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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禍國-第八十八章 苦刑(二)
更新時間:2019-03-26  作者: 季芷陌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舞女禍國 | 季芷陌 | 季芷陌 | 舞女禍國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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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走了陳阿順,其他人看看喻孤簫又看看季迎江,回頭再商議兩句,還是沒有人敢開口求情。3秒鐘記住筆下中文網單字母全拼(WWW..)陳阿順被拉到一邊生著悶氣。他知道太子殿下一直不待見他,可是這次是為了師傅啊!他第一次敢這么跟喻孤簫說話,可是他也越發覺得喻孤簫是個冷心腸的人,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差了。

四十下打完,季迎江身后已經看不到一處好肉了,滿眼都是血肉模糊,兩個行刑手含著淚輕輕給他拉上褲子,將他拖到喻孤簫面前。

這時,他已經沒了氣力,眼睛有氣無力地睜著,奄奄一息地叫道:“殿下······”

周圍的人見他這副模樣都心疼不已,有幾個小丫頭嚇得流眼淚。

喻孤簫看著他大汗淋漓的臉,看著貼在額上的碎發,看著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緊緊地咬著牙,眼里還有有淚涌上來,喻孤簫撇過頭去不再看他,轉過頭去,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了。

季迎江知道主子是心疼他的,瞬間心里的怨憤和不解都消解了,他艱難地啟齒,從口中擠出一句話,“殿下,我沒事。”眼角也流下淚來。

“送回房歇著,好生伺候著。”喻孤簫不敢看他,咬著牙吩咐道。

兩個行刑手便將他拖走了,其他人也都該散了的散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剛剛被拉走的陳阿順,待眾人都離開之后,又慢吞吞地走到喻孤簫面前,小聲說道:“殿下,剛剛我說錯話了······您不要生氣······”這時的陳阿順又變成了那個在喻孤簫面前怯怯懦懦的小男孩兒。

“你去叫幾個手腳伶俐的丫頭過去給你師傅清洗上藥,再去請個太醫過來看看有沒有傷到內里,去我房里,讓房里的丫頭給你拿些好藥送過去。”喻孤簫平靜地吩咐道。

“殿下,我剛剛說錯了話……您不要生氣。我知道了,您不是鐵石心腸,我剛剛看到您流淚了,我……”陳阿順接著說道,剛剛他看到喻孤簫轉身時眼里閃動的淚光那一剎那就后悔了自己說的話,太子殿下有自己的難處,又怎是他能體會的。

“去吧。”喻孤簫道。他沒有怪罪陳阿順,畢竟這個孩子也是為疼他的師傅著急,而且他向來說話沒有分寸,喻孤簫也已經習慣了。

陳阿順按著喻孤簫的吩咐去辦事了,喻孤簫站在原地,剛剛行刑的地方,兩個人將刑凳抬走,將軍棍收好也帶走了,剛剛院中的喧鬧,此刻也變成了他孤身一人。

喻孤簫眉頭緊皺,府上的人會以為自己暴戾吧,或許也會像陳阿順說的那樣,以為自己鐵石心腸。

喻泰讓他親自處置,一方面是看重季迎江格外開恩,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想看看自己的態度。這次,雖然算是安穩度過了,可是季迎江的口供,喻泰真的信了嗎?未必。不管喻泰追不追究,這件事在他那里也已經有了定型,那就是太子設計救下了刺殺皇子的同謀罪犯,而這個罪犯是太子的貼身侍衛!不知道喻泰會怎么想。

或許喻孤睿說的是對的,自己總是想盡力保護好每一個和自己有關系或者沒關系的人,可是卻始終都沒有發現,最應該保護的人是他自己。

或許,自己真的錯了?

林州那邊,許舟追查應該不會再有什么麻煩了,可是萬一真的與太師府有什么關聯的話,他要怎么辦?

京城這邊,喻孤睿明槍暗箭,防不勝防,他真的能招架得住嗎?

突然好累啊!一路上奔波身體的疲累不算什么,喻孤簫只覺得心累,累到不想思考,累到什么也不想考慮。

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喻孤簫在院中茫然地踱步,竟緩緩地踱到了季迎江房門前。

聽著里面一陣陣的喧嘩和嚎叫。

陳阿順的時不時地吼一嗓子“都輕點兒!輕點兒!”

房里忙成一團亂麻,季迎江氣息奄奄地癱在床上,幾個手下手忙腳亂地給他清洗著傷處,身后的疼痛似乎已經麻木,又或許是已經沒了力氣去掙扎去嘶吼,季迎江安安靜靜地趴著,滿頭大汗,雙手緊緊地抓住枕巾。

陳阿順剛剛叫來的幾個丫頭被季迎江趕出去了,只留下了他平日里信任的幾個人,陳阿順拗不過他,也只好任他將那幾個丫頭轟了出去。

血水倒了四五盆了,終于算是穩住了,嚴七便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只留下陳阿順給他上藥。可是上藥又像是重新受一遍刑罰一般,藥粉散在傷處,如同將本就破爛的皮肉再次撕裂一般,原本已經忍住疼痛的季迎江此刻也受不住了,身子猛烈地抽動著,雙手死死地攥住枕巾,嘴死死地咬著被角,疼出滿頭大汗,傷處也滲出汗來,便更是疼痛。

陳阿順拿著藥瓶不知所措,被師傅這般痛苦的模樣嚇哭了,嚴七輕輕拍拍陳阿順,接過他手里的藥瓶,陳阿順立馬跑到一邊,哭也不敢放聲哭,只得小聲地抽泣著。

“老大,忍著點兒……”嚴七輕聲道,說著輕輕地抖動藥瓶將藥粉撒下來,季迎江渾身一緊,咬著被角都嚎出聲來,嚴七咬咬牙,繼續上藥,直到傷處全部都撒上藥粉,他才住手,眼里也出了一層水霧,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季迎江已經沒有了氣力,癱在床上虛弱地喘著氣,陳阿順跑過來,跪在床頭上,哭著問道:“師傅,師傅,您怎么樣了……”

季迎江虛弱地睜了睜眼睛,看著床前的孩子,視線模糊得很,“我……沒……沒事……別……哭……”說完又閉上了眼睛,他實在沒有力氣了。

陳阿順抹了抹眼淚,點點頭道:“我不哭!師傅!”可是說著不哭,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

嚴七過來將陳阿順拉起來,安慰道:“上過藥了就沒什么事了,你不用擔心,你師傅是武人身子,過兩天就好起來了,傻孩子,哭什么!”

“七叔!”陳阿順撲倒嚴七懷里,放聲哭起來,他真的害怕,害怕師傅會疼,害怕師傅永遠好不起來了。

“好了!你師傅剛剛可跟你說的不讓你哭了!你再哭你師傅該生氣了!”嚴七輕輕拍了拍懷里的陳阿順,這個孩子,他們都是一樣疼。

陳阿順哭了一場才止住,低著頭站在嚴七面前,嚴七輕輕刮了刮他的鼻頭,道:“四叔剛剛去熬藥了,你去看看好了沒有,藥好了給你師傅送過來,去吧!”

陳阿順看了看床上的季迎江,對著嚴七點點頭便出去了,出門便看見喻孤簫站在門前,喻孤簫見他出來,問道:“怎么樣了?藥上好了?”

陳阿順點點頭。

喻孤簫沒再多問,便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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