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飛回來的白團,沒有什么變化,很快回到了鴻光的身子。
李惜眨一眨眼。
“好了?”
夜蒼眼睛睜開,又閉上了。
地上的骷髏,黯淡無光,再無動靜。
“這回是死了吧?”
花青撲上來。
查看,骷髏滾動,一直滾到角落停下,再無聲響。
“他早該死了的,要不是得了那元神,早沒了。”
李惜說。
她大概也猜到了。
阿碧腹中的那個元神,已經消融大半,卻被無極給半路截了去,這才有了后來無極的再次反擊。
早先,無極就已經受了創傷,且很重,都不能維持肉身,他去玉虛,是去找宿體。
他繞這么大一圈子,李惜猜測,他的目標原本應該是玉虛子。
陰差陽錯,卻是得了那元神。
碰上自己,才半路遁走,不然
她的心放下了一半。
之前,她以為玉虛子被拿下了,現在發現不是。
不然,她該如何向金陽子交代?
“好好休息吧,總算能太平一段日子了!”
李惜說著,站了起來。
她向外走去,花青叫她:“你到哪里去?”
他的臉上有著擔心。
李惜回頭,一笑:“出去走一走,這一天,夠累的了。”
花青就吐一口氣,不再說話。
他也實在是累得夠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哎,他的恢復之路又得無限拉長了。
不過,無極這個禍害終于除了,這點傷,也就值得了。
是,應該能松快一段日子了。
外面天色放晴,有小妖獸在那探頭探腦,幻境已經解除,妖獸們重新又出來活動了。
見到李惜,跑了幾步,又扭頭,看著她。
李惜往一旁走去,那里有一面湖,蒼莽山這樣的湖有許多,只是都沒有這一面這么清澈。
她要好好洗一洗。
她有許久沒有這樣松快過了。
林子里,一抹紅影,在林間行走,周遭有飛鳥走獸躥過。
“你是萬家人,你叫萬小靜,你是三房的女兒!”
她向前走去。
萬家,萬家。
腦子里依舊糊涂。
有什么東西浮現上來,又消散。
她甩了甩腦袋,暈乎乎的。
萬家在哪里?
她四顧,忽然對著林子大喊:“我是誰?”
微風吹過,聲音回響。
她靠在一棵樹上,仰頭,楞楞地。
她在這里走了多日,一直在轉圈。
她知道或許迷路了,她不在乎。
她只是一直走,沒日沒夜,也不覺得累。
頭頂風聲,一個人掠過,落地,看著她。
青衣黑發。
她眼睛一亮:“還我!”
她看著她手中舉起的鼓。
“你要它?”
李惜看著追過來的萬小靜,伸手舉高了手中的鼓,搖一搖。
“萬小靜!”
她手一動,鼓就脫手而出,懸停在萬小靜面前。
萬小靜伸出的手,又縮回。
她頓住,看著李惜。
眼睛里是戒備。
鼓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可是她猶豫了。
“它對我沒用,你知道的。”
李惜看著她,眼里有微光。
這個萬小靜竟然還在林子里,小妖獸報上來的時候,她攔下了花青。
“我去看看!”
她說。
眼前的萬小靜頭發凌亂,臉色不大好,只是一雙眼睛卻是發亮,驚人。
“破了它,你就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李惜伸手,遙遙一指那面鼓:“你的一縷神識在這鼓里,你的魂魄不全,所以,你記不起自己是誰了。你是不是要謝我?”
萬小靜看著李惜,咬牙:“我不懂!”
“你懂的。我都和你說了,說得那么明白,怎么會不知道?你姓萬,我也姓萬,真的全都忘記了?我的三姐姐!”
李惜緩緩道來,眼里復雜。
萬小靜,卻是喪失了那一段記憶,換句話說,她所有的事情,都會很快忘記,只會記得眼前不斷出現的人和事。
所以,她能認出李惜來,還真的是奇跡。
不過,并不代表李惜就能原諒她之前的所作所為。
只是,她也是個可憐人。
萬小靜這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李惜,和她面前的鼓。
朱紅色的鼓身,閃著暗光,上面繃著黃白色的鼓面,她的手撫摸上去,觸手粗糙,同一般的鼓面也差不多。
鼓一晃,回到了李惜面前。
李惜抬手,曲指,咚地一聲。
萬小靜一震,看著她。
李惜曲起手指,又是一下。
萬小靜走過來。
夜蒼說,攝魂鼓已經認了主。
他看到李惜手中的鼓,對她說。
李惜認真聽著,夜蒼整合了無極的記憶,他說的,就是無極所知道的。
他說,萬曉靜是單靈根,精純至極。這樣的靈根,是修煉的好苗子,也是攝魂股一直以來尋找的主人。
她是攝魂鼓自己找的宿體,所以,她的魂魄不全,少了一魂一魄,
李惜也就明白,當年萬小靜為什么會失蹤了。
竟然是這攝魂鼓的緣故。
這是上神攝魂鼓。萬小靜鬼使神差地成了它的主人。
無極也正是這點,才收了萬小靜。
夜蒼說完,李惜當即決定,把鼓還給萬小靜。
李惜很快找到了在林中打轉的萬小靜。
沒了鼓的萬小靜,就像是一只沒頭蒼蠅,再也找不著方向。
“你們魂魄相連!所以,你要收回它,離開它的控制。”
李惜說。
她著重咬準了后面的話:提醒萬小靜。
是神魂鼓控制了她,而不是她控制神魂鼓。
最近,她心里隱隱有什么東西在蘇醒,許多她不知道的東西就像放電影般,一點一點地出現,遙遠的,最近的,全雜糅在一處,有些亂,這些是她自己想說的,不是夜蒼告訴她的。
似乎都是她曾經知道的,但又無跡可尋。
“還我!”
萬小靜已到面前,伸出了手,皺著眉頭。
李惜手一揚,鼓落到萬小靜手上。
“你是單靈根,按照你的資質,你能自己修煉到元嬰,不用這個鼓。離開它,你也許會更好!”
李惜大聲,然后身子急速向林中躥去。
樹林搖曳,剩下萬小靜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看著手中的鼓,伸手撫摸上去.
幾日后,李惜走了。
“你怎么不留住她?”
花青著急。
夜蒼沒有回答。
他站在那里,看著面前的林子,郁郁蔥蔥,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
“她還會回來的。”
“你怎么知道?我看她好像不太對勁。這丫頭,越來越深沉了。說實話,我倒喜歡先前的她,嘴巴厲害,冒失了一點,但是,看著明白。哪里像現在?話少了。雖然也笑吧,我總覺得不對勁。”
花青說。
“是嗎?”
夜蒼看著他。
花青就沒有再說話,他也沒話可說了:夜蒼怎么反應這么平淡呢?
靜坐的夜蒼腦海中卻是翻騰。
“哪里有什么妖王?夜蒼是個孽種。神與妖的結合,本不該存活于世。都該死!
妖王不是妖,妖王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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