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天策軍便失了數名射手。
雖說宮式微這一箭頗有威力,卻也硬生生的激怒了對方,一時間數百的利箭再次射向屋頂。
宗政蓮一手拿過天青手中的長弓,一手攬過宮式微,身形一閃,便落在最遠的屋角,宗政蓮放下宮式微,笑道:“本王到要讓你瞧瞧,是憑什么做你上面的人的!”
他說著,將長袖挽起,纏在上臂,又在箭囊中抽出三只白羽長箭,搭在弓上,緊接著他右臂一引。
“噔”的一聲,三只長箭應聲而出。
宮式微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嘿嘿笑道:“這明明都偏了準頭。”
果然一如她所說,三只箭整整齊齊的射在了院墻之上老樟樹最為粗壯的枝干之上;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箭并未止于那樹,而是硬生生將那樹干射穿了三個大洞,呼嘯的狂風吹過枝頭,枝葉的重量將那樹干生生的壓折了一段,重重的砸在院墻之上。
還不等宮式微繼續說些什么,只見院門之內的射手與護衛隊紛紛撤迅速離。很快,只有十余人留在院內。這些人兩兩一對,一站一蹲,蹲著的人用肩膀扛起一支巨大弓箭,這弓箭一人多高,弓身極粗,弓弦更是如鐵線一般。宮式微暗忖:這絕非人能所用,幾遍是宗政蓮這等高手,因身高、臂長制約,也絕不能來的開!
只是她如此揣測這須臾時間,那站著的人已將手中形制奇異的長箭一搭,一腳踏在前人的肩膀之上,雙手將弓拉開。
宮式微瞧著那長箭更是粗壯,箭頭不但沒有絲毫尖銳,反而是綴著一顆碩大的黑色圓球。她瞇著眼仔細的分辨再三,一種十分熟悉而又不愉悅的預感油然而生:“爺,那個,難道是……”
鬼斗二字還未說出,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漫天的隨便塵末猛然迸發,宗政蓮長袖一裹,偕著宮式微瞬間幾個來回,停在相隔數丈之遠樹枝枝上。
雖說宗政蓮輕功了得,可是帶著她著實也慢了幾分,火藥爆炸的火焰和氣流,使得外炮幾乎破損的不成樣子。
宗政蓮將宮式微安置平穩,一手扯下外炮,一身錦緞常服立于樹上。他滿臉戾氣,獰笑道:“呵!宗政祺這真是大手筆,祖墳都可以不要了。”
宮式微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狠狠的咬著下唇,透過這火光連帶著著碎片,與前世那時完全的重合,那時的那個男人,此時正一臉猙獰站在硝煙之后的院中,一腳踏在宮凌策肩頭,將他肩頭的細長銅管緩緩的抬高;而那黑洞洞的管孔,清清楚楚指向宮式微二人。
別人也許不了解,但宮式微怎么會不知道宗政祺手中的武器代表著什么,那是冷兵器時代終結的標志。
宮式微不可置信的看著宗政祺,而宗政祺也正在冷冷的看向她的視線;他一手伸出拇指和食指,頂在側頭,隨即做了個開槍的動作,隨著他臉上露出得意的意味,手中的銅管發出悲愴的碰撞聲。
宮式微腳下來不及動作,手中狠狠的向宗政蓮推去。
隨著腳下的炸裂聲,整棵大樹劇烈的抖動了起來,緊接著,宮式微只覺得腳下一陣刺痛,身體迅速的下墜再下墜,頭上的天空越來越遠,隱約還有還有誰聲嘶力竭的呼喊聲,知覺一絲一絲流失,最后只留下一片黑暗。
晴朗的天空,夏季的微風輕輕吹拂,球場上一顆足球旋轉球體飛快的沖出場外;徑直砸向跑道上的馬尾女孩。
女孩被球撞的重心不穩,連連退了幾步,終究還是坐在了地上;球場的另一邊一個男孩急急忙忙的跑來。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同學,你沒事吧?”男孩說著,把手伸了出去。
女孩抓著他的手,一個用力,站起了身,她拍了拍胸前的球印,看著他笑道:“球技不錯!”
男孩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禮節性的握了握手:“多謝!我叫宗政祺,你呢?”
女孩用手將頭發緊了緊,瞇著眼笑著回答:“宮式微。”
宮式微在遠處看著青澀的二人,往昔的種種突然清晰起來;緊接著,場面一片混亂,便到了祁山的祭祖寺院。
宗政蓮一身血氣站在院中,而宗政祺臉色蒼白站在大殿正門,二人一言不發,只是這樣對峙著。
“宗政蓮,天策軍便在我身后,五萬精兵現在也已在山下待命,我倒要瞧瞧,你拿什么跟我斗?”
院中的宗政蓮雙眸閃過一道紅光,手中長刀一甩,劍氣憑空在地上破出一道深坑:“斗人便斗人、斗勢便斗勢,本座隨時奉陪!只是,你想走,休想!”
百余夜煞門門主與兩千天策軍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大殿之外的院落,別院中火光四射,時不時響起悶鈍的爆炸聲響。宗政蓮手中一挽,提著劍,身形一提,便輕而易舉的越過天策軍,落到了大殿門前。
此時的宗政祺早已折身進屋,再出來時,手中便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一頭柔順的黑發整齊的梳在腦后,精致秀氣的小臉淚痕,待他一眼瞧見門口的宗政蓮,眼里蓄積的淚珠再次流過眼角的黑痣,砸在了地上。
“爹爹!”
“是瑤兒,宗政祺抓了瑤兒!”宮式微心頭一急,眼前情景一變,又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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