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心神,不要對抗!”
白恩的聲音清涼無比。
就在耳邊,然后,她的指尖一痛,恍惚間,白恩咬了她一口。
一股子清流從指尖蕩開,真接沖向面門,那股子熱流還在那里翻攪
她身子一震,肚內一陣作嘔,“哇”地一聲,吐出一團東西。
在地上彈跳不止,是那顆蛇丹。
黑曜一爪子按住。
李惜忙掏出一個盒子,抓住,塞了進去。
里面幾聲悶響,她抓了幾張鎮妖符。
“啪啪啪”貼滿了。
漸漸地,完全靜止下來,她這才一骨碌地爬了起來。
手、腳、還有腿,她幾下擼起了裙子,卷高了褲腿,又不放心地伸手到肚子上摸了好幾把,入手光滑。
“臉!”
她忙雙手摸了上去,粗糙。
李惜揮手祭出一個冰符,快速撕開,巨大的冰面上,隱隱約約出現一個身影,她使勁湊近了,模糊,隱約一個影子。
“別瞧了,好好兒的。”
白恩跳到冰塊上。
它瞅著李惜。
她少有的失措,竟然對這個這么敏感。
她平日里也沒見對自己的外表有多介意?
“那我臉上?”
“你幾日沒有洗臉了?嘖嘖,都厚了一層了。”
李惜忙揮手祭出一個水符,一通抓摸,終于,摸到臉上光滑的肌膚。
“謝天謝地!”
她一下子仰在草地上,攤開手腳,呼呼地喘著氣。
藍天白云!
“我還是人!”
白恩翻了一個白眼。
“獸有什么不好?”
“那你還要找真身?做老鼠不是挺好的么?”
一陣聲響!
那球又跳了一下。
她后怕地轉頭,向地上那條蛇看去。
方才還瘋狂嘶吼扭動的蛇,徹底不動了。
只有那一地白花花的肉身和已褪到尾尖的那張皮,依舊綠得耀眼。
“吼”的一生,黑曜忽然躥了過來,對著那蛇體就下了爪子。
李惜制止了它。
她想了想,移目四顧。
很快在地上刨開了一個大坑,把那條蛇給推了進去。
黑曜在一邊嗚嗚地叫著。
李惜摸著它腦袋:“走吧,黑曜,它就要變成人,這可不能吃你吃了,就等于吃了人。”
她用手比劃著。
黑曜看著她,眨巴著眼睛,不舍地把嘴插地,忽然就一揚脖子,灑了李惜一身的土。
李惜苦笑著摸摸腦袋,這是生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這是云霧森林那條青妖蛇,她大概已經認出來了。
自己已經掏了人家的內丹,這肉身就算了。
李惜又瞧了瞧樹下的翠云,已經仰了葉片,這是活了,同周圍的草一樣。只是,可惜,這里是留不得了。
她彎腰挖了起來,連盆子都包在懷里。
她直接從門里走了出去。門口的禁制都被這條蛇妖給破壞了。
方才一通打斗,方圓幾個禁制都沒有了。
李惜就看到了搖曳的靈果樹,還有散發著靈氣的花草。
走的時候白恩摘了兩個紅彤彤的果子,與黑曜兩人分著吃了。
李惜沒有阻攔,只是趕路。
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雖然說果子有數,但是,少一兩個不打緊吧?
很快出了門。
身后,原來已經破壞的禁止竟重新又合了上去。
李惜回頭:“這么快?好險。”
她加大了步伐。
剛轉過山坳。
草地上,忽然憑空顯現出一個人來。
一身青衣,臉上妖媚。
她看著地上,喃喃地:“師妹!”
她振臂,地上的泥土紛紛飛起,幾息,就露出了一條龐大的蛇身。
她定定地瞧了一會,臉上神情哀戚,雙手顫抖。
默哀了一會,附身,探入,臉上變色。
師妹的內丹不見了。
四下張望一會,她雙手掐訣,張嘴,緩緩從口里吐出一顆青色的珠子。
閃閃爍爍,與那顆紅色的蛇丹差不多大,只是外面隱有青色光環圍繞,珠子繞著園子,上下飛舞了一圈。
一會,重新回來。
青衣人嘴一張,沒入。
她神情凝重,竟然沒有,感應不到任何蹤跡。
白思不得其解:“怎么會沒有?不可能。”
兩人之間的內丹有感應,方才就是感應到師妹的內丹出事,她才急著出關,現在怎么就不見了?
她嗖地一下升到上空,方圓百米,盡收眼底,四下空曠,并無人
良久,雜草叢中,一人一狗探出了頭。
看著遠去的青衣人,李惜回頭盯著白恩:“她,是誰?”
發現他們了嗎?
方才白恩忽然說有妖修。
李惜嚇得忙藏了起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方才是純屬運氣好,要不是那條蛇正在蛻皮,正是處于最低谷的時期,恐怕,她們三個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她可還記得當日那一場,要不是白恩,早玩完了。
她慌忙之中就鉆進了草中,兜頭蓋上了那件破斗篷。
手里揪著那件灰色斗篷的一角,大氣不敢出。
這是臨上山時,老楊頭借的,說是逃跑必用。
“只要不出聲,基本不會被發現。”
李惜不知道這個基本是多少概率?
她只能緊緊按著黑曜的頭,把它整個給壓進了坑底,生怕它忽然就跳了出來。
然而,事實證明。黑曜在趨利避害方面遠比她要明智,趴在坑底一動不動,真個就像死了一樣。
她愈加小心:對方真的是個妖修,不然黑曜不會這么老實,這貨一向很敏感,也許是妖獸的本能。
李惜默默地想著,一直到那股龐大的威壓消失,才敢探出頭。
四下空曠,只有風吹過草坡的輕微聲響,頭上是碧藍的天,有一只飛鳥從頭上飛過。再無聲響。
她爬出坑洞。
顧不得頭上的亂草,抬了頭四下張望一番,才拍著胸口,長長呼了一口氣。
眼瞅著靈植園,靜悄悄地,有那霧氣又重新彌漫了上來。
身后一聲輕響,黑曜抖著滿身的毛,也躥了上來。
輕輕地蹭著李惜的腿,對著遠處,嗚嗚“叫了一聲。
“你說,方才那個很厲害么?”
李惜輕輕地呢喃。
良久沒有聲音。
李惜低頭。
白恩轉身輕巧地躍到黑曜寬闊的背上,抓住了它頸上的一撮毛。
黑曜齜牙,躥了出去,身后跟著奔跑著的李惜。
窩棚前,李惜老遠看到一個人坐在那里,正東張西望。
“小雅!”
李惜叫了一聲,一邊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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