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兒任雨飛離開了比試之地,古凌越則跟在她身后不遠。
穿過一片樹林時,任雨飛忽然駐了足,終于忍不住胸口的血氣翻涌,又吐了口冒著黑氣的血出來。那魔修的元嬰一擊煞氣極重,她雖盡力抵消了大部分威力,到底還是被煞氣入了體。
古凌越見狀,忙忙凝眉閃了過去,“你怎么了?”
任雨飛捂著胸口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沒事,只是受了點傷。”
古凌越向她吐在地上的那口血望去,見那上冒著黑氣,便皺了眉頭。
少時他取了飛劍出來,御在腳下,側眸望向任雨飛,“上來吧。”
任雨飛略一猶豫,便也點了頭,躍上了那飛劍。
見她站穩,古凌越便御起那飛劍,向天府城的方向行去。
“為何?”過了些時候,古凌越那冷沉的聲音從她身前傳了過來。
任雨飛一愣,又聽他緩道,“為何你寧愿冒著被那尋歡老魔追殺的危險,也要暴露雷靈根死守住這擂臺?”
任雨飛回神,微苦的挑了下嘴角,“他們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她又道,“左右是逃不過去,還不如光明正大的擺露在明面上。”
古凌越一怔,未料想到竟是這般直接的想法與答案。
又聽那廂任雨飛緩道,“這樣他若是尋仇,來找的是我,就不會牽連他人了。”
古凌越心中觸動,想是她寧愿一個人擔著,還是不想連累整個任家吧!他暗自里舒了口氣,內心里不知不覺的對任雨飛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想法。
這廂沒多會兒他便帶著任雨飛回了天府城云來客棧,直接把她帶到了四樓一間空房內。
任雨飛尾隨他進入房中,“師兄,勞煩你了。”她這廂打量了一眼房間,便對古凌越道了句謝。
古凌越也未言語,見她走向了床邊,這才要轉身離開。
只是他轉過身之后,有些猶豫的緊了下拳,又凝眉轉了回來,有些不自然道:“你體內的煞氣,可需要我幫忙驅除?”
任雨飛聞聲一怔,她想著自己用雷靈力慢慢的滌除那些煞氣就夠了,因此有些虛弱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來,“不用了,師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一向不太喜歡麻煩別人,更何況是這個冰山。
古凌越聞言有一絲惱,惱著暗自喘了口氣,立刻又轉了身型,大步走向屋外,心中暗腹他真是多事,人都不帶領情的!他有些懊惱自個兒又多此一舉了。
任雨飛似乎看出他最后離開那刻有些不開心,不過她也未多想什么,她這會兒沒那么多心思。古凌越離開之后,她啟了屋里的法陣,吞了補靈和療傷的丹藥。她受了那金丹一擊和元嬰一擊,雖是設法消了大部分的法威,但依舊受傷不輕,又被煞氣入體,此時筋脈糾結,充斥了煞氣,必先得清除了煞氣才行,否則怕是會傷了本源。
只是打坐之前,任雨飛又想到阿鳳受了傷,不知道它情況如何了,便先放出了阿鳳,見它沒什么大礙,幫著它逼出了那三顆毒針;她這廂才盤腿坐在床榻上,開始運著雷靈力流通在兩重脈絡之中,滌除那些煞氣。
而這邊兒風逐塵和赤傾焰兩個雙雙離開比試之地。風逐塵尾隨古凌越和任雨飛來到了云來客棧。赤傾焰則見筑基中期守擂比進行到了尾端,沒什么意思,便回了自個兒的落宿客棧。
他兩個也是巧了,目標都是任雨飛。但風逐塵心系任雨飛的安危,十分想去看看她。
赤傾焰更傾向的是抓走任雨飛,解了自己之前的惱恨;至于“擔心”那東西,他此時是不懂的,就是有一點,他也不會承認的。
