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兒思索著流櫻說的話,竟有些道理,突然笑了。
“流櫻,你幫公子辦件事好不好”洛凝兒彎下腰,笑著問流櫻。
剛得了公子的夸獎,流櫻心里正高興,自然答應道:“好啊好啊!”
洛凝兒伏在流櫻耳朵旁說了些話,流櫻癡癡地笑著,點了點頭。
身后有些雜亂的腳步聲,洛凝兒直起身,轉身往后面看著,果然不出她所料,管家帶了些人來,看上去是要下死手了。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夜闖將軍府耍酒瘋,就算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說不定司徒望還會看著尸體感慨一句,“能死在將軍府,是你的福分!”
洛凝兒冷笑。
管家帶著人到了洛凝兒身邊,見洛凝兒在此有些疑惑便問道:“姑娘在此處做什么”
洛凝兒面露愧色,答道:“剛剛從正廳出來,侍女吵著要回去拿自己的琴過來,爭吵了兩句,便找不到路了……”
“我就是要用自己的琴嘛!”流櫻抽泣著。
洛凝兒安撫了一下,愧疚地對管家說道:“管家大人,實在抱歉,流櫻還小不懂規矩,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無礙。”管家說道,“晚宴還要過一會兒,要不我讓人去取來”
“不要!我的琴誰也不能碰!”流櫻吼道,臉上還掛著兩行眼淚。
管家笑了,“小丫頭脾氣還不小,好好好,那你回去吧!”回頭便對洛凝兒說:“雖然將軍府離驛館也不算太遠,但是夜里她一個人走怕姑娘不放心,我派個人陪她一起去吧。”
“誰要人陪!哼!”流櫻撅著嘴轉身就跑開了,洛凝兒想攔都沒有攔住,嘆了口氣。
“小丫頭脾氣真倔!”管家笑著感嘆道。
“她一人去就隨她吧,不勞管家大人費心了,還請管家大人見諒。”洛凝兒客客氣氣地道歉。
管家倒也大度,“嗨!小事!”接著又給洛凝兒指了指路,才帶著人往唐篤那邊去了。
洛凝兒轉身回頭看了看那群雜亂的人,笑了,武人心思,真的是簡單。
流櫻守在將軍府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
喧鬧聲一點一點地接近,流櫻不時地瞧瞧探頭往里瞅一瞅。
或許是唐篤鬧了一陣子累了,或許是被管家又帶去的那些士兵嚇到了,在一群人的驅趕下連連后退。
他本就不是什么強硬的人,不然也不會喝醉了酒才敢到將軍府來,這會兒清醒了些,膽量也小了,狼狽地被一群人推出門來,跌坐在街上,嘴里還哀嚎著:“卑鄙小人!我要去揭發你!”
說來也奇怪,將軍府的人把他趕出門便再也沒有動靜,關了門便回去了,竟也沒人理會他。唐篤覺得無趣便爬起來,掙扎著站穩,原本就醉了,現在一摔渾身酸痛,站起來搖搖晃晃的。
他晃了晃腦袋,似乎回過味來,將軍府這么安靜不正常,今夜司徒望擺宴為自己餞行,想必他不想因為一個唐篤掃了自己的興,但是他怎么可能容忍唐篤呢
唐篤杵在那里,有些慌了神。不敢離開這里,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哎!”流櫻見他遲遲不動彈,叫了他一聲。
“誰!”唐篤警惕地低吼一聲。
流櫻從黑暗里走出來,打量著唐篤,一身的酒氣,流櫻嫌棄地搖搖頭。
“有人讓我救你。”流櫻說道。
“救我”唐篤感覺自己在聽一個笑話,就這個小姑娘,還救自己自己就剩死路一條了還有誰會救自己
“她說,你要是想活著就跟我走。”流櫻繼續說道。
唐篤皺了皺眉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道:“誰”
“她不讓我說。只問你愿不愿意活著。”流櫻說道。
“我為什么相信你”唐篤問道。他自己清楚自己原本就是死路一條了,就算不去刑部自首,也會被司徒望的人殺掉,可是他還不想死,他想拿到他該拿到的銀子,他的老爹還在病床上等他拿銀子回去。
“你還有別人可以信嗎”流櫻反問道。
唐篤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用這么沉著的口氣跟自己說話。
他沉了口氣,點點頭,認真地說道:“我信你。”他確實沒有路可以走了,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過飯了。
“早說嘛!費這么多口舌!”流櫻有些不悅,這個人竟然耽誤自己這么長時間,轉身帶著唐篤往南大街走了去。
“你要帶我去哪”唐篤雖然說信了她,但是還是警惕地問道。
“去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流櫻頭也不回,還加快了腳步,根本不在意唐篤跟不跟得上,她想,要是他想活命肯定跟得上,若是不想活命,那她也沒必要管他跟不跟得上。
事實也確實如此,盡管唐篤走一步渾身都疼痛,但還是緊緊地跟在流櫻身后,正如流櫻所說,他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相信了,既然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信她一次。
流櫻把他帶到了還沒安置完的房子,待唐篤進去,流櫻便退回到門口,說道:“你好好在這里呆著,這里不會有人來,也沒人能找到這兒,只要你不亂跑。”說完就要走。
唐篤叫住她,問道:“你為什么救我”
流櫻回身,看著唐篤認真地思索了一番,說道:“嗯!因為我覺得欠錢不還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啊”唐篤沒有聽懂流櫻的話,一臉的疑惑不解。但是流櫻并不在意他的反應,還在苦苦地思索著,思索了片刻又抬起頭來說道:“至于公子嘛,可能是因為她不喜歡那個司徒將軍。”
唐篤更聽不懂了,問道:“公子哪位公子”
流櫻有些不耐煩了,嘟起嘴來抱怨道:“你怎么那么多問題啊!好煩啊!我還有事情要做呢!”說完轉身便把門關上,在外面落了鎖。
“哎……”唐篤看著緊閉的大門有些惆悵,這個小姑娘是個鬼機靈,說了一堆話自己一句也沒聽懂。
“早知道就先讓她弄點兒吃的來了。”唐篤揉了揉饑餓難耐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從第一次去將軍府到現在,他就今晚喝了一肚子的酒,有些難受,酒入愁腸,更餓了。
房門都是鎖著的,唐篤沒地方去,便在大門下躺下來,揉了揉酸痛的地方,想想還躺在家里的老爹,有些懊悔。
“唉!都是自己作的!你這個混蛋!”罵著唐篤還是不解氣,揚起手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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