傾聯絡了,不是他不想聯絡,而是聯絡不上,招財前幾日找了好些據點的兄弟打探楚傾的消息,皆是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以他多年對楚傾的了解以及對危險的敏銳嗅覺,招財知道
。楚傾出事了!
可他現在又不能離開這里,楚傾給招財的任務就是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里,保護好林亦一的安全,若有失責按軍規處置。
招財凌厲的濃眉緊緊蹙起。他是一個軍人,是一個將士,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他不可能違抗楚傾對自己的命令。
他與楚傾不僅是主子和隨從,更是兄弟,兄弟....招財突然從樹杈上一躍而起。飛身而去,他怎么忘了那個人!
那個人一定知道楚傾的下落!
“打探到了小姐,”木槿進了屋關上門,語氣間滿是雀躍,“月霜果然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連和她睡一個屋里的丫鬟都不知道月霜在府外有一個相好,還是招財蹲了幾次點兒才發現的。”
“哦?”林亦一抬眼一笑,拂落身上披著的外衫起了身,瞧她那樣子就知道,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怎么會沒有動心的人呢?
這幾日,林亦一首先讓木槿招財將目光放在安氏身邊的大丫鬟身上,這些個丫鬟都跟著安氏有些年頭了,肯定知道安氏不少秘密,誰出了事都有安氏受的,而林亦一要的并不是讓她們出事那么簡單。
而且反正都不不是什么好貨,出了什么事兒,林亦一可半點兒也不虧心,死在她們手里的冤魂可是不少吧。
幾番考慮,林亦一把其中的重點放在了月霜的身上,月霜可是安氏身邊兒最得力的幫手了,可以說是安氏的左膀右臂都不為過,平時沒少給安氏出壞點子,這一次,林亦一要讓安氏徹底失去這個好幫手,殺一殺安氏的銳氣。
“先看住了,別打草驚蛇。”林亦一沉吟片刻才沉聲吩咐木槿,在這個年代,在府外有一個男人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抓住了那可了不得,搞不好連命都沒了,不過月霜倒也是機警的,就連招財都費了幾番功夫才抓了個現行兒,所以林亦一估計,安氏十有**是不知道月霜的這件事兒的。
“是。”木槿躬身應道。
是夜,一個黑影閃入一處燈火輝煌的酒樓的三樓。
迎面撲來的糜爛香氣讓招財嫌惡的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掩上鼻子繼續向前。
沈慕白悠然的靠在三個衣著清涼的豐滿女子中間,享受著美酒佳人的夜半時光。
“沈公子。”沉默片刻后,招財終于開了口。
沈慕白難得被打擾,不過倒也沒生氣,他和招財看在楚傾的面子上還是有幾分情面在的。
“給你也來一個?”沈慕白調笑的看著招財,語氣中滿是不以為意的肆意。
招財皺了皺眉,搖了搖頭,直接表明來意,“我來是想向沈公子打聽我家主子的事的。”
“你家主子?”沈慕白支起身子,依舊靠在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的懷里,語氣迷惑,“你指的是林亦一還是楚傾?”
“自然是楚傾。”招財真受不了沈慕白這種滿不在乎的語調,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明明自家主子也是沈慕白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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