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族混進了我宗內?”靖元真人大驚。那四位金丹真人雖然猜到了些端倪,但聽玄天真君這樣講來還是有些吃驚。
“你等先行回去吧。切記此事不可張揚!”玄天向那四人交代道。
“是,我等告退。”
四人一一退出了宗務殿。只留玄天真君依然立在大廳。待那四人走后,靖元真人見勢問道:“依師伯之見,魔族潛伏我千山宗所為何事?”
玄天真君在腦中回放了他打破禁制看到的情形后緩緩說道,“我觀那人所用應是赤眼魔族的控魂之術。”
“赤眼魔族?如今魔族掌權者。”靖元略思,反問道,“如此說來潛伏我千山宗應是整個魔族的計劃了?”
玄天微微頷首。
“那依師伯所見,這魔族的真正目的是……”
玄天抬手,給了打住的手勢。雖然他隱有猜測是那件事泄露了出去,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是一宗之主,目前與之無關,也不該讓他知道。
靖元見勢也不好再問下去,他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廖銘鑫,“玄天師伯看這弟子該如何處理?”
玄天瞥向那廖銘鑫,“失了兩魂六魄,沒有絕世的神魂滋補靈藥怕是救不過來了!”
“此事需從長計議,待我與宗內各長老商議了再行決策。”
“嗯。”玄天淡淡應道。
靖元看他一時沒有離開的心思,心間疑惑,因玄天真君一向無心宗務,從未過問過這等事,今日卻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又恭敬試探道:“師伯可還有其他事要交代?”
玄天真君瞥了他一眼,見他這般上道,也不饒彎子,直白道:“我要藏寶樓內的月心果。
靖元訝異,“哦?師伯可是為了那名叫任雨飛的弟子?”
玄天淡淡看著他靜立不語。
高階修士一個眼神都是壓力,故而靖元真人心領神會,滿臉謙和道,“師伯要月心果自是可以,拿貢獻點來換就行了。”
“說吧,要什么!”玄天真君又道。
靖元看著他試探著伸出無根手指頭,“五件靈寶。”
玄天冷冷瞥過去,好小子!獅子大開口,一個月心果就要他煉制五件靈寶,他當靈寶是滿大街的么!
被他冷冷看過來,靖元有些心虛,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嬉皮笑臉的解釋道:“師伯,您也知道月心果這種珍稀靈果已經近乎絕跡了,咱們藏寶樓也統共一顆;怕是整個坤行界也找不出第二顆了!我本想把這珍貴靈果留給某個用得著的精英弟子,哪想您卻打算用到這個外門弟子身上……”
玄天真君冷著臉道,“靈寶都要什么器種,何時鑄造?”
“師伯不忙,這五件靈寶分期鑄造即可,晚些我派人把第一件靈寶的骨材和器型送到您洞府去。”靖元真人忙忙笑道。
“玉牌拿來!”玄天真君冷冷道。
聞言靖元真人半低著頭的臉上嘴角得逞一挑,趕緊掏出藏寶樓的玉牌,雙手遞了上去。
玄天真君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不過是看他有意要救這弟子,多年未給宗門貢獻,鐵了心的訛他一筆罷了!他不禁腹誹。
前文有講,法寶自帶法術攻擊效果,可在丹田溫養,兼具一絲靈昧,可升級和二次重鑄,多是金丹修士使用的高級法器。
而靈寶則是比法寶高一級,元嬰修士所用的法器。靈寶所鑄皆是高級妖獸的獸骨皮毛和更稀有、屬性特異的高級礦石,靈寶鑄成自帶靈性,并且可注入獸魂作為器靈,附加屬性攻擊。相對的的靈寶的鑄造難度也是極大的。
玄天真君不僅道法造詣非凡,修為高深,還是坤行界一頂一的煉器大師。只是他多年不問外事,很多人想請他煉制法器他也是不理。礙于他修為高深,又沒人敢得罪和招惹他。故而靖元真人今日得了機會就讓他以煉制靈寶來換這月心果了。
雖然宗門高層一度要封鎖魔族潛入的消息,只有重要執事知曉了這等秘密,也好加強宗門布置和防范,可還是不知被哪個愛嚼舌根的給傳了出去。
這不,四個外門弟子湊在執事殿前議論的有聲有色。
“你們聽說了嗎?有魔族混進了千山宗。宗門禁止了消息走漏,只有長老和真人才知道此等秘事。我是從內門弟子那里聽說的。”修士甲捂著嘴,在其他三人耳邊竊竊私語道。
其他三人越發好奇,各個都瞅向他,那小甲也不吊人胃口,接著道,“外門大比,二十進十那輪比賽中,對了,那個叫任雨飛的,聽說與她比試的那個廖銘鑫就是被魔族附身和控制了!”
