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家怎么鬧,那也是家里的事兒。
如今她在外面鬧成這樣,著實是犯蠢。
等著人家看笑話?
“喲,這不是和二叔家關系不好的馬家媳婦嗎?”早上常來吃飯的大娘忙冷哼道。
“夫君考上了秀才了嗎?放榜了嗎?”同行的婦人也跟著問道。
因為許月太高調,也太張揚了,當初馬興剛從府城回來,許月來許家這邊譏諷,她們都記得呢。
許月譏諷的模樣,著實是太丑陋了,沒眼看。
“急什么?”許月伸長了脖子,一臉不屑,道:“反正是遲早的事兒。”
“看來是應該早點慶祝了,成了秀才娘子,就看不上叔叔家了。”大娘低著頭,彈了彈袖子,輕描淡寫道。
“這是我們家的事兒,關你什么事兒?輪到你多話?”許月努努嘴,譏諷道。
“那這是二房和古家的事兒,輪到你多話?”陸氏諷刺了回去。
這事兒原本與她就沒有任何的關聯,一聲二房,也斬斷了她們的聯系。
都已經分家,許月也嫁了出去,雖說是同宗同源,但許月也管不到他們家的頭上了。
許月沒想到自己的話一出,竟然被陸氏這么甩臉,壓根是不給面子。
她有點惱,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一計,正要反駁,卻看到許川過來了,拉著她,不由分說的朝著屋里走去。
“干什么,干什么,當著大家伙的面,你要打人?別忘了,你們管不了我了,我都出嫁了。”許月掙扎道。
她眼神里帶著威脅,要是許川敢把她怎么樣,她一定會讓許川好看的。
“你都知道你出嫁了,還這么多廢話。”林氏冷漠的看著,道:“出嫁就應該有出嫁女的本分,娘家的事兒,與你有何關聯?”
“所以,你憑什么讓我們原諒他們?”許陽也跟著補充道。
因為許月開口,給了壓力,古家那邊的人都以為,迫于壓力,許家二房一定會原諒了他們的。
所以方才,古家的人眼前一亮,只覺得是找到了機會。
誰知,許月這么不頂用。
還不如許陽呢,一出來就否定了她。
“人家都知道錯了,你原諒人家不行嗎?大度一點不好么?顯得我們家沒有家教似的。”
許陽:???
“原來他們,那是你干的事兒,和我們無關,堂哥,放了她,既然她愿意和人家古家人往來,就讓她去吧,以后我再也沒有這個堂姐,不管她在鎮上到底是過得什么樣的生活,富貴還是貧窮,都與我們無關了。”許陽冷漠道。
二房必須和許月切割掉關系。
許月看著就不是個省心的,若是惹出了事兒,二房還跟著一起承擔責任,那真的是太虧了。
“這個……”許川有點為難。
許月是親妹子,其實他想幫許月說說話的。
他知道許月有錯,但是老死不相往來,是有點太嚴重了。
“堂哥不必勸說,反正勸了也無用,以后堂姐可是成了秀才娘子了。絕非是我們能比擬的,所以,這事兒就這么定了,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堂哥也別勉強了。”許陽說完,扭頭就走。
陸氏看了一眼許月,也嘆了口氣,真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
許二郎自然是聽媳婦的,所以,壓根就是沒有多想其他。
人走了,林氏也不想管,只剩下許川和許月大眼瞪小眼,古家的人都很尷尬。
本來道歉是有點誠意的,但是誠意不足。
他們以為,只需要道歉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可他們太低估了許家的骨氣,同樣也是不該利用許月的事兒的。
許月如此愚鈍,他們剛才不應該想趁著許月的話,得寸進尺的。
二房的人走了,只剩下許川在外頭看著東西,場面一度尷尬了起來。
也經此一事之后,許多人知道,二房是有脾氣的。
以后不能仗著二房脾氣好,就胡作非為。
連許月這個親戚都能舍棄,其他外人還能如何?
不過甚少有人說二房的錯,畢竟是許月先惹事情的。
中午了,太陽高照,門口有兩棵大樹,遮住了光,只剩下斑駁的樹影,多了幾分的涼快。
當然,許月因為生氣,只覺得渾身發熱。
她咬著牙,氣鼓鼓的走了。
呵,二房這般,是覺得他們做生意賺錢了,就可以不將她放在眼里了?
幾個破錢而已,誰看得上?
等她成了秀才娘子,以后還能更上一層樓。
等她成了官夫人的話,看二房還能不能成了如今這樣。
等她成了官夫人,別說是二房要去求到她的頭上,就連林氏,也必須要求她才行。
呵,以后就是她說的算了。
馬興已經考了幾次了,都說事不過三,他都第四次了,要是再考不上,豈不是太沒有天理了?
他一定會考上的。
要是考上了秀才,去了縣學念書,以后就能考上舉人了。
風光的是她。
二房是一輩子都比不上的了。
哪怕許宣念書,要想考上,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兒了。
等他考上的時候,馬興都在朝中站穩腳跟了。
許熙不頂用,一天到晚往外跑,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
許陽已經拋頭露面的做生意了,普通的正經人家,誰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是個拋頭露面的?
許陽能嫁給的,也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罷了。
如此一來,許月自然是覺得,以后自己的好日子都有,二房怕是要拍馬都趕不上了。
今日之事,她記在心上,是二房的錯。
以后她定然會還給二房的。
她有自己的氣節。
圍觀的人多少也走掉了,剩下一些看熱鬧的,沒有走掉,但是也感覺到無趣了。
“讓你看笑話了。”進門后,許陽抱歉的和陳耀文說道。
她也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家丑已經外揚了。
古家這么爽快的來道歉,讓她意外,她以為會裝作忘記了呢。
許月也蹦出來,是她壓根沒想到的。
這事兒竟然是和許月還有關系?
她說不好當時的感受,只覺得厭煩,所以說話重了一些。
“應該的。”陳耀文卻不覺得她有錯。
他道:“你姐姐,不是可以來往的人。”
這話,許陽,或者說二房,又何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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