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望到了院門,黑曜早撒開腿一路奔了過去。
李惜進了院子:“老楊頭!”
她叫。
屋子里沒人。
只有爐灶里暗紅的炭火在明明滅滅閃爍。
李惜就往后院去。
一眼發現屋檐下一圈堆著大塊的烏黑的鐵塊,整齊碼成一堆。
她側耳聽了聽,沒有動靜,老楊頭確實不在,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她徑直回到自己屋子里,推開門,只見窗戶緊閉,屋里也是一股子怪味。
這個老楊頭,她明明走的時候,說過叫他不時通通風的。
她挽了袖子,開了窗戶,
瞧了一會,轉到屋后。
后面是整塊的巖石,褐白色,裸落在那里。她目測了一下,約有三四丈寬。
李惜喚過黑曜,叫它到前院去守著。
這才掏出了一張爆裂符,一陣亂石飛濺,堅硬的巖石被轟出了一個丈深的長洞。
一陣悶響發出。
李惜看看飛落的兩張隔音符,抽抽嘴角:這隔音符的效果被這亂石一通轟,效果大打折扣,瞬間破成篩子。
不過,還好,爆炸聲也小了近一半。
好在,老楊頭性格孤僻,這里離莊子遠,附近本沒有鄰居。
李惜飛快清理了一下,顧不得里頭還有崩落的碎石,她搬出了那兩箱子的靈石,碼好。
手中一動,飛快在四個角落都布下幻符,又在箱子上面罩了一張龜遁符,咬破手指,滴落指尖血,一陣紅光閃過,一個網狀的罩子罩住了兩口箱子。
這還是同楊老太爺學的,靈氣罩她是做不了,但在符畫中加入符畫師的血,能大大加固龜遁符的效力,一旦受激,且在百米內能感應到。
這才封好洞口,連貼了兩張鎖符。
“黑曜!”
她叫。
“以后你就睡在這里。”
她指點著。
洞口略凹進去,她思量著做個狗窩,這樣倒更好些。
這可是一筆巨款,要是讓人知道,包括老楊頭,都會眼紅的吧?
唯有讓黑曜日夜守護著它,她才能放心些。
等她找到更好的地方,再挪一挪。
她細心清理干凈地上的碎石,回到屋子里。
這才搬出了翠云,小心地埋入三塊木靈石。
“忽忽忽!”
看著歡快地顫抖著的葉片,李惜伸出手撥了一下。
柔嫩的葉片這會沒有躲開,而是頓在那里。
“咦!”
李惜又撥了一下。
這小東西看著青翠了不少。
院子門開了。
老楊頭抱著一大捆木頭進來。
她迎了出去。
“你去哪兒了?”
“你升級了?”
老楊頭看著她,眼里有著贊賞。
“是!”
她吸收了那些上品靈石,已晉升到了3級。
老楊頭沒有多問。
看著老楊頭抽出來的一柄鏟子,李惜眨了眨眼。
“誰家這么奢侈,一把挖土的鏟子也要這般折騰?難不成去挖寶啊?”
她調侃道。
“不知道。反正人家出靈石,咱們出貨,不問用處,這是規矩。”
老楊頭悶聲。
“快些,要500把呢!”
“哦!”
李惜看著這把鏟子,通體烏黑,鏟頭處隱隱發亮。
她拎起,發力,“撲”地一聲,鏟子輕易就嵌進了一旁的大石,猶如切瓜菜般。
“好鋒利啊!”
李惜咋舌。
她看著老楊頭:“還不夠么?”
“嗯。”
老楊頭臉上洋溢著笑容:“喏,你試試這個?”
他彎腰搬出一塊灰褐色的大石頭,放在腳下,單手拎起鏟子,發力,“嘿”地一聲,卻是迸濺起一串火花。
褐色的石面只是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鏟子滑向一邊,發出當啷一聲響。
李惜蹲下。
這是一塊不知什么材質的礦石。
表面灰褐色,有著斜斜的紋理,一縷一縷地集結在一起。
她試著用手去抱,卻異常沉重。
“這是?”
“客人拿來的試石!”
老楊頭一攤手。
“我試過許多材質,就這沙金石不會崩口。但是,加上靈力,也只是入得寸許。所以還需要在上面特別加持。你看?”
李惜摸著那冷硬光滑的石面,轉動著眼珠。
這石頭明顯堅硬,要想順利切進去,光靠加持符畫是不夠的,最好這刀刃處要特別堅硬,加一層子材料。
“我這符畫加進去,也只是加大它的力度和速度,用久了,照樣磨損嚴重,只會一次比一次鈍。”
“還有沒有比沙金石更硬的東西?比如.......”
“沒有。”
老楊頭搖頭。
他找遍了能想到的材料。
“那,這塊石頭又是如何劈下來的?”
李惜指著腳下這塊,斷口整齊,切面光滑,分明是用利刃切下來的。
老楊頭也發現了。
“你看,咱們還得問一問,只要找到這種材料,不用多,就用在鏟子的刀刃處,再加符畫加持,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李惜與老楊頭商量。
“這樣啊?”
老楊頭沉吟著。
李惜見他似乎猶豫,就提了一旁的鏟子,進屋開始刻畫了起來。
她一口氣刻完,暗光一閃,成了。
她如今的丹田粗壯了不少,速度也快了些。
然后,她提了鏟子,重新遞給老楊頭。
老楊頭提起來,用力頓下去。
“撲”地一聲,鏟子沒入一小塊,他大喜,再發一次力,又沒入寸許。
一連四次,才切割完邊緣一塊。
提了鏟子,見刀刃上已有磨痕。
“您瞧,這樣的鏟子,只能用幾次。”
李惜攤一攤手。
“好吧,可是我不知道對方是誰,都是到時只管來收貨的。”老楊頭為難。
李惜拍手:“你要么再等一等,讓他來決定,要么就把這些都打造成鏟子,只是,這樣一來,你只能做一次生意了,接下來,就是不斷地修復,你不保證后期的修復么?”
老楊頭皺起了臉,這許多鏟子,他得一把一把地修復,要到什么時候?
“哐啷!”
他扔下了鏟子:“我再去找一找,還有什么合適的?等,也是白搭。”
他彎腰撿起地上削下來的那塊灰褐色的石頭,揣在懷里,向外走了兩步,又回頭。
“丫頭,走,咱們先去吃頓好的。”
一會,兩人坐在屋內,爐旁支了一張小桌子,各坐一邊。
李惜看著老楊頭從荷葉包里撕了大塊的肉,又用嘴舔手指,笑著說:“老楊頭,你都要筑基了,到時再不用吃這些東西了。你這么喜歡吃肉,可如何是好?”
老楊頭最愛吃熏肉,還有酒,不用多,兩小杯,每日里必喝的。
對于喜歡美食的人,辟谷,應該是一件十分不爽的事情。
老楊頭斜了眼睛,哈哈一笑。
他托著手中的肉塊,說:“筑基了照樣可以吃。誰說不能吃了?我告訴你,那都是那些人自己折騰出來的。我嘛,照樣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哈哈!不然,這人還有什么樂趣?”
他搖頭晃腦。
此番生意做成,他就可以閉關,好好沖擊,準備筑基。
李惜已經把那顆筑基丹給了他,他歡喜得什么似地。
差點拉著李惜的手叫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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