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的弟子一邊聽著上頭管事的訓話一邊不忘抓緊低聲交流。
已經幾個月了。
自從蒼茫山出現妖獸群集的消息,師尊和幾個長老都趕去了,還有那些精英弟子,剩下他們這些留守的弟子,也不知到底前方情況如何。
他們只是一再被告誡呆在宗門,沒有允許不得輕易外出。
“小雅,你說,真的有妖王么?”
萬小雅被一個女弟子拉著,嘰嘰咕咕,一臉的好奇。
“可能吧?我也沒有見過。”
萬小雅拍拍那個女弟子的手,轉身:“師叔說了,不要過多關注這件事情,囑咐咱們抓緊時間練功才是要緊。我還得趕回去呢,下回再見。”
那個女弟子掃興地,看著萬小雅那溫和不變的笑容,知道是問不出什么了。
心道這個師妹怎么還是這幅樣子。看著親切隨和,卻是嘴巴比誰都緊。
她扭身走了。
身后萬小雅這才轉身,御劍而去。
一時到了玉虛殿。
她落下。
禁制自開,她掃視一眼,不見守候的弟子。
她向里頭走去。
殿內空曠,偌大的殿宇二個灑掃的弟子,正依靠在柱子上說話,見了她,忙上前行禮。
一邊兩人互看一眼。
方才師姐回來,他們沒有按規定守在那里。
萬小雅擺擺手,繼續向里走去。
玉虛殿本就人少,現在那兩個師姐也轉投其他師父了。
也是,師父常年在外尋找機緣,玉蟾蜍閉關,林師兄也出門了,不知歸期。
她們誰還愿意呆在這里?
整個玉虛殿,只有萬小雅和三個雜役弟子。
她一人往殿后走。
站在那面山壁前,她默立。
二師兄就在這里,已經十年了。
師父說,要它把腹內的那個元神消化干凈,才能出來。
“大師兄,你怎么還不回來?”
萬小雅凝神靜氣。
如今,外面什么都與她們這個玉霄殿沒有什么關系,她只潛心修煉。
至于玉虛宮那邊,她平時過去,主要還是去瞧一眼老祖宗。
掌門把老祖照顧得無微不至,她也見過一次。看著飄渺的影子,她也揪心,卻是無奈。
四姐姐十年前去了中州。
給老祖宗尋找海之魄去了,先前還有聯系,后來,不知怎的,傳聲符也用完了,就再也沒有四姐姐的消息了。
她很是想念李惜。
可是著急也沒有用。
她得抓緊,趕上去。
她現在已經筑基了,本來,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十年之內筑基,也是不小的進步。
可是萬小雅覺得自己絲毫不夠,她得繼續努力。
傳回來的消息,大師兄已經結嬰了。
這件事可是轟動整個云洲。掌門更是開心得足足在玉虛殿呆了整整半日,雖然沒有見到師兄,還是把這個消息通報了整個玉虛,給大師兄慶賀。
有這樣一個天才大師兄,萬小雅是不敢有一點懈怠的。
她得抓緊修煉。
什么妖獸,什么妖王,都與她無關。
她只需要守好玉虛殿,等師父回來,等師兄回來就好。
萬小雅扭頭。
月色朦朧,灑在大殿上,玉虛殿恍如玉宮,籠罩在銀色的月光之中。
這里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冰寒了。
玉虛宮的人都搬去了原來的上清門,都搬走了,只有他們玉虛殿沒有走,依舊留在原來的地方。
玉虛原來的靈脈已經差不多枯竭。
但是,玉虛殿需要冰靈力,玉虛峰所在的地方,主脈一枯,冰靈力也是消減得厲害。
玉虛子和玉蟾蜍、林平樂,修煉得都需要冰靈力。
他們不能走。
可,玉虛殿的冰靈力只能維持一個冰洞。
玉蟾蜍需要冰洞。
林平樂走了,說是去別的地方尋求機緣。
玉虛子沒有阻攔,他只是吩咐林平樂結嬰時回來一趟。
可是,師兄已經結嬰了,為什么還沒有回來?
師父也在5年前走了,吩咐她守好冰洞。
萬小雅認真地守著這里,一人進出,潛心修煉。
她倒是不挑靈力,這玉虛殿周圍的靈力供她修煉還是綽綽有余的。
她守著這座殿。
什么妖王,她不感興趣。
方才那個女修的話,她忽然想到了常碧青、還有花青。
萬小雅撇撇嘴。
也不知他們如今怎么樣?許久沒見了。
前陣子,碧羽門的蔣大鵬師兄還過來看她,言談間,不免提起之前的碧青師父,言語之間都是唏噓。
常碧青他們自從離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
但是他們也只是私下討論,畢竟,在天元宗眾多修士眼中,妖修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四下安靜,遠處有風刮過,到了石壁這兒就回旋,沒了聲息。
萬小雅慢慢地放松心,整個人如山石般一動不動。
她的飛花術已經漸入佳境,四面氣流旋轉,帶著零星的樹葉、碎石,形成連綿的圓圈,旋轉著,帶著風聲向四面散去。
玉虛宗門里。
兩個不速之客。
守門的弟子飛快地跑進去。
“天元宗來的?”
林峰主隨著弟子向外走,一旁王峰主也從另外一邊急匆匆跑來。
“聽說,來了天元宗的長老?”
王峰主嗡聲嗡氣地,一臉緊張。
林峰主擺手,兩人一起向大殿跑去。
人已經在大殿候著了。
遠遠地看著候在殿外焦急等待的弟子,林峰主大步跑過去。
王峰主放緩了步伐,落后一步。
一進殿,林峰主滿面笑容:“兩位道友光臨,有失遠迎。”
他揮手,弟子忙跑去奉茶。
原本死寂的殿內,一時就活了起來。
“谷掌門呢?老朋友來了,也不見見?”
紫衣長須的一個修士揚起臉,見來得是林峰主,揚聲。
聲音渾厚,大殿內嗡嗡響。
林峰主心下發苦,只能賠笑:“掌門出門,有事可與在下說,定轉告。”
“不在?”
兩個紫衣修士對視一眼。
遙遠的林子里。
一群修士正神情嚴肅地走動。
林間搭建了不少布幔子,散落在林間,就像一朵朵白蘑菇,開在林地里。
白蘑菇間的空地,修士們忙碌,或坐或站,三五成群,輕聲交談。
他們剛趕到這里,替下前方剛下來的一波修士。
整整三個月。
壓根就沒有妖獸和交過手,只是在林子里瞎繞了。
卻是損失了不少修士。
他們都是宗門中的精英。
就那么莫名地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特別地讓人心里不踏實。
有一個大的帳篷,搭建得要大一些。
里頭正坐著三個人。
三人均不說話。
“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要主動出擊?這樣子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說得是,這林子太過詭異,咱們繞了這許久,硬是連妖王的影子都沒見著。”
話音落下,兩人看向另外一個修士,他眼皮微垂,似乎并不把這兩人說的話聽進去。
“金陽兄!”
白面修士拉長了聲調。
“噢!”
金陽子長吁一口氣,似乎是剛剛驚醒,看著他:“我聽著。”
“不是!”
白面修士正要說什么。
一旁的方明一拉師弟,嘆息:這個金陽子又裝糊涂。
云洲大陸,蒼茫山中,妖王橫空出世,幾日之間,所有的妖獸都往蒼茫山云集,攔都攔不住。
動靜不可謂不大,就是那些沒來得及簽契約的靈獸,也是驕躁不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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