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飛重復之前的法術和動作,又是一支同樣的木劍過去,同樣,那木劍在那圓球盾上射出一個半指長寬的洞來。
這次不等那洞愈合,任雨飛嗖的一下扔進那洞里兩枚小黑籽兒。她迅速作法,那兩枚黑籽頃刻發芽生長,迅速包圍了圓球盾。
坐在臺上的四位真人均是一身玄衣。其中有一位面帶笑意,黑發黑長須,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一手捋著胡須,一手指向任雨飛的擂臺點頭稱贊道:“那女娃甚是聰明,善于運用五行相克之理!”此人正是靜心峰執事殿的主事春風真人,早就有注意到這番上臺的是任雨飛,他這花花腸子又開始動了起來。
他左側黑發黑短須的厲行真人板著臉冷哼道:“不過是耍了個小聰明,并無真才實學。”
而他右側那個一副狐貍相的白發白髯的松鶴真人只給出了個一切盡在不言中、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么笑著瞥了他一眼。
再說臺上,那嚴防衛此時已感覺到了異常,圓球盾的靈力在流失,似是有什么在吸收他的靈力。他不明所以,一時心急一咬牙又是加大了靈力的輸出。
而此刻,目視著臺上纏繞在圓球盾上的藤蔓越來越粗,越長越大,臺下已是議論紛紛。
“我靠,這架還能這樣打!那女子真是卑鄙。”
“切!得了吧。我看那女子倒是聰明,擂臺之上,誰想過用催生術去打架?她把五行相克之理運用的爐火純青。”
任雨飛用木系道法催生著那兩根荊棘,它們同時也在漸漸吸收那圓球盾內的土系靈力。
片刻后,嚴防衛倒也反應過來,壓下心中的驚慌,用神識一探,這一探可不得了,驚得他下巴差點掉了!
他現在只得撤掉圓球盾,否則這樣相當于白白給那兩株荊棘送靈力。關鍵是撤掉之后怎么辦!依據他觀看這少女的上場比賽,她鐵定會迅速用兩根荊棘把他捆起來。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斗不過任雨飛,不過還是抱僥幸心理拼一下。于是他在圓球盾內迅速掐訣,改換成四道火墻,把自己圍在了中間。
任雨飛在外側,感覺到圓球盾和土靈力的消失,正如嚴防衛所想的那樣,要收荊棘,可忽的感到一通炎熱之氣散開。
常年與各類妖獸打斗,鍛煉出她遠超同輩的五感。她動作比腦子快,頃刻換了手決,一大股水流照著嚴防衛的頭頂蓋下。
這下嚴防衛被水淋的懵透了!
他剛興起火墻,那少女的水流就到了,她怎么反應那么快!
氣的他都要自暴自棄了。“我認輸!”他大喊道。
任雨飛堪堪用左手控著兩道懸在他四周的荊棘,以防他再耍花招。
待到主持的筑基弟子宣布了她勝,她才散開荊棘,請那男子下了擂臺。
那嚴防衛全身被水潑濕,苦著一張臉,又是委屈又是怨恨的看了她一眼,才快速走下臺去。
任雨飛由于實力強悍,頭腦靈活,運氣也還不錯,如此又輕松的過了兩輪比賽。這次正要進行第五輪前157名之間的比賽,也就是先用擂臺賽和一人輪空的原則決出前79名的比賽。
此時王梨花同學已經在上一輪的比賽中敗下陣來,但也算是進了前300名。說來梨花同學運氣還不錯。
因此只有任雨飛和任雨萱兩人前去執事殿查看她們抽到的對手。
任雨萱看過自己抽到的號碼、對手姓名之后就湊到她身前,盯著留影石邊尋找邊隨口問道:“小十一你抽到的號在哪里,對手是誰?”
“喏,177號,王致遠。”任雨飛抬手指了留影石上她的名字和對手名字的方向以作示意。
任雨萱找到留影石上兩人的名字之后,隨即大睜著眼睛很奇怪的看向了她。
任雨飛瞥了她一眼,好奇問到:“看我干嗎?”
任雨萱擠眉弄眼道:“你該不會不知道這王致遠是誰吧?”