“啊,她啊,就是那個夜叉仙子?三年前被抓到逍遙宗那個?”修士乙做恍然大悟狀。
修士丙也插話道:“不過她好像被傷了丹田,成了一個廢人!”
“真的假的?那也太可惜了。”修士丁當天并沒有看那場比試。
沒有不透風的墻!千山宗內一時之間陷入了對魔族混入之事的熱烈討論,任雨飛也因此聲名大噪。
不過她此時還處在睡夢中。
“小十一,你醒啦?你好些了嗎!”任雨萱眼里有些許欣喜,卻依舊有些紅腫和朦朧。
任雨飛醒來的時候,腹內依然隱隱作痛,她虛弱的看了任雨萱一眼,“你一直在這里看著我?”
任雨萱默默點頭。
“你,你”任雨飛看出她之前哭過,一時不知該怎么張口,支吾了兩聲,到底沒說出來。
“小十一,你說?”任雨萱急急道。
任雨飛虛弱的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沒事。”“我睡了多久?”
“兩天。”
此時王梨花正好從外面回來,門哐啷一聲被打開了。“雨飛,你醒了?”她抬頭就望見床上那一坐一躺的二人,欣喜交加。
“嗯。”任雨飛因為受傷聲音有些小,不像平時那般有底氣和慵懶隨意。
王梨花見勢,匆匆踏至床邊,擔憂的問,“還疼嗎?”
任雨飛想笑又沒氣力,若是平時,她定會回一句“換你插一刀看疼不疼。”可此時,她不想讓她二人擔心,“不疼了。”
“傷那么重,怎么會不疼!”任雨萱知曉她定是在寬慰她二人,急急瞅著她反駁道。
此情讓任雨飛心里暖暖。她光桿一人從現代穿越而來,雖然十年來也慢慢融入了這個修仙的世界,但因知道這里危機重重,人心狡詐,對這里的人和事一直多有防備。對她二人亦是有所保留,雖當做朋友,但也沒有完全托付她的心。而此刻她落了難,看她二人伴在身旁,悉心照料,竟是感動的有些想掉眼淚。她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動過在現世那般濃烈的感情了!
她壓下喉中哽咽,再次費力的扯了扯嘴角,應道:“真的沒事了。”
王梨花想到任雨飛的身體尚且虛弱,打斷她二人道:“快別說這些了,”她說著順便從儲物袋里取出了些東西來,“雨飛,你受傷這么重,快好好補補。我從食堂打來了金蹄羊肉粥和鹿茸菌湯,都是你愛吃的。”
看她那胖乎乎卻滿是情誼的笨拙樣子,任雨飛不禁啞然失笑,腹誹梨花到什么時候都是想著吃的啊!她便打趣道,“梨花,你該減肥了。”
“啊?”正在擺放碗勺的王梨花轉過頭傻愣愣的應了句。
“噗!”看她沒反應過來,那胖乎乎的迷糊樣子又蠢又可愛,任雨萱也跟著笑了起來。
王梨花再回想任雨飛那句話,后知后覺,不禁又是羞憤又是委屈的的嘟囔道:“好啊你,我好心花靈石給你補補,你還打趣我胖!東西不給你吃了。”她說著還氣惱的把小粥煲抱在了懷里。
任雨飛瞥過臉去但笑不語。任雨萱視線在她二人一個回轉,笑著去奪王梨花摟在懷里的粥煲,圓場道:“梨花,好了,快點給她吃點東西嗎,兩天沒進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張嘴像刀子。”
“哼!”王梨花依舊不忿的哼了聲,把粥放在一旁,兩人這才攙扶起了任雨飛倚在了床頭。
任雨飛本想自己端著吃,奈何王梨花執意要喂。任雨飛身上沒氣力,扭不過她,也只得由著她。
待王梨花喂她吃完飯,正在收拾間,任雨萱想起那日比試之事,順口問道:“雨飛,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廖銘鑫真的是被魔族附身了嗎?”
