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因為她的指控太過尖銳又太過諷刺。

可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望著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卻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說他不是那個意思，沒有想過要毫不猶豫的把她丟下不管奔向另一個女人，還是說他沒有想過不讓其他人幫她——或許宣告主權是有的，因為那個男人擺明就是不懷好意。

可是那又怎樣呢，不管承影有沒有好意，確實幫了她不是嗎？

帝北羽看著她抬著抬著下巴冷艷逼人的目光，眸色暗的幾乎要滴出墨來，他的喉嚨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直到她收回視線，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男人才驀然開口，“蘇渺！”

“還有事嗎？”

男人喉結滾了滾，才滾出一句，“朕沒有想過不管你。”

那個時候他和侍衛都在蘇渺身邊，而當時那個情況——楚清漪不是和所有人一起出宮的，所以孤身一人被刺客包圍著，身邊也沒有其他的侍衛或可以救她的人，眼看著刺客的劍就要刺向她的心臟，以那些侍衛的武功是根本來不及趕過去的，所以他必須親力親為。

而蘇渺的身邊，他把所有的侍衛留給她，就是要確保她不會有問題。

他從來沒有想過不管她，只是不能看著楚清漪就這么被一劍刺死。

帝北羽眸色倏地暗稠下來，“只是當時的情況……”

“我知道。”

蘇渺淡淡的打斷了他，“那些侍衛武功不夠，救不了良妃，所以你做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她原本側對著他的臉龐微微偏轉過來，微仰著腦袋看著他，只是那雙以往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好像覆著一層薄紗，霧蒙蒙的看不真切眼底的情緒，“可是既然你要用理智說話，那我們就理智一點——不要因為承影在關鍵時候幫了我一把就把他處死了，我會很內疚的好嗎？”

他還能說不好么？

帝北羽斂了下眸，未置一詞。

蘇渺見他沒有再吭聲，便徑直往外走了出去。

可是走出御書房那扇門，當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腦海中回蕩的卻都是他最后那句話。

只是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情況，她也很清楚。

理智的分析問題，她或許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判斷。

可是理由再充足又怎么樣呢？

客觀理智的分析從來都是談判桌上的戲碼，不是談戀愛。

又或者，她不該奢望個一個古人談戀愛。

蘇渺離開了御書房，遠遠的看到帝驚鴻站在一棵樹下，像是在等人。

看到她出來，便直接朝她走了過來，“怎么樣？”

“四王爺。”

蘇渺看了他一眼，“若是您不打算告訴我，煩請讓讓，我自己想辦法。”

帝驚鴻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就是想給皇兄一個認錯的機會，不過好像失敗了。

“承影已經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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