任雨飛只回給她一個理所當然我怎么會知道的眼神。
“小十一,你真的不知道啊?這可是王家十二,你小時候那個小竹馬啊!”任雨萱又是吃驚又是調笑的大聲嚷嚷道。
她這么一說,任雨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臥槽,原來是王十二!”
打小有過幾面之緣,以前那個小任雨飛比較膽小,也沒問過人家名字;所以任雨飛真還不知道那個王十二公子的真名叫王致遠。
任雨萱這下幸災樂禍的看著她,“小十一,平時看你殺妖獸那么強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連四級妖獸都打得;這次遇見你情哥哥,我倒要看你下不下得去手!”
任雨飛無語瞥過去,“胡說什么呢!我跟他可沒半毛錢關系!”
“喲,沒半毛錢關系啊?那當初我可是在飛舟上見他含情脈脈的望著你呢!”跟她那么久,如今任雨萱對她的某些口頭禪也就見怪不怪。
“任雨萱,”任雨飛冷盯著她,輕飄飄提醒道,“那你記不記得那會兒是誰罵我狐貍精來著?你說,我是不是該把她揍一頓解解氣?”
任雨萱隨即縮了縮脖子,打了個激靈!她可不敢再繼續惹惱這個瘋子,否則肯定是被她一頓胖揍!完全不念一點姐妹情,打她跟打妖獸似的,那簡直比妖獸都兇殘。“嘿嘿,十一妹,那會兒小不懂事!咱們快回去吧,明天還得比賽呢。我抽了個101號,比你還要靠前。”說著她留下任雨飛一人,拿腿就躥,比兔子跑的都快……
話說任雨飛也就是嚇唬嚇唬她,她心胸還沒那么狹窄,不至于因為這么點兒小事記仇。
第二天,兩人又一同去了問道廣場。
而比試進行到現在,此時觀看的人數雖比不上大比首日舉行儀式那般,但也比第一輪、第二輪的時候增加了若干倍。
這日任雨萱由于抽到的號在前,比任雨飛先上臺。
這次她遇到了個煉氣十二層的對手,因靈力不濟,已經敗下陣來。
幾輪比賽之后,到了下午也輪到了任雨飛。在旁維持秩序的執事喊號之后,王致遠和她幾乎同時飛上了臺。
王致遠是七成、六成的火土雙靈根,入宗時十歲,煉氣四層,如今已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
任雨飛沒來得及打量,那廂他已經興奮的笑成了一朵花兒,興高采烈搶先道:“任十一小姐,果然是你。許久未見,你修為又精進許多。”
任雨飛只得囧囧的笑著客套道:“王公子,彼此彼此。”
“任十一小姐,我去找你多次,皆因你常常出外歷練,總也見不到你人。為何我留給你的傳音符你未曾用過?”王致遠有些哀怨道。
“原來他們是熟人啊!好像還是青梅竹馬。”臺下有人嚷道。
只聽那聲音剛落,不知是誰大喊道:“臥槽,那少女不就是被逍遙宗的金丹真人抓走的女弟子任雨飛嗎!”
這一聲可不得了,三年前雖然任雨飛被抓到逍遙的事傳了出來,但見過她真容的只是她們丙辰區的小部分人,并且那傳言一傳十,十傳百,傳著傳著就變了味兒,聽聞的男子可能會說她漂亮,而女子多會罵她妖媚,后來傳到很多人那里,連名字都沒了。更有甚者,還有傳她舔著臉非要拜逍遙宗的真人為師,后來被千山宗的金丹真人給抓回來的。
總之是聽到的人肯定會加點兒個人情緒和揣測進去,這一番添油加醋之后再講給其他人聽,所以這個事兒被傳的是五花八門,這當事人女弟子當時的名聲別提有多壞了!
好在任雨飛深居簡出,不喜應酬,打交道的人少,見過她真容的人也少。如今她已經回宗三年,當年的傳言也被淡忘在腦后,漸漸消磨和平息在時光中了。
她前幾輪比試觀看的人少,加之又有十個擂臺,可能就算有既見過她真容、又聽過傳言的人在觀看比試,也沒在她這個擂臺,也就沒人注意到這之前的傳言。現在隨著比試的逐漸激烈,來觀看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不,有個既見過任雨飛、又聽過那傳言的少年,剛見任雨飛上擂臺的時候還在踅摸著在哪里聽過這名字、見過這女子,撓著腦袋一回憶,瞬時想起了當年的事兒,大吃一驚,一下就捅了出來。
很多人愣了下后,也陸續想起三年前的一個傳言。
“啊,我想起來了!三年前傳說有個女弟子被抓到了逍遙宗。”
“難道她就是那個女弟子?”
