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老楊頭一錘砸下去,一地亮晶晶。
他伸手從滿地渣中,拈起幾根細針,攤在手心里。
銀針亮閃閃,老楊頭舉在手中,對光仔細看著。
良久,一甩手。
“叮叮當當”
幾枚銀針紛紛落地,落在樁子下。
老楊頭嘆一聲。
李惜從屋子里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只筆。
這角牛的皮子都不能戳穿,更何況是有靈氣護體的修士的身子?
老楊頭仰著臉,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都能夾死一只蒼蠅。
前前后后陸續已經做了五六回了。
沒有滿意的。
所有能試的料都試了。
今日這款已經是最好的了。
可是成針的時候,又不行了。
銀針細小,許多硬實的材料是不能融化的。
好材料不是沒有,但是如果要靠打磨,200多根銀針,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除非,這一年都不用做別的了。
老楊頭皺著眉頭,一時沒有說話。
他拍拍粘在腿上的碎渣,見李惜依舊站在那里。
“你,怎么樣?”
李惜一攤手,聳了聳肩膀。
在細如牛毛的銀針上畫符,難!
這個難度不亞于老楊頭徒手做細針。
一時,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沒了主意。
然后。
“我看還是算了吧。這錢,咱們賺不了。”
李惜不得不率先說了一句實話,200塊中品靈石,怪不得,能開出這么高的價格。
老楊頭起身,嘆了一口氣:“銀針太細,又要堅硬,也是。又不是蝎子,天生天養的,再細都行。”
李惜撇嘴:“那更難。要能刺穿修士的身子千年蝎子精吧?”
老楊頭也撇撇嘴,他就那么順嘴一說。
莫說找不到,就是找得到,千年蝎子精,百年蝎子精都弄不過,都是成了精的。
“老楊頭,蜜蜂的尾針行不行?”
李惜忽然嚷道。
她雙眼亮晶晶。
“不行,那個太細,承受不了。”
老楊頭解釋:蜜蜂尾針太細,幾乎都瞧不見,很難駕馭。
不是!
李惜兩眼亮晶晶:“軟金泥...”
她加大了聲音。
果然,老楊頭聽懂了。
“你說,用那些蜂的尾針?”
拇指大的黃蜂,能破靈氣罩的尾針
他想起來了。
“咱們得做些準備!”
他一拍手掌。
湖邊,湖水依舊閃亮,太陽老高。
兩個人遠遠地停下,蹲在草叢中,開始解往身上套“盔甲”。
盔甲是堅硬,一片一片串連在一起,很是笨重。
李惜勉強把腦袋伸出來。
“你這個能行嗎?”
她一邊呼了一口氣,眼睛上的兩片晶體立時蒙上了一片蒙蒙水霧。
忙松了一松下巴上的領子,這才好了些。
沒辦法,為了抵擋那些黃蜂的攻擊,只能是全密封,不敢留一點縫隙。
看著老楊頭那個鼻子處留了兩個小孔,她可不敢。
老楊頭已經穿戴好,伸手過來幫李惜把脖子上的袋子系好,一邊悶聲:“放心,絕對管用就是。當年,我用它躲過荒漠里的食人蟻,當時就跑出來我一個”。
李惜也就不再質疑。
兩人伏在地上,運足目力向對面山崖瞧去。
碩大的蜂窩有大半個黏在半山的巖石縫里,看不真切,只有一兩只蜂在周圍盤旋。
他們兩個準備了好幾日。
200只尾針,需要200只蜂,要拿到屁股上的尾針,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引誘這些蜂攻擊他們,然后拍死,留下尾針。
但是風險很大,要是被它們給蟄了,還不去了半條命?
上回,黑曜那張臉可是好幾天才消腫,李惜兩人可不敢拿自己的*凡胎去與強悍的妖獸相比。
他們都沒有筑基,沒有靈氣護體,再說,這些黃蜂似乎是食靈氣的。
這樣的尾針,是完全適合要求。
兩人都覺得此險值得一冒。
李惜試了試手中的兩塊“大巴掌”。
烏黑發亮,很是堅硬。
又等了一會。
眼看天色漸漸昏。
已經陸續有黃峰回巢,蜂巢里的蜂已經多了起來。
不能再耽擱下去,等到大部隊回來,他們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這一窩蜂少說也有近千只。
“上!”
一咬牙,李惜和老楊頭兩人先后跑了出去,很快就爬上了半山。
“嗡嗡嗡!”
頭頂幾米處就是那個巨大的蜂窩,李惜頭皮還是有些發麻。
上回被蟄的情景似乎還在眼前,她一猶豫。
“啪!”
一聲悶響,隔著罩子,李惜還是聽到了。
老楊頭已經揚起了大巴掌,擊在了蜂巢上。
這一掌太過用力,蜂巢當即就凹下去一個坑。
“嗡”地一聲,有幾只黃峰從上面飛了出來,在上面盤旋了一會,就發現了下面的兩個人。
“啪!”
老楊頭連著兩拳打去,這回,破了一個洞,有幾塊蜂巢碎片就掉了下來。
眼前一黑,一群峰子從破洞里飛出。
很快就鎖定了兩人,開始俯沖下來。
李惜從透明的兩塊晶片里看見峰子撅著尾巴,向著她戳下來,忙抬手。
她頭一歪。
老楊頭舉著個大巴掌,拍過來,打在她的肩膀上。
“咱們互相拍!”
他移開手掌,叫道。
“噼噼啪啪”,兩人一陣拍打,卻是拍得身子發麻,沒有拍到。
這掌上套著手套,太過笨重,每一次舉起,都帶起一陣風,還沒到,那些黃蜂早跑了。
兩人喘著粗氣,看著頭頂亂飛的峰子。
‘怎么辦?你這個法子不行!”
李惜說道。
她用手習慣性地撓了撓頭,然后,頭皮一炸。
她滾下了山坡。
一直滾到了草叢深處。
老楊頭隨后趕來。
黃蜂轉了一圈,飛了回去。
老楊頭幫她解開頭罩。
“別動!”
他輕輕拔出那根蜂刺,舉到眼前。
李惜顧不得那里麻痛,忙湊上前:“怎么樣?”
“快涂上。”
老楊頭從脫了手套,用手指沾了蜂蜜,涂上去:“好點沒?”
李惜齜牙,老實:“麻了!”
她檢查了一下,這才發現連接脖子和頭盔的軟甲,竟然被戳穿了,那是角牛皮。
兩人瞧著老楊頭手中這根細長的尾針,銀白色,發亮,陽光下,針頭閃亮。
“對了,就是它。”
老楊頭看著李惜那迅速腫大的頸部,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這樣好像不行。
李惜看著這個網。
這個黑色的網,還是上回老楊頭從那幾個人手上弄過來的,一直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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