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路延伸,一邊是丈深的亂石坎,深處一條溪流,密密麻麻地生著雜樹茅草,
兩個女孩正邊走邊說話。
“姐姐,這里不好玩,咱們去那里?”
藍衣女孩踮腳指著對面山坳。
“還是別去了,咱們這里不熟,別到處亂跑。”紅衣女孩只望了一眼,就斷然拒絕。
她瞇了眼,駐足,見四下空曠。
“靠山面水,藏風聚氣。”
應該就在這一帶吧?
左手邊是淙淙的溪流,右手是大片的斜坡,山石林立,四周群山環抱。
“藏風聚氣而令納集天地靈氣。”
她喃喃自語,又往前邁了二步。
“阿云!”阿蠻嘟起了嘴,圓圓的臉上是滿滿的嬌憨。
這有什么好看的?
每到了后山,阿云姐姐一直不與她多說話,只是東張西望,這塊地兒好像是第二次來了,她只想快快離開這里,往對面去,那里似乎有紅色,應該有花?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鈴鐺花,該換了。
阿云似乎沒有聽見,只是依舊拎了裙子往前走,慢慢地就走出了十來步!
阿蠻就站在那里不動。
她知道阿云跟著爺爺修習堪輿術,看這樣子又入了神了。
她撇撇嘴。
前面一個拐角,阿云轉過去,不見。
阿蠻蹲到了一塊突出的山石后邊,賭氣不走。
等了幾息,并沒有意料之中的腳步聲響起。
她嘀咕了一聲,還是探出頭去。
“轟”得一聲,眼前一陣亮光閃起,一大團火焰正從頭上砸下來。
瞬間就燒著了阿蠻的頭發。
阿蠻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拍打。
“阿云!”她哭叫。
聲音戛然而止,嘩地一下,一篷水柱,從背后直沖過來,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沖翻在地,大火也瞬間熄滅。
她坐在水洼里,驚魂未定,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倉惶四顧。
“怎么回事?”阿云急急地跑過來,看著混身濕透的阿蠻,伸手去拉她。
“不知道”
阿蠻回過神來,忙伸手去捋自己的頭發,一手的灰黃。登時又氣又急,一腔子氣全沖著面色不善的阿云去了。
她用力拍開阿云伸過來的手,爬了起來,伸手環指著四周,尖聲大叫。
“誰?是誰?給我出來。”
她圓圓的臉扭曲著,臉上發白。
她不笨,她方才是被人給偷襲了。
那人應該就在附近。
阿云也繃緊了身子,順著阿蠻的手,四下瞧了一瞧,見山石林立,雜草叢生。
有山風從石頭上刮過,發出“嗚嗚”的聲音。
阿蠻還在喝問。
阿云驚疑不定地逡巡了一會,忽然轉頭:“好了,咱們先回去。”
她用力拉了哭哭啼啼的阿蠻走了。
阿蠻一路上不停甩著手,被阿云拖拽著。
兩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前頭拐彎處。
四周又恢復了平靜。
一旁的深溝里一動,一篷雜草隆起,慢慢探出一個腦袋,李惜一把摘下了頭上的草葉,“呸”了一聲,吐掉了嘴里的泥。
一只小老鼠飛速蹦到小路上,甩了甩長長的尾巴。
“你不怕她找你算賬?”
它聲音里有著笑意。
李惜弓著身子往上爬,哼了一聲:“誰看見了?”
小道寂靜,早無人。
她瞧了瞧地上的那一攤子積水,眼睛亮晶晶的。
她憋著一口氣,終于在今日丹田之內的靈氣圈再度亮起的時候,繪制了兩張水球符,一張土墻符。
火球符是她順的萬重俊的。
她觀察了好幾日,阿蠻和阿云兩人每日午后都會來這后山轉悠。
土墻符原是準備對付那個阿云的,畢竟她已4級。
自己沒有把握能同時對付兩個人。
老天保佑,阿蠻竟然會落單。
她摸了摸袖子里還剩下的兩張符,大步走了。
這倒省了事兒了。
這又是火又是水的,雖說殺傷力不大,可是也夠惡心人了。
上回阿蠻不是用了術法么?
她沒有術法,只有符畫
阿蠻回去后,自是狠狠告了一狀,卻是說不清楚那火是從何而來。
修士到了五級以上都能修習御火術
至于那水
楊家沒有往李惜身上去想,因為李惜這口氣也憋得太長了些。
楊家三夫人看著阿云,問:“你可曾看到人?”
阿云搖頭,楊三夫人臉色就凝重起來,她瞧瞧阿云,見她正抬眼瞧著自己。
兩人就一時不說話。
此事就這樣過去了。
莫云霄卻是嘀咕。
“這兩日莫要單獨出門!”莫云霄正了臉色,叮囑李惜:“依周美麗的性子,怎肯吃這個虧?”
她撇了撇嘴:“等著瞧吧!”
李惜默不住聲,埋頭扒飯。
這事,莫云霄知道是她做的。
她慚愧地:莫云霄能猜著,那其它人
澄心堂里。
李惜慢吞吞地進去,發現眾人早到了,整齊地坐著。
見她來,都笑嘻嘻地瞧著她。
她慢吞吞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四姐姐!”
小九忽然叫了一聲。
然后就“啪啪”地鼓起掌來。
“噓!”
萬瑞安轉過來,伸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眼睛卻是含著笑意:“大伯要來了。小心挨罰!”
小九嚷著:“那個討厭的阿云和阿蠻走了。你們不高興么?”
之前,那兩姊妹到澄心堂里來,卻是說話很不中聽。特別是那個阿蠻。
第一天來,就斜著眼睛說:“你們就在這個地方修煉啊?這么多人,這也太擠了。”
當時,這話聽得所有的人都心里不舒服,就是連萬小朵都有些臉上掛不住。
這平日里夸自己的舅家是一回事,可是現在自己的家被人當面嫌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硬著頭皮指了位置給她們兩人,就躲開了。
所以,那幾日,眾人對楊家兩姊妹避之不及的。
她們也都是早課一結束就顧自走的。
今日終于不再對著她們了,可以放松地說會兒話。
大家嘰嘰喳喳地說笑了起來,又有人探聽那日的詳情,李惜哪里肯說
楊家人第二日就走了。
阿蠻的頭發剪掉了大半,長長短短,就像茅草。
那火專門往她頭發去的,發絲容易著,要不是隨后那一大波水,估計全得燒光。
她吵著要回去。
楊三夫人就帶了她辭行,楊家原本是要住上一段時日的。
萬重年再三致歉,親自帶了萬小朵送到山下,才回。
“咱們午后去后山。”有人提議。
“好!”
眾人一口答應。
“瞎聊什么?還不加緊練功”萬重年進來,虎著臉,看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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