雖然他此刻抓走任雨飛的意愿沒那么強烈,但多多少少還是有的。之前三次都被任雨飛逃了,而他堂堂一個的魔族少主,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做成什么便會達到什么結果,可三番兩次在她這個小螻蟻面前敗北,他終歸還是咽不下那口氣的。又跟任雨飛打了那么久交道后,她因為性格原因帶給他的感覺到底是特殊的,不像其他魔族女子都是百般討好他、貼服他。而此時任雨飛跟古凌越回了坊市,他知是這會兒是沒有抓走她的機會的,便先回了自個兒落宿的客棧,離云來客棧也不遠。
風逐塵比赤傾焰動作快一些,他兩個雖發現了彼此的蹤跡,倒是都沒怎么注意對方。
其實古凌越早已注意到了他們不遠處跟著兩個人,只是他也不便直接點出。
待他和任雨飛回了云來客棧,風逐塵不多會兒也趕了過來。他這會兒很想進去看看任雨飛,又想著玄天真君三人都不在,便隱匿了身型,進入了云來客棧之內,順著任雨飛的氣味找到了她的房間。
他輕輕的推了推門,知是任雨飛的屋里此時啟了法陣,便試著敲了兩聲。任雨飛還以為是古凌越又折了回來,便中止了打坐,關掉法陣,下榻打開了屋中房門。
而此時古凌越也聽到這邊兒的敲門聲,出了自個兒的房間。
是以任雨飛開門之時,隔著幾個房間的古凌越也正好打開了房門。
任雨飛往外瞧了瞧,什么都沒看到,卻看到了那廂古凌越剛出房間。她望向那側,“師兄可是聽到了敲門聲?”
古凌越也望向她,凝眉疑惑。不過稍思他便想到來之時身后尾隨的那二人。
風逐塵修為在他之上,又身具幽冥的隱匿身型秘法,是以古凌越也沒發現他的蹤跡和身型。他此時正站在任雨飛身前低頭凝望著她,輕輕的微動了嘴角,舒展了眉眼。
任雨飛見古凌越那凝眉沉思之態,不想他擔心太多,又道了句,“許是我聽錯了,師兄且去休息吧。”
她這廂又轉回了屋內,而風逐塵臉上微微浮出的笑意也戛然而止,他手動了一下,想抬起之時又收了回去,到底沒跟進去。
任雨飛進了屋之后,那廂古凌越還在望著她房門的方向。這時風逐塵才有些不舍的緩緩收回望向任雨飛背影和房門的視線,轉而望向了古凌越。
此時古凌越雖是看不見他,卻也憑著金丹大圓滿的修為覺得那側好似有什么在。
古凌越凝眉飛快閃了過來,一道火靈力轟在風逐塵的站位。只是風逐塵見他閃來,已是閃了出去;因此古凌越那道靈力也打了個空。
風逐塵望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那處。而這廂古凌越見自己打了空,又打量了樓道之間。
此時任雨飛并未開屋內法陣,而是站在床邊,注意著屋外的動靜,是以古凌越打出那道火靈力她是感應到的。她也半低著頭凝眉疑惑,不知怎的,又想到十多年前在洞內研究法陣那次,她也是感覺身側好像一直有人在,卻幾次三番的打了空!
古凌越在任雨飛門前站了許久,見自己感應不到什么的時候,才望了任雨飛的房門一眼。
剛才的事太過奇怪,若是修士的隱匿之法定會留下痕跡;又能躲過他的速度,那人修為必在他之上;但若是元嬰修士又何必隱匿身型?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十年前去世俗界,冒充蘇清泉那人。莫不是他?
古凌越此時不知自己心中作何想法,那時他只以為任雨飛在外有些不知檢點,拈花惹草了;如今,對自己當初那個想法他是懷疑的吧!又想那人若是有意任雨飛,為何不肯當面見他,一直潛藏在暗處?
最后他折身回了自己的屋內。只是他心中的疑惑怎么也消不去了。
而屋內的任雨飛見他離開,才再次啟了屋內法陣,盤坐在了床上。
這廂風逐塵見任雨飛無大礙,自己又不便留在此處,便已然在當面望了她一眼后不舍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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