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孤睿回到府上,狂飲一壺酒,想想今天對喻孤簫說的話,心里很是痛快。
穆言看著他,猜測出了發生的事情,問道:“你跟他攤牌了?”
喻孤睿點點頭,露出一副滿意地笑容。
穆言有些惱怒,怒吼一聲:“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你上次吃的虧都不長記性嗎!”
“上次上次是我的問題嗎?你去問問你爹!上次到底為什么!”喻孤睿也吼道。
穆言呆呆地看著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今天很痛快,我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多爽嗎?你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你沒有機會!你就只能躲在這里,因為你見不得光!”
“喻孤睿!你說夠了沒有!”穆言拍案而起,面露兇色,眼睛里似是要噴出火。
“怎么穆公子也沉不住氣了”喻孤睿看著他,嘲諷地笑著。
穆言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頹然地跌坐下來。
“就算我不說明,喻孤簫也料到我的意圖,他早就看出這件事和我有關系了,倒不如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知道真相卻找不到證據的樣子,一定很可愛。”喻孤睿拿起一只酒杯,捏在手里,左右轉了轉。
“說的也是。”穆言冷靜下來,說道。
“我剛剛說的話重了,你不要在意。”喻孤睿也冷靜下來,向穆言道歉。
穆言冷笑一聲,“若是這些話都要放在心上,我早就羞憤而死了,也不必這樣茍活。”
喻孤睿斟了兩杯酒,遞給穆言,兩人碰杯一飲而盡,算是和解。兩年前就上了一條船,兩個人自然都想安安穩穩地把船駛到岸上。
“不過這次也夠險的,若是喻孤白真的淹死在新安,我們的戲就唱不下去了。”穆言說道。
“這算不算天助我也”喻孤睿笑著問道,“雖然沒辦法把徐錦元怎么著,但是喻孤白,心里肯定有了顧忌,趁虛而入,我最擅長了!”
“司徒將軍不是還交代了一件事嗎?你怎么看”穆言問道。
“舅父是想借機拉攏徐家,我覺得是不容易了。這次徐家又欠了喻孤簫一個人情,徐錦元對喻孤簫向來遵從,拉攏怕是很難了。”
“司徒將軍不了解喻孤簫,他以為喻孤簫會大公無私,看來,我們這位太子殿下也是有弱點的。”
“他不幫徐錦元,得罪的是徐家,他幫了,得罪的可就是他親手培植起來的那些公允無私的忠良直臣,得不償失!”
“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一個人來,”穆言皺起眉頭,思索著,“刑部的靳棠,是個死腦筋,他若是知道了他如此尊崇的太子殿下竟使了這種手段,怕是會很失望啊!”穆言說著就開始笑。
喻孤睿如恍然大悟一般,拍手說道:“今日在早朝時,靳棠就有些不滿,我當時只想著等喻孤簫出來,竟一時沒想到去和他聊聊……”
“來得及!靳棠此時估計快回過味來了。”穆言淡淡地笑著。
“不過說到徐家,這件事拉攏不了,還有一條路子。”穆言往喻孤睿身邊湊了湊,伏在他耳朵上,說道:“徐家還有個女兒,殿下若是能收入府中,徐家,也就是手中棋子了。”
喻孤睿沉思,漸漸露出微笑:“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徐家估計不肯吧”
“若是陛下降恩指婚,他不肯也得肯。徐錦妉年紀尚小,只要殿下哄的她開心,不愁她不為您辦事!”
“雖說是這樣,只是,父王不可能隨便就指婚呢!”
“殿下進宮時對賢妃娘娘說此事,讓娘娘想辦法對陛下說。殿下兩年在外,不然陛下早就該指婚了。”
“但是母妃已經好久沒見過父皇了。”喻孤睿落寞下來,若不是兩年前自己出了事,母妃早就該晉封貴妃之位了,又何至于如此境地。
“只是少去,又不是沒有機會。若真是見不到,不如就跟皇后說,皇后娘娘倒是寬厚,也是沒問題的。”
“也好。我下次進宮就對母妃說,讓她自己想辦法。”喻孤睿答應下來。
喻孤簫二人回到府上,便有人來報,說紫玉姑娘有信到了,已經放在書房。
喻孤簫便直奔書房,展信。
“人證物證已交由刑部官員,嫌犯已經潛逃,尚未捕獲。”
喻孤簫將那字條揉成一團,扔在了一邊。
“殿下紫玉姑娘查到什么了”季迎江問道。
“和我們所料相差無幾。嫌犯已經潛逃,應該是進京了。睿王府上有沒有什么異常”
“沒有。沒有什么異常,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人出入睿王府……”
“沒有異常難道不是他”喻孤簫沉思道,想起了散朝后喻孤睿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說,我們找不到證據……”
“殿下,會不會他只是主謀,是別人替他做的人也是別人找的,所以事成之后嫌犯不會直接去找他”
“肯定是這樣。”喻孤簫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抓不到他的證據”
“調查清楚就行了,我們又不是沖著他去的。”喻孤簫雖然這么說,但還是有些失落的。他突然覺得喻孤睿陰險得有些可怕。
季迎江有些憤恨地說道:“可是……明明就是他做的,他自己都承認了!新安那么多百姓……”
“好了!”喻孤簫打斷了他,“這筆賬先記上。我不信找不到證據。”
季迎江知道喻孤簫說的對,也不再反駁。
喻孤簫嘆了口氣,又想起了昀慶戲班,問道:“昀慶戲班的人,你應該還認識吧”
“認識。上次他們逃離京城是我安排的,除了老班主,還認識幾個。”
“派人盯著點兒,若是有了戲班的消息,你就去見見新班主,問問是什么情況。”喻孤簫吩咐道。
“殿下,我覺得……”季迎江話說了一半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覺得什么”
“我覺得……他們這次回來,會不會是沖著喻孤睿來的”
喻孤簫沉默了,他其實也是這樣想的。
三年前,昀慶戲班在洛陽城風風火火,后來無奈遠離京城,老班主下命從此不再踏入洛陽一步,皆是因為與喻孤睿的恩怨。
喻孤睿不喜音律,卻單單愛聽戲,能夠進入睿王府是戲班莫大的榮耀,昀慶戲班也是從此名聲大噪。
老班主有個女兒,那年剛剛十四歲,雖說樣貌不算出挑,但是水靈得很,又機靈聰慧,一次有個戲子病了不能上臺,她便替補了去,喻孤睿見了她便起了歹意,跟老班主講要將她納為妾室,老班主不同意,拒絕了。
喻孤睿不死心,派人將她綁到府上,羞辱一番才放回去,雖然她年齡不大,但是懂得羞恥,回到戲班后閉門不出,戲班里的人不免閑言碎語,她最終受不了閑言含恨自盡。
老班主帶人去睿王府大鬧一番,被府兵重打一頓便逐出府門,連喻孤睿的面都沒有見到,老班主急火攻心病倒了,待病好之后,帶著戲班離開洛陽,自此洛陽城名噪一時的昀慶戲班便再也沒有了消息。
喻孤簫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更要留心,千萬不能讓他們做出什么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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