“哦主唔人(魔族附身)?”任雨飛又是好奇又是意外,嗚囔著咽掉嘴里最后一口粥忙忙反問道,“你們是從哪里聽說的?”
“整個宗門都在傳啊!”
任雨飛咽了口唾液,舔了舔嘴唇,低眸陷入了沉思。過了幾息,把那天比賽發生的事給她二人講了一遍。
“這樣說來,外面傳言廖銘鑫被魔族附身倒也有幾分可信了!”任雨萱抱著胳膊,一手捏著下巴低頭總結道。
“嗯,興許吧!”
“雨飛,你說你啊,怎么那么倒霉!那么多人都沒事,怎么就偏偏你遇上了魔族呢!”
聽她這般說,任雨飛也直直苦了小臉兒,“我怎么知道啊!不過,”她話鋒一轉,“那廖銘鑫也夠倒霉的!被附身了還能活嗎?”
任雨萱和王梨花同時搖了搖頭。任雨萱低頭斜視著地面緩緩道:“聽說那日我們回來,四位真人把那廖銘鑫帶走,之后就沒再見過他!”
“這么說,至少是現在還沒醒過來?”任雨飛低頭琢磨道。
片刻,她又抬頭望向二人,“話說,那魔族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就露出馬腳了呢!”
“這還用說!”任雨萱給她了個大白眼兒,“人家肯定是想進前十名,或者拿個第一!你阻了人家的路唄!”
“嗯。”王梨花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任雨飛又低頭尋思,他或許是想拿名次,但這肯定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的目的一定和內門有關!
“對了,那天救我的可是玄天真君?”
“是啊!”一提玄天真君,任雨萱雙眼亮晶晶的看向她,半認真半調侃道,“玄天真君親自救了你!你說他是不是看中了你的法術造詣,想收你為徒?”
任雨飛先是眨眼搖頭,片刻又抬頭看向她質疑道,“應該不會吧!不是傳說他座下沒有一個弟子嗎!法術精煉的人多的是,光憑這一點肯定不是能打動他的理由。”
她這樣一說,任雨萱聞言也低落了些,囧了囧自己的小鼻頭。“這倒也是。”
“可是玄天真君怎么會出現在外門弟子的比試上?”這時王梨花好奇插話道。
任雨萱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任雨飛也低下頭來。過了兩息,她輕輕道,“或許,和魔族有關?”
又聊了會兒,三人交換了信息,任雨飛想到已經耽誤了她二人兩天的時間,便開口道,“你們兩個,回去修煉吧,我已好多了。”
“可是,你的身體”任雨萱猶豫。
“我沒事了。你二人總要修行的。再過五個月就是靈園秘境開放,你二人都取得了秘境名額,秘境內多的是機緣,可不要浪費了這等好機會。”
一提起秘境,二人想到任雨飛被毀了丹田,沒了進秘境的機會,更是傷感不已。雙雙低下頭。這氣氛一時有些低沉。
任雨飛看二人的表情一猜便知此間事由。想到表丹田被毀這個事兒,她也是窩在心頭,感覺糟心極了!明明可以以三靈根的中等資質做掩護,可現在只能運轉隱丹田。而且馬上要到了秘境開放,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等她身體好了,再做打算吧!
任雨飛雖然如今打心眼里把她二人當姐妹,可一時也沒好的理由,不到緊要關頭,她還不打算把隱靈根的秘密說出來。她嘆口氣,規勸道:“你們兩個不必為我傷心,修士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一路艱險,丟命的多的是,而我還好好活著。再說這丹田被毀了也不是絕對不可醫治,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雨萱側目咬唇,她心想哪有那么容易,誰不知道如今治療丹田的靈藥都絕跡了,可又不好說出來打擊任雨飛。
王梨花倒是性格更豁達些,她舒了口氣,抬頭看向任雨飛好心安慰道,“雨飛,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暫且養好了身體。其他,總會有辦法的。”
“嗯!”任雨飛嘴角一翹,會心的點了點頭。
“雨飛,那你好好休息。我二人晚些再來看你。”王梨花說著,拉起依然難過和賭氣的任雨萱,走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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