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默不作聲,跳到她腰間的靈獸袋里。
“走吧!”
李惜深深呼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往外走。
金陽子幾人依舊在候著,見了李惜回來,俱看著她。
李惜鄭重地:“你們先出去吧,我要畫符了。”
符畫師畫符,不能有旁人在旁。
金陽子忙帶著王峰主他們幾人退了出去。
屋子里寂靜下來,李惜湊到窗邊,見金陽子他們就在外邊候著,她推開窗戶,揮了揮手。幾人恍然,就齊齊向后退走,很快不見了蹤影。
李惜這才轉身,掏出了袖子里的符畫,飛快地在屋子四周布下了隔離符。
白恩輕輕跳了出來,落到床頭,目光炯炯地盯著床上的人。
李惜也扭頭向床上的林平樂瞧去。
林平樂依舊閉目,臉色平靜,眉毛上一層子霜花晶瑩閃亮。
李惜大著膽子,伸手入被一探,觸手俱是冰冷,毫無熱氣。
她這才后退一步。
低聲:“可是準備好了?”
白恩點頭。
一道虛影閃出,一道白光飄向床上的林平樂,慢慢隱入他的腦門。
床上的林平樂依舊不動。
李惜屏息,一邊注意窗外的動靜,謹防金陽子他們突然到來。
一邊緊張地瞧著。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林平樂明顯是傷得極重,陷入了昏迷。這時候,奪舍,是十有八九會成功的。
李惜想著,等林平樂成了白恩,她與林平樂之間的恩怨也算告一段落了。
白恩也能脫離這具身子,重新修煉。
這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窗戶一陣波動,李惜扭頭,五內空氣扭曲晃動。
一股強大的威壓由遠及近,飛快逼近。
虛影一晃,白恩已經出來。
“有人來了。”
李惜一驚。
白恩已“嗖”地一下,回到靈獸袋。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一個人沖了進來。
李惜忙后退一步。
玉虛子目光凌厲,在屋子里很快掃視了一圈,方才把目光落到李惜身上,啞聲:“怎么樣?”
李惜垂下眼皮,掩去眼中情緒:“還沒有開始!”
“開始吧!”
玉虛子直接走到床榻旁,看著李惜,示意她動手:“我幫你,你不大方便。”
他指了指床上的林平樂。
李惜咬了咬嘴唇,眼前這個人是玉虛子,她不敢開口趕了他出去。
她只得掏出了兩張12級的火符,遞了過去。
玉虛子接過,三下五除二扒了林平樂的衣裳,火符隨著他的引導,在林平樂周身上下移動。
李惜微微側目,眼看一張火符很快用完,玉虛子又拍了第二張。
“再來!”
玉虛子微微閉著眼,伸手。
李惜只得又摸出了2張。
眼看4張火符都用完。
林平樂被玉虛子平扶著,躺下,臉上那層子白霜才褪下了。
玉虛子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上被子,仔細地壓好被角。
這才回身看著李惜:”這些火符,還要勞你多加準備一些。明日我再來。”
他看著李惜,眼里閃過贊嘆,一閃而逝。
李惜這才注意到,玉虛子說話的時候,嘴唇青白,顯然也是受寒不輕。
“大長老!”
李惜還是摸出了1張火符,遞了過去:“您也試試。”
玉虛子輕輕擺手。
他無礙,他是內傷,不是寒毒。
那些寒毒9成都在林平樂身上,他之前已經用了金陽子的一張火符,已經差不多了。
這12級的火符太烈,他消受不起。
他的目光落回林平樂身上,12級寒冰術,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夠使出來。
想起那日的話:“師父給我保密,我就出手。”
話語是極其無禮,但他卻是心里欣慰。
林平樂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12級的寒冰術。他不想追究,他只知道,他玉虛子不能錯失這個弟子。
現在,玉虛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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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依舊在。
林平樂要盡快好起來。
方才,他似乎感受到了元嬰修士的威壓,唬得他忙從地宮趕了來。
還以為是上清門的上官谷一又尋來了。
他師父的元神在這里,他怎肯善罷甘休?
“你先回去,這里我叫人守著。明日你再來。”
玉虛子看著李惜,溫和地。
李惜走了。
金陽子幾人陸續進來,看著床上的林平樂,心里一喜,瞧瞧玉虛子,又嘆了一口氣。
師伯的臉色很不好。
他受傷了。
金陽子看著一向不問世事的師伯,此時卻是守在這間屋子里,輕輕嘆了一聲。
眼下事情有些棘手。
林平樂還好說,李惜回來了,再多過些日子,還是能夠好起來的。
可是玉虛子這傷勢,卻是一時好不了。
這上清門卷土重來,是遲早的問題。
上回,是被他們給嚇退了回去,一時無心戀戰。
但是等到他回過味來,卷土再來,事情就麻煩了。
這近來麻煩事是不斷,這段時日真是坐立不寧。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更別提靜不下心來修煉。
金陽子委頓著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一向善于控制情緒的他,也是止不住地發愁。
這里李惜快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怎么這么倒霉?”
她咕噥著,一邊輕甩著手中的一張符畫。
白恩的聲音響起:“玉虛子已經有了防備,我看還是算了。”
“也只能這樣了。便宜他了。”
一想到明日還要去給林平樂療傷,李惜就嘆了一口氣。
心里發堵。
不但不能解決林平樂,還要給他療傷,李惜就覺得憋屈不已。
明明是仇家,卻是不得不違心地給他療傷。
她本可以拒絕的,可是玉虛子和金陽子盯著她,她連句“不”字都說不口。
因為,林平樂現在是整個玉虛的救命恩人。
而她李惜,面對金陽子等人,實在是拒絕不了。
玉虛幫她頗多。無論什么理由,她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不幫忙的話。
因為,她也明銳地嗅到了不通尋常的味道。
玉虛宮現在籠罩在愁云之中。
上清門是隨時都會殺過來,一旦他們知道玉虛子受傷了,勢必是有一場大廝殺的。
所以,李惜是萬分希望玉虛子能盡快恢復,如果給玉虛子療傷,她是一萬個愿意的。
可惜,玉虛子竟然不能耐受她的火符。
12級的,玉虛子承受不住。
10級的又沒有用。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李惜憤憤發地罵著。似乎這樣才好受些。
她在玉虛子的眼皮子底下,給林平樂療傷10日,終于林平樂睜開了眼睛。
當時玉虛子剛走,李惜剛好靠近。
就看見了一雙眼睛睜開,定定地瞧著她。
她不動聲色地轉了目光。
把手指縫里夾著的一張冰符藏了起來。
她叫一聲:“可是醒了。”
聲音大得出奇。
門外的金陽子推門進來,看著已經坐起來的林平樂:“林師侄醒了?怎么樣?”
林平樂動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
在床上躺了近二十日,這腿腳有點不麻利。
李惜在一旁披了眼睛。
真是作孽啊。
是她救活的。
她無意看他們對林平樂康復的喜悅之情,默默轉身:終于可以走了。
“師父呢?”
林平樂瞧瞧李惜,眼里閃過訝異,很快就回過神來。
“阿碧怎么樣了?”
他又問。
“在地宮里呢。”金陽子忙上前一步。
“帶我去瞧瞧!”
林平樂微微蹙著眉頭,下地就走。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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