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霓裳又驚又怒，忍不住開口，“姨母，我……”

“沒有沒有。”蘇渺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眼眶通紅，卻是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郡主她只是來……跟臣妾吃飯的，怎么會對臣妾動手呢？”

“渺兒，你不必替她辯解！”太后怒喝一聲，“哀家剛才在外面，都已經聽到了！”

蘇渺微微一震。

明明她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哭，明明華霓裳才是滿臉淚水的那個，可是她眼睫輕顫的模樣，卻分明透著無助而脆弱的黯然，無比可憐！

帝北羽打量著她，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蘇渺不經意對上他投來的目光，頭皮倏地一麻，不動聲色的別開視線。

帝北羽，“………”

蘇渺吸了吸鼻子，還想說點什么，卻見太后冷冷華霓裳，“賢妃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表嫂，你簡直就是放肆！哀家就是太慣著你了，才讓你這般胡鬧！”

“姨母！”華霓裳尖叫出聲。

可是因為辣椒水的緣故，她的嗓子沙啞干澀的要命。

對，辣椒水！

她紅著眼急忙沖到桌邊，拿起裝著辣椒水的酒壺跑回來，“您不信看這個，她跟我說這是酒！”

蘇渺又是一震，慘兮兮的看著她，“郡主，人人都知道我喝酒過敏，所以長樂宮從來不備酒，這辣椒水原本是我用來調味的。您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有沒有說過這是酒，有沒有讓你喝它？”

華霓裳瞳孔一縮。

沒有。

這個死女人剛才就是隨手倒了一杯，然后故意放在她的手邊！

而她口渴，所以順手就喝了！

從頭到尾這個女人就沒說過這是酒……

她臉上的血色褪了幾分，“你當然讓我……”

“夠了！”

太后驀然打斷了她的話。

看她這種恍然失神的反應，太后哪里還會不懂？

“你太讓哀家失望了！”太后臉色鐵青，“賢妃留你吃飯，你故意搗亂不算，現在還要誣陷她？”

“姨母……”

華霓裳還要說什么，卻被太后冷冷盯了一眼，“還不走，還要在這兒丟人？”

華霓裳死死咬住了唇，哭著跑了出去。

太后擰眉，收回視線對蘇渺道：“渺兒，霓裳這孩子刁鉆任性了些，是哀家把她慣壞了。”她嘆了口氣，“你和皇帝都還沒吃東西吧？快讓人重新傳膳。”

蘇渺苦澀的望著她，“多謝太后。”

太后點了點頭，便也轉身離開了。

大殿中燭火的光影綽綽，籠罩著女人纖瘦的身影。

“呵。”

身后，卻驀然響起一聲冷笑。

蘇渺眼皮一跳，頭皮再次發麻。

回過頭，驀然撞入一雙似笑非笑的眸中。

蘇渺吸了吸鼻子，走過去環住他的腰，整個人窩在他懷里，委屈巴巴的仰頭望著他，“我這么可憐被人欺負了，你還笑？”

帝北羽低眸對上她的視線，“你被人欺負？”

“嗯！”她用力點頭。

男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濃，修長的手指戳著她的臉，“小騙子，朕會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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