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練氣小修士,能殺得了即將化身的蛇妖,這怎么說都是有點牽強。
“是,不然,當初就殺了她。我懷疑她不是人。師伯,真的。”
花青接過話頭,一臉鄭重:“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很弱......但是,今日卻是又沒有了。”
“真的?”
常碧青和花眉兩人對視了一眼。
花青是蛇族少主,他自出生就能辨別感知各類妖獸的氣息。
他既然這么說,應該是沒錯的。
“是什么?”
花青搖頭。
“說不好。我看不清她的本體是什么?這就奇怪了,難道說是人......妖?”
“你呀!”
常碧青和花眉兩人無奈,看了他一眼。
“也許是她身邊有妖獸,所以才有妖氣,你知道的,靈寵和人在一起待久了,也會沾染上的。”
“或許是吧!”花眉也點頭。
花青不再說話。
常碧青就看了花青一眼,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對于白蝶的死,心里有怨恨。可是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你師父,也是她的劫數。當日我曾勸告過她,我們如今是在人修的世界,能潛伏下來已經是不易。萬事都要小心些,切不可漏出破綻,可她,還是偷偷去吞食修士,這回,竟然是門里的弟子......她也下口.......是,毒性是解了,可是提早化身了........我看過她的身子,是被利爪撕開的。所以,殺死你師父的,應該也是妖獸。只是不知道,又是什么東西?我竟然感覺不到.....”
常碧青幽幽地。
花青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花白蝶自被那條巨蜥咬傷后,妖毒就一直未清除。百年來,導致功力大跌,每天維持人形只能半個時辰。每每妖毒發作時,只能靠生啖其他妖獸或修士的血肉來控制.....這次終于能化形了,褪去最后一層皮,就再也不受此毒的折磨了,誰知,就在這節骨眼上,給......
花眉沒有說話,花白蝶與她都不容易。
花青眼中含淚:“都是我,師父才......要我說,師父說得也沒有錯,吃幾個修士怎么了?他們何曾對我們留過情?蒼茫山,那些死去的同類,連地上的泥土都染紅了,我們又有什么過錯......在他們眼里,要么就為他們所用,不能的,就全部殺掉。是他們先挑起這場戰爭的。師父為什么會受傷?”
他情緒有些激動,眼睛里光彩流動,隱隱閃爍出紅光。
“青兒!”
常碧青一驚,快速伸手,點在花青的腦門上。
花眉也上前幫忙,兩人一前一后,同時出手.....
花青一抖,眼中紅光漸漸退去。
常碧青雙手撫上花青的肩膀,輕柔地:“自古以來,人妖就是對立的,一直是屠殺不斷,不然,咱們為何要努力修煉,化成人修的樣子?人修也不全是壞人,碧羽門收留了咱們,咱們才逃過一劫。兩個長老,把碧羽門交給咱們。這么多年,這些弟子,叫你師叔......”
她頓一頓:“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咱們的族人,咱們去找誰.....那些人,我都記著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常碧青的話,漸漸地讓花青靜了下來。
自己方才急躁了。
他眸子暗沉。
李惜一早下了山。
下山就慢得多,這里是碧羽門,除了飛舟,不允許飛行,她的飛行符用不了。
李惜走走停停,也到了半山腰。
肚子就嘰里咕嚕地唱了起來,水囊里也沒有水了。
她四下一瞧,就往一邊摸去。
她順著草叢摸了十來步,就見有條小溪,掩映在草叢中。
她蹲下,拿了水囊,去灌水。
然后,她聽到了聲音。
她后背繃緊,摸出符畫,慢慢直起腰來。
透過樹叢,兩丈遠的地方猜草木在晃動。
看著草叢里翻滾的兩個人,李惜僵在那里,進退為難。
聽著那男子猶自“吧唧”“吧唧”毫不顧忌,急不可耐的親嘴的聲音,李惜眼睛不知往哪里瞧。
這么火爆的場面,又是真人版,真是辣眼睛啊。
敢情,這是碰到了一對野鴛鴦啊?
她思索著,準備向后退去。
“誰?”
下面那個忽抬了頭,露出一張臉來。
滿臉潮紅,發髻散亂,因為看見自己而有些尷尬。
上面的那個早翻身而起,迅速去抓地上的衣裳。
李惜不容細想,身子一晃,從原地消失。
地上的兩人手忙腳亂地穿戴好,那個男子抓了長劍在手,四下打量。
林子搖曳,哪里有人影?
“快走吧!”
女子拉了一把那個男子,催促。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東西,順著草叢一溜地跑遠了。
身后,李惜重新又出現。
方才她用了土隱符。
這主峰有禁止,不能用遁地符。
她可不敢在碧青面前“班門弄符”。
方才那個其中一個是碧羽門的弟子,從他的衣裳上可以看出。
另外一個,卻穿著常服。
兩人應該是在這里幽會,這里靠近山腳,許是山下的姑娘吧?看樣子長得不賴,李惜眼前晃過方才那白嫩的肌膚,明晃晃一片。
看來,是她攪了人家的好事,這小弟子,艷福不淺啊。
她搖搖頭,失笑,繼續往下走,已經依稀可以瞧見山下的燈火。
到了家里已是昏黑。
遠遠地瞧見昏黃的燈光透出,李惜加快了腳步。
影子投在窗紙上,搖晃不停,老楊頭正一人端坐火爐前自斟自飲。
她輕輕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回來了?怎么這么晚?”
老楊頭忽然出聲,仰頭又向嘴里灌了一口酒。
“嗯!今日下山晚了點。”
李惜忙回了一聲。
“有吃的嗎?”
她走進去。
桌子上是一碟子豆子。
“鍋里有饅頭,我去給你拿!”
老楊頭從廚下拿了兩個饅頭過來,撥亮了火爐,放在上面烤著。
李惜抓了一把豆子,塞進嘴巴里嚼著。
“我要參加符畫鑒定。”
李惜說。
老楊頭一愣,隨即展開一抹笑容:“好,老頭支持你。”
之前小雅已經打聽清楚:4個月后在紫光閣舉行兩年一次的符畫認定。
紫光閣在上清門。
“你要提早幾日到,這種大宗門,遲了,說不讓進就不讓進的。咱們寧愿早也不要遲到。這里離那里遠,就更加要提早幾日上路了。”
老楊頭說完,看著她:“我看你就提早半個月吧”
李惜晃晃頭:“我可以穿神行靴。”
老楊頭搖頭:“不,路上會碰到許多未知的危險,你一人.....這樣,干脆我也一起去,我正好把這批針送過去,你知道的,順路,我送你到那里,再轉回。”
這當然好!
李惜一口答應下來。
她咬著烤好的碼頭,松脆。
老楊頭能陪她去,她正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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