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榮菲重新閉上眼睛,她得好好想想了。
這場穿越對她而言就是一場無妄之災,她默默地接受著這里的一切,陌生的壞境、陌生的人。
她以為她可以做著古代的小姐,琢磨著回現代的事。
可她錯了,她發現她下意識地拒絕著這里的一切。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家,無時無刻不在拿這里對比現代,無時無刻不在......
她反悔了,她不想接受白姨娘這樣的母親,也不想做那什么永寧侯的女兒。
既然如此,那就再任性一回吧!她如此的同自己說著。
杜榮菲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笑容,她好像從來就沒有不任性過。
她睜開眼,大聲道:“停車。”
古秋靠在一旁打著盹,她聽到杜榮菲的喊話,睜眼道:“姑娘又不舒服了?”
“吁......”馬車外傳來懷山的吆喝聲。
馬車緩緩停下,杜榮菲依舊是爬出去的。她個子高挑,所以無法像古秋那樣貓腰出去。
她跳下馬車,眺望藍天,她知道未來的路注定艱難。
可那又怎樣?
“怎么停了?”白姨娘被一個婆子扶了過來。
杜榮菲轉頭看去,她語氣平平,“有些事,我想你我都有必要清楚。”
只見白姨娘身形一頓,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杜榮菲眉頭微皺,這白姨娘怎么見她就哭?
難道是見女兒忘了自己難過的?
可是感覺不像。
古秋見氣氛尷尬,開口道:“姑娘身子不適,還是別站著說話了。”
她四下看去,隨即一指,“姑娘覺得那處如何?不如奴婢放上席子,姑娘和姨娘在那里歇息一下?”
杜榮菲看向古秋,“就屬你激靈。”相比白姨娘,她更喜歡古秋。
古秋見杜榮菲夸她,瞬間眉開眼笑,“奴婢這就去準備。”她說著跑開了。
懷山拉著馬車,站在一旁。
他心中郁悶,按這樣下去,他們明日也到不了地方。
“我想知道我們是如何走散的?”杜榮菲又開口了。
在此之前她沒懷疑過永寧侯庶長女這個身世,畢竟是古代侯府,可眼下……
她懷疑了。
白姨娘聲音哽咽,“是......是......”
她左看右看,最后捂著臉哭了起來。
杜榮菲心中更加的不解了,這有什么好哭的。
她試探道:“姨娘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白姨娘微微抬頭,隨后嗯了一聲。
杜榮菲想了想,“既是如此,那咱們坐下慢慢說。”她說著向路邊走去。
古秋這會已經在鋪席子了。
懷峰騎馬過來,他見古秋在路邊折騰,下馬便問:“你這是作甚?咱們這是在趕路。”
古秋嘟著嘴,“姑娘要同白姨娘說話,總不好站在路邊說吧!”
她也知道這樣會耽擱時間,可她得以姑娘身子為重。
杜榮菲咳了一聲,“懷峰,我覺得我身世不妥,故而想多問上一問。”
懷峰驚道:“姑娘是懷疑......”他說著看向馬車旁同婆子耳語的人。
他搖頭否定:“懷明不會弄錯的,再說就算懷明弄錯,可永寧侯府總不會弄錯吧!”
他昨夜見過白姨娘后,也反復想過這個問題,可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杜榮菲攤手道:“我不知道懷明是如何卻定我身份的,可你看看我,再看看她,你覺得我們像母女嗎?”
懷峰沒有作答,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實在是這倆人太不像了。
古秋努了努嘴,示意白姨娘過來了。
杜榮菲轉過身,她抬手道:“姨娘隨意。”她說著率先坐了下去。
懷峰心下犯愁,他見懷山向他招手,這才告退離開。
白姨娘見懷峰離開,古秋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接道:“不知能否讓古秋丫頭拿些喝的過來?”
杜榮菲無所謂道:“古秋,去給白姨娘拿點水。”
古秋應是離開,這明顯的支開,她留下也沒什么意義。
杜榮菲見白姨娘沒有讓身邊婆子離開的打算,便直接說道:“白姨娘這下可以說了?”
白姨娘想了想,“大姑娘是真的不記得以前了?”
杜榮菲稱是,她越發覺得白姨娘不對勁了。
白姨娘略有所指道:“大姑娘既然記不得過去,不如就此忘掉。”
杜榮菲心中冷笑,果然有問題,否則一個走散,有什么不好開口的。
她堅持道:“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白姨娘抿嘴一笑,那笑容顯然是在說,你想不想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與不說。
杜榮菲忽然覺得很沒勁。
“白姨娘若是不想說,那便不說好了。只是沒道理你說我是你女兒,我就是你女兒。也請你說一下我身上印記,又或是有什么疤痕之類。”
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手臂上那個在現代磨過皮的傷疤,在古代是如何弄的。
白姨娘愣在原處,顯然她沒想過杜榮菲會有此一問。
不等白姨娘開口,一旁的婆子說道:“大姑娘是跟男人走的,至于為何會不記得從前,我們也是不清楚的。還請大姑娘注意言行,不要再惹姨娘傷心難過。”
杜榮菲嘴角微抽,竟然是跟男人私奔。
白姨娘出聲呵斥:“怎么同姑娘說話的。”
杜榮菲搖了搖頭,她是真不想看這兩人演戲。
她擼起袖子,“姨娘無需動怒,還是說說我手臂的這處疤痕是從何來的吧?”
白姨娘抬眼看去,只是未等她看清,袖子就蓋了回去。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姑娘不僅貌美,還聰慧。”
一旁的婆子急道:“姨娘不可......”
白姨娘抬手,示意婆子無需多說。
“無妨,她是個聰明的,有些事早晚都會知道。”
杜榮菲眼角狂跳,這倆人的話明顯有問題啊!
“若我沒有聽錯,白姨娘是在說我不是你女兒對嗎?”
白姨娘微笑不語地看向了一旁的官道。
杜榮菲轉頭看去,古秋端著茶壺、茶碗已快到近前。
古秋笑笑,倒上茶水。
她心道:“剛剛還說的熱火朝天的,這會怎么都閉口不言了?”
她探究地看向杜榮菲,想看看姑娘是否還要支開她。
杜榮菲沒有支開古秋的意思,她已經不用問了。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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