“媽的,怪不得會被金丹真人硬要收做徒弟,長這么漂亮!”
“她是叫任雨飛嗎?”
眾多少年感嘆個沒完,可有些少女臉上的色兒就不好看了。不管在哪個年代,大多女人難免總是會羨慕和嫉妒那些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吧!而男人也改不了本性上見美女時的荷爾蒙激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狐貍精,臺上還在勾引男人!”更有甚者牽扯到了當下的比賽。
此時擂臺下的八卦之火已是熊熊燃燒,足以燎原了!
這會兒王致遠也微皺了眉頭,望向臺下,他對同門師兄弟間的閑言碎語向來不上心,可剛聽到臺下那聲喊的是任雨飛,也就有些好奇和不明所以。
任雨飛見狀更囧了,她真沒想到這會兒會牽扯出這個事兒來。任雨飛無奈的撇了兩眼臺下,又轉向傻眼的王致遠,“王公子,我們先進行比試吧。”
“這,”王十二目露為難之情,“我若是傷了你可如何是好?”
任雨飛一臉黑線直下。這人也太妄自尊大了吧!
“王公子,請你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來。不若輸了可別怨我占了你的便宜。”
任雨飛不想再聽他瞎掰掰,率先出手,一只水劍過去,那水箭又快又猛,眼看就要打在王子路的身上。他大吃一驚,趕緊起了個土墻擋在身前。
那水劍直接刺裂了土墻,險些要沖出去。
待兩系道法消散,王致遠這才慎重的看了任雨飛一眼,他原以為自己比任雨飛高了兩個小級,只以為自己實力在她之上的,誰想任雨飛的道法這般犀利。他嘆口氣,“是某著相了!”這次他率先發起攻擊來,一桿火系長槍照任雨飛迎面射去。
而此時臺下雖然有很多人還在小聲八卦著,可見任雨飛那個凌厲的道法攻擊后,也有部分人被吸引了注意力,轉而望向擂臺。
擂臺上任雨飛順勢一個水球旋于身前,而王致遠控著那桿長槍繼續前進。
水球越來越小,而那長槍漸漸消弭于無形。
“化!”任雨飛櫻唇一張,那水球頃刻化為柄柄飛刀向王十二攻去。
王十二又是大吃一驚,“乾坤化元決!”
這種道法他堪堪聽過,但從未見過,正是把道法練習至醇熟之境,同屬性法術瞬間變換法訣之法。據說一般到筑基之后方可體悟到各種法訣間的微妙關系,才可施展乾坤化元之法。原來當年那個瘦瘦小小,溫軟柔弱的小女孩早已飛速進步至如此境地,甚至在他之上。
不僅他大吃一驚,臺下觀看的人亦是吃驚不已,早已嘩然一片。
“快看,那任雨飛施展的竟是乾坤化元決!”
“乾坤化元不是到筑基才能體悟和施展的嗎?”
“臥槽,不會吧,她這么厲害?”
“這任雨飛到底什么來頭?她道法水平也如此之高嗎?”
“怪不得她從不肯與我等一起出任務,果然是實力了得!怕是我等任何一人都不能與之匹敵。”寧相禮緊緊盯著臺上,緩緩開口道。似是在與旁人說,也似是自言自語。
“哼,她不過煉氣十層修為,再厲害如何能斗過煉氣十二層!寧師兄,莫不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次率先開口的不是為人活絡的何要錚,卻是一向沉默冷淡的江明梵。
寧相禮只堪堪撮了下眉,并未回應于他。
此時,較為活絡的何要錚也贊同道:“是啊,江師兄此言不無道理。這任雨飛真的有那么厲害么,莫不是寧師兄高看了她?”
寧相禮緩緩搖頭,“非是我高看了她。我等同住一院,你等可聽說她與其他人一同出過任務?這十年來她獨闖屠涂山多次都安然而歸;我更是從孫執事那里聽聞她近日上交了不少四級妖獸的皮骨,想來只怕她連四級妖獸都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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