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動，渾身如被車碾過的痛楚讓她想起生了什么。

在她昏迷前，她看到陳澤把她的寶貝憂憂帶走說是抵利息了！

她們圈子里行話抵利息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過了。

“憂憂！”

程霜干裂的嗓音因急迫慌張恐懼而尖銳，瞳孔放大，一把扯掉手背上正在打點滴的針，也不管血倒不倒流，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掀開被子下牀。

雙腿太疼支撐不住，噗通一下跪趴在地上。

“你又在作什么妖！”

顧青山冷聲冷氣的開口，還是上前去扶起。

他是接到醫院的電話趕過來的，程霜是被服務員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

他趕過來，看到被打的渾身傷的程霜，一時間，又怒又覺得她自作孽。

可畢竟多年夫妻！

“青山，青山，救救憂憂，快，快救救憂憂！”

“憂憂怎么了？”

顧青山神色瞬變，一時間不敢往最可怕的那方面去想。

不管顧無憂怎么鬧騰，她也是蕓兒和他唯一的骨血，打心底他是疼愛的。

“憂憂被陳澤帶走了！！”

程霜一臉絕望！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

兩手緊緊的掐著顧青山的手臂，“快救她！青山，快救她！”

顧青山大腦嗡的一下，“什么叫憂憂被陳澤帶走了？！！！”

情緒太激動，手背青筋突起，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還跪坐在地上的淚流滿面的程霜。

對上她絕望的眼神，嗆踉的后退一步，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程霜，你最好祈禱憂憂她沒事！”

顧青山和程霜找到顧無憂的時候，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如破碎的洋娃娃縮在墻角，雙眼空洞，瑟瑟抖。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遮不住太多，能清楚看到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好的肌膚。

傷痕累累，明顯被人狠狠折磨過了。

大腿往上，白皙的皮膚上，都是干涸的血跡。

程霜站在門口，雙腿不堪承受再次跪下，“憂憂。”

顧青山被眼前的畫面刺激的雙眼猩紅，面對最壞的打算，如野獸般痛苦的嘶吼了一聲，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幾個大步上前，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剛碰到顧無憂，她受驚過度的凄厲的尖叫出聲，“不要碰我！走開，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努力往墻角縮，抖的更厲害了。

“憂憂，別怕，是爸爸。爸爸來了，沒事了啊，沒事了啊！”

顧青山一顆心揪成一團，啞著嗓子安撫著被折磨的精神崩潰的心愛女兒。

“爸……爸……”

顧無憂呆滯空洞的眼神聽到爸爸這兩個字，終于轉了轉，轉向顧青山。

“爸爸！！”

在看清是顧青山后，眼淚刷的一下滾出來。

顧無憂撲進他的懷里，像是找到了依靠，哭的撕心裂肺。

一邊哭，一邊喊著爸爸。

顧青山一顆心被顧無憂哭碎了，眼淚從眼眶里滾出來，顫抖著手抱著懷里傷痕累累的女兒，聽著她在懷里一聲聲錐心的控訴，“你為什么把我丟在金鼎不管我，為什么不來救我……”

“對不起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對不起你。”

一時間，顧青山被內疚情緒淹沒，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埋在顧青山懷里的顧無憂聽著他充滿歉意的話語，眼淚在流，唇角卻是緩緩勾起一抹彎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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