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玥琰開心地反身給了秋諾一個大大的擁抱。
“恭喜你。”秋諾將她抱起,開心地轉圈圈。
“謝謝你,小師傅,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我一定不能成功。”夏玥琰開心得心都要飛起來。
邱月雖然跟師姐打過招呼,但師姐只是眾多評審員中的一個,雖然表面上是師姐的節目,可是電視臺的各種人,都有各種的評價。
海選的人中,刷掉了95。
這一批人中,就有莎荷的選手。
秋諾不知道,但是夏玥琰看到過內部數據。
只是一直很忐忑自己的資格沒有確定。
沒有想到,劇目組居然放出了20名參賽選手的照片。
“孩子們,回去換身衣服,我們出發。”何懷月從樓上的窗口伸頭,對夏玥琰和秋諾說道。
“好。”夏玥琰將報紙收好,跟秋諾回房。
一行人到達葬禮現場的時候,家屬已經泣不成聲。遺孀更是已經被子孫們攙扶著,癱坐在地上。
因為逝者名望很高,來了很多業界大佬,大家默默地將菊花放到遺像面前,然后,靜立一旁。
整個會場莊嚴而壓抑,家屬的悲痛讓賓客們黯然神傷。
夏玥琰和秋諾代表這何懷月的子嗣,緊緊跟在他們身后。
到下葬的時候,原本多云的天氣,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大家撐著傘,跟著送葬的隊伍,進入公墓。
夏玥琰只覺得寒氣從四面襲來,冷得她直打顫。
秋諾脫下外套,披在夏玥琰身上。
夏玥琰看著那大理石的墓地,突然有點害怕,如果有一天,小師傅也這樣躺在里面,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想到這里,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摟住秋諾。
“是不是冷?”秋諾關懷地問。
夏玥琰搖搖頭。
因為葬禮尚在進行,大家都非常默契地沉默追思。
場面非常的安靜。
夏玥琰有些恍惚,不由悲從中來。孩子,她的孩子,就那么沒了,連一個證明他曾經存在過的事務都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要遇到壓力和感傷,就會想起這個孩子。
甚至,差點有想要輕生的念頭。
還好,身邊有秋諾陪著,他一直像一個顆小小的太陽,普照著她。
讓她無限依戀,以至于,害怕失去他。
每天睜開眼,能夠看到他在身邊,她就會很安心。
可她的意識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她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和生存欲望都放到一個人身上,對這個人來說是莫大的壓力。
她怕這個壓力太大,會引起秋諾的變故。
不管是他隕落,或者變心,現在的她都無法承受。
這些天,她一直在跟自己的內心做斗爭。她很想回到過去單純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這個心魔一直困擾著他。
很多次,她都從他變心的夢中驚醒,待看到身邊的秋諾,這才安定下來,可是卻變得害怕睡覺。
其實,早晨醒來的時候,她本想叫醒他的。
可是,她沒能戰勝心中的魔鬼,她打算讓自己獨立起來,這樣的話,即使有一天失去了他,她也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此刻她站在長長的隊伍里,看到死者家屬哀痛的臉,心中那個魔鬼被擊得粉碎。
她下意識地緊緊握住秋諾的手,想要這樣,一直一直牽著,知道她變成一個老嫗。
因為陰雨,大家祭拜過之后,很多人直接從公墓離開。
這其中,就包括何懷月他們一行。
何懷月原本想安慰一下老朋友,可是看到夏玥琰的狀態不太好,就直接打一聲招呼,約定下次到訪時間后,帶著他們離開。
夏玥琰沒有在意死者家屬的模樣,只是非常鄭重地跟著何懷月一起鞠躬行禮。
回家的路上,那份壓抑和肅靜延續了下來。
四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董岸汀默默開著車,何懷月看著車窗外,陰雨中,不斷后退的風景發呆。
夏玥琰和秋諾坐在后面。她靠在秋諾的肩頭,可是,依舊感覺有一股寒意從四面八方像自己涌來。
秋諾摸了摸她的手:“怎么這么涼?回去加兩件衣服。”
何懷月轉頭看向夏玥琰,夏玥琰的表情她非常熟悉,那個始終她被診斷出不孕,整個狀態跟夏玥琰此刻非常相像。
她沒有點破,只是將空調的方向調整了一下。
董岸汀看了看后視鏡,輕聲說:“很快就到了,再堅持堅持。”
夏玥琰點點頭。
車子在山路上轉了幾道彎,終于眼前豁然開朗。莊園已經出現在視野里。
到家后,秋諾扶著夏玥琰上樓去。
何懷月這才對董岸汀說:“我本意是想勸她放下,誰知道,弄巧成拙,反而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董岸汀雙手輕輕放到何懷月的雙肩:“不相干,她的心魔,只有她自己才能戰勝。
你所做的只是因,至于果是什么樣子,完全都是在她的一念之間。”
“我看她這個狀態,怕是沒有什么好果。”何懷月搖搖頭。
“你別瞎想,跟你一樣,她身邊也有一個人。這個人愛她到可以暫時擱置自己的事業。”董岸汀非常贊許秋諾的表現,甚至比當年的自己還要強大。
“秋諾真的是個好女婿,這一點沒得挑。”何懷月忍不住嘴角上揚。
“都說,丈母娘開女婿,越看越喜歡。你都快直接成為秋諾的干媽了。”董岸汀取笑道。
“怎么?你還吃孩子們的醋?”何懷月伸手挽住董岸汀的胳膊,往家里走。
“我哪里敢呀,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董岸汀哈哈大笑。
“吃就吃嘛,以后,讓你耿耿于懷的人,再也不在了。”何懷月嘆息一聲。
董岸汀搖頭:“你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最難跨越的人,就是故人。因為,他的離開,只會讓你記得他的好,什么缺點都被隱藏了。”
“是啊,現在想起來,當初他那么風流倜儻,我怎么就被你的這點廚藝給收買了呢。
你看看,他如今雖然身故,可是往來無白丁,全是大鴻儒。”何懷月感慨地說。
“嗷……原來,我在你眼里也是鴻儒呀,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董岸汀笑道。
“就知道貧。”何懷月笑著伸手,輕輕拍打董岸汀的胳膊。
“這是生活的樂趣。”董岸汀推門,讓何懷月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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