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懷月又想起昨天的馕:“今天,我們最后去買馕,要不然前面吃飽了,后面就吃不下了。”
董岸汀笑道:“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你先好好把早飯吃了。”
董岸汀已經吃到七分飽,這會兒,將那第三份的牛肉粉絲往何懷月碗里添。
何懷月非常配合,停下來看向秋諾和夏玥琰:“那邊的那個小伙子是你們朋友啊?
怎么不叫過來一起坐。”
秋諾搖頭:“不算是,他今天會跟著我們一天,然后拍點素材,回去寫文稿。”
“?”何懷月打量了一眼記者,“你們在搞什么鬼?”
“哎呀,孩子們的事情,你讓他們自己搞定就行,不要亂插手。”董岸汀將碗筷放下,提醒何懷月成熱吃。
“跟就跟吧,但是不準打擾我們。”何懷月怕這個記者會打亂她的思緒,特地跟秋諾強調。
“那是肯定的。
不用干媽交代,必須做到。”秋諾立即保證。
跟記者約法三章的事情,在車上交代清楚。
記者上了賊船,當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但是,想想自己能夠拿到頭條,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到了園林,五個人來到昨天結束的地方,繼續往前走。
前面不遠,就是一處荷花池。
園林里的水,并不是死水,而是在墻根處跟院墻外的河流相通。
活水的滋養下,盛開了一池的荷花。
有粉色有白色。
在幾處稀疏的地方,能看到水里有魚在游動。
這些魚是園林管理處放養的錦鯉。
紅白黃的,三五成群的悠哉悠哉地游著,非常好看。
夏玥琰和秋諾走在最前頭,何懷月和董岸汀遠遠地跟著。
記者先生則是不走尋常路,竹林里,花叢中,各種的亂走。
他想要那種抓拍的效果,這樣才能說服自己的領導,看在自己辛苦的份上,漲漲工資。
最重要的是,要配出實錘,不能自說自話。
所以,他需要去抓細節,用圖說話。
其實,他多慮了。
接下來,夏玥琰和秋諾的互動完全就是一對小情侶,分毫不差。
而且是那種小別勝新婚的狀態。
夏玥琰和秋諾兩個人在一顆銀杏樹下坐下來,一起看荷花。
今天秋諾倒是把裝備帶上了。
相機拿出來,三腳架一放,秋諾就把夏玥琰叫到身邊,讓她移動相機,學習構圖。
嚴格來說,荷花算不得是靜物。
因為時不時的一陣微風,吹得荷葉荷花微微顫動。
何懷月感慨道:“我們來早了,要不然,現在能看到金黃的銀杏樹。
如果,滿地金黃的時候,他們兩個……”
何懷月說著說著,便進入了自己想象的世界。
董岸汀也在拍荷花,沒有在意何懷月的狀態,他隨口回道:“那個時候,就看不到這么美的荷花了。
荷花調整到灰度,簡直是完美一副水墨畫,來,你看。”
董岸汀將自己剛剛拍攝的照片亮給何懷月看,這才發現何懷月有點埋怨地看著自己。
他立即訕笑著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忘記我們是在采風了。”
何懷月沖他輕輕一哼,既然老公已經道歉,她也沒有道理不給臺階下。
于是,她便湊了上來,一看之下,果然歡喜:“真的很美呀,東方美。”
于是,她把目光投入到荷花池。
看著隨風搖擺的一池花花葉葉,再轉頭看到銀杏樹下正在擺弄相機的兩個人。
荷葉,銀杏葉……如果將這兩個事物錯開時間差,放到一起的話。
她的腦海閃過一道光,她立即向董岸汀要來紙筆。
記者拍了幾個還算滿意的照片,已經心滿意足地找了一個陰涼地,開始偷懶。
他發現,這兩對,到了外面,完全就看不出一點聯系。
拍照的拍照,畫畫的畫畫。
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覺得這兩對人會是一起的。
“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他說著,就對著董岸汀那邊隨意拍了一張。
結果,卻被眼尖的董岸汀看到。
董岸汀回頭看何懷月正在畫畫,便從一旁繞了過去。
董岸汀走到的時候。
記者先生正在專心構思自己的報道,突然一只手搭在他,把他嚇了一跳,剛剛所想,瞬間清空。
他呆若木雞地看著這位大叔。
“把相機給我。”董岸汀說著,像他伸手。
記者立即本能地護住相機:“我是跟他們說好的,跟拍一天。
你不可以刪我照片。”
“我沒有授權給你,使用的我的肖像權,所以,把相機給我。”董岸汀淡淡地說。
記者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對不起,我現在就刪。”
董岸汀點點頭,在一旁看著。
就看記者拿出相機,迅速找到對應的照片,準備按下刪除鍵。
“等一下。”董岸汀伸手阻止,接過相機,看了看片子。
“小伙子,你的功底不錯嘛。”董岸汀笑道。
“那是當然,你知道攝影大師山月嗎?
我可是他忠實的粉絲,他的所有作品,我都有收藏。
好些技巧,都是我自己從中領悟的。”記者先生得意地說。
“哦?”董岸汀瞟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申偉,是一名娛樂版的攝影師。”記者先生非常歡快地伸手給董岸汀,想要握手。
董岸汀非常給面子,輕輕跟他握了握手。“為甚喜歡山月的作品?”
“因為他的人像非常的出色。”申偉談到自己的偶像,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是嗎?
那你想不想學?”董岸汀重新調整好申偉的相機,然后對準不遠處的秋諾和夏玥琰,按下快門。
“哎,你別亂拍呀。”申偉想要搶回相機,可又怕推搡之中,把機器搞壞了。
那兩只手,懸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我問你,想不想學?”董岸汀說著,把相機里自己的照片刪除后,將相機還給申偉。
“當然想,可惜,他不在國內。
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只是做一個娛樂記者,我應該會成為中國的山月。”申偉感慨地說。
“一個車良師固然很重要,但是,學習本是,還是在于你自己。
如果,你想想我學,這個觀念必須樹立。
攝影的好壞,不是因為老師,而是學生自己的修為。”董岸汀悠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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