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能想到的對顧云念最好的補償方式。

顧云念遲疑了一下，就接過去。

“好！一切都過去了，就我們兩好好過日子。”

云水謠抬起頭來，擦干眼淚。從身后拿過一個包來打開，拿出一張銀行卡和一些錢來。

她從那疊零錢中抽出一些來，“這幾天的菜錢都是周奶奶借的，我一會兒去還給她。”

又抽了幾張給云水謠，“你身上也要留點錢當零花，剩下的錢暫時放我哪兒吧，你需要時再找我拿。”

“都過去了！”

她不能說不怨，她只能說都過去了。

過去的悲痛需要時間來撫平，未來的日子沒有了顧家，一切都會好。

顧云念想說不怨，可是她張張嘴，卻說不出來。

不怨嗎？

顧云念怔愣一下，點點頭，在云水謠身邊坐下，卻沉默著，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見此，云水謠嘆了一口氣，明白是自己錯過了許多。

把季千竹送到巷子外，顧云念回到家，就看到云水謠滿臉疲憊的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似睡著了。

擔心云水謠在沙發上著涼，她快步上前，正要把云水謠叫醒，云水謠就率先睜開了眼，眸色清明并無睡意，只有一絲倦意從眼中透出。

“謝什么謝！誰叫你是我妹妹！幫自己妹妹不是應該嗎！”被顧云念如此鄭重其事地感謝著，季千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輕嘆一聲問道:“念念，你怨我嗎？”

當然怨！

感到肩頭的衣服被淚濕了一片，顧云念抬手，頓了頓，終是輕輕拍了下去。

如果不是云水謠一直勸她忍，勸她讓，上一世，她們何至于都死得那么凄慘。

顧云念眼中流露出的痛苦恨意，看得云水謠心里一慟，忍不住摟著顧云念低泣起來，“對不起，念念！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為人性本善，以為她們只是失去你父親的遷怒，我以為總有一天會感化他們。只是沒想到有的人的心，本就是冷的，再怎么暖，也暖不了。”

云水謠微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念念，陪媽媽說說話吧！平日忙忙碌碌，難得閑下來，我們母女兩好久沒時間聊聊天了。”

云水謠說得有些感慨，還有一些愧疚。

她也看出來，云水謠是在用這些錢來彌補她的愧疚。

當她接過錢和卡，她看到云水謠分明地松了一口氣，眼中的愧色也散了一些、

隨手把錢和卡放進衣兜，顧云念問道:“媽媽，你想過等傷好了，要做什么嗎？”

“不是回紡織廠嗎？”云水謠下意識地說道。

顧云念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你覺得鬧了這么一出，再回紡織廠合適嗎？雖然都是趙志國弄出來的事，可鬧到警局丟的是整個紡織廠的臉，等你回去，紡織廠的領導不會給你穿小鞋？”

顧云念笑了笑，沒再多說感謝的話，只把季千竹的恩情記在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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