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懷月的畫板圖案可以看出,這次不僅僅是線稿,她甚至已經開始設計細節。
夏玥琰和秋諾便在一旁休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秋諾便開始給夏玥琰講述攝影的構圖。
正好,園林也是一個特殊的場景。
秋諾依舊沒有帶相機,而董岸汀現在正在用相機,也就沒法借用。
這會兒,他只有站到夏玥琰身后,手搭取景器,讓夏玥琰從他的手指中的空間看園林。
何懷月一時入迷,已經畫了好久,只覺得脖子有點累。
便抬頭舒展一下,這一下,正好看到秋諾和夏玥琰在在對著手指內的圖像討論。
她不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這樣跟著老董,對他的拍的照片指指點點。
她和夏玥琰不同,她是指點,夏玥琰更像是個乖學生。
資料顯示,這對夫婦,男大女小,這樣的年齡差距,男方引導女方,應該是生活常態。
那么,不就是目前秋諾和夏玥琰的相處模式嗎?
何懷月看著他們,看得入神。
太陽移動位置,光線在園林變幻。
終于,在光線從他們身上跳過的一剎那,何懷月欣喜地再次提筆。
一張畫稿翻過,一張新的畫稿,開始形成。
這一切,夏玥琰和秋諾沒有發現。
卻全落在了董岸汀的相機里。
他的作品曾經開過好幾次展覽。
而他的作品,除了風景,就全是人像,這個人就是何懷月。
比起模特,何懷月更真實。
這是,他們夫婦共同的理念,就是:生活才是最好的模樣。
不管是簡單的成像,還是抽象的設計。
來自生活的靈感,才能讓他們產生共鳴。
太陽慢慢西垂,何懷月這才處理好手上的稿子。
剛準備站起來,就一個趔趄。
董岸汀原本準備手器材,一看不好,立即一個大踏步,上前扶住何懷月。
何懷月扶著他的手,慢慢站直身體,微笑著對董岸汀說:“腳麻了。”
董岸汀點點頭,緩緩彎下腰,伸手給她揉捏。
秋諾的手版取景器,正好轉到他們身上。
夏玥琰感慨道:“他們真的好恩愛啊。”
秋諾的唇輕輕落在夏玥琰的頭頂:“我們可以比他們更恩愛。”
夏玥琰仰頭,開心地看向秋諾。
秋諾也將手收回,落在她的肩頭,俯身看著她。
兩個人傻乎乎地對視著,傻笑著。
何懷月正準備招呼他們,卻發現他們正神情地凝望這彼此。
她的腦海一個念頭躍出水面。
當下立即坐下去,翻過一張稿件,開始新一頁的勾畫。
董岸汀收拾完東西,一看,何懷月又坐來了。
她那個麻木的腿,連位置都沒有挪一點。
董岸汀嘆息一聲,搖搖頭。
他這個老婆什么都好,就是一工作起來不要命。
好在,她這次的收獲不少,否則不知道她又要耗費多少心力。
其實,他是不想她回來搞的。
兩個人,在莊園安度晚年,是董岸汀的設想。
偏偏,老婆太有名,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也好,他相伴左右的時候,也能抓住很多美景。
夏玥琰那邊,終于秋諾忍不住打斷這樣的靜默。
“你這樣仰著頭,累不累?”他伸手托住她的腦袋。
夏玥琰搖搖頭:“長期伏案的人,仰頭有利于預防頸椎病。”
“原來,你并不是為了看我?”秋諾語氣中帶著絲絲不滿。
“當然是看你呀,難道我看天空呀。
雖然,那邊幾朵云的確很好看。
但是,哪有我的小師傅好看。”夏玥琰甜甜地笑著,將腦袋放松地擱在秋諾的手上。
“虛偽,這樣的話,好假。”秋諾這時候手沒有空,否則一定給夏玥琰一個爆栗子。
“哪里假了呀,肺腑之言,好不好。”夏玥琰調皮地沖他吐吐舌頭。
“你的眼睛真好看。”秋諾看了一會兒,竟有點癡了。
“哪里好看了呀,分明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大眾的眼里,我就是一個普通得再普通的人。”夏玥琰沖他做一個鬼臉,將頭恢復原位。
“咦,干媽還在畫呀。”夏玥琰的角度,能看到何懷月的畫稿,雖然不知道上面的圖形,但是從畫板的清潔度,可以判定,這應該是一張新的設計稿。
“那,我就再給你講五塊錢。”秋諾說著,在夏玥琰身邊坐下,直接指著一處:“如果你是攝影師,需要拍這個角度的景,你要怎么構圖?”
夏玥琰看了看,也學秋諾的模樣,開始手搭取景器。
對著長廊,就拍不到亭子,有了亭子就錯過了假山旁的風景。
夏玥琰反復移來移去,半天也沒有定稿。
秋諾嘆息一聲,將她的手往她身邊縮了縮:“該特寫的時候,特寫,該全景的時候,就全景。
接下來,我跟你講講鏡頭。”
夏玥琰立即點頭,終于可以開啟新的篇章了。
當夏玥琰正聽得入迷的時候,何懷月終于挪動了腳步。
董岸汀扶著何懷月,比秋諾扶著夏玥琰還小心。嘴邊不住一聲聲叮囑:“慢一點,慢一點。”
聽到動靜,秋諾他們立即起身。
“干媽,我來扶你。”夏玥琰立即上去,從另一邊扶住何懷月。
因為助理和司機都在外面等,所以,這會兒董岸汀身上背著攝影器材,不是很方便。
見夏玥琰接手,他也不客氣,開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裝備。
“我來拿吧。”秋諾伸手接過大包。
董岸汀含笑將包遞過去:“還別說,真的有點沉。”
“今天還要繼續嗎?”秋諾看著日頭,園林里已經沒有多少太陽光線。
“回去吧,明天再來。”走在前面的何懷月聽到,秋諾的問話,淡淡回復。
這一個下午,她耗費的腦細胞太多,以至于現在非常的饑餓。
而且,她的腰,坐了這么久,已經有點隱隱作痛,她需要好好休息。
這套高定,現在還差兩套禮服,算是進展神速。
這也讓她的心情大好。
助理看時間不早,已經在園林出口等待。
一見到何懷月他們,立即上前幫忙拿東西。
上車,靠在松軟的座椅上,四個人都舒展開。
一個下午,坐在石頭上,身體終于解放了。
懶懶地貓在桌椅上,誰也不想說話。
何懷月是用腦過度。
秋諾是口干舌燥,上車已經干掉兩瓶水。
夏玥琰和董岸汀的情況稍微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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