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櫻,聽門上的人說老大回來,是不是,娃在阿噠里。”院子中間傳來一個聲音,不是別人而是王春生,在門上聽見人說王建國回來了,心里面不瓷實,這就上門來看看,臉上掛著笑。
“媽,聽聲音是我伯(bei)。”王建國聽見院子里面的聲,立馬坐了起來,粗催著和自己媽徐幻櫻。
“聽見啦,是你伯(bei),我去看看。”徐幻櫻這才下了炕,掀起門簾回應著,“哥(guo),娃回來啦,回來啦,趕緊里頭坐。”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王春生一邊朝窯里頭走,一邊念叨著。
“伯(bei),趕緊過來坐到這里……”王建國急急忙忙地招呼著,指著炕棱畔的位置。
“大爺(ya),坐這這……”王春燕學著王建國的樣子,喊著王春生,看起來萌噠噠。
“這鬼丫頭,靈的怕怕……”王春生就地坐到炕棱畔,想要抱春燕,這丫頭麻溜的逃了坐到王建國的懷里。
徐幻櫻跟楊仙鳳見著這陣仗,索性收拾著桌子上面的碗筷,沒有打攪叔侄兩個人的談話。
“建國,聽伯(bei)給你說,我娃回來啦就成,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牽掛,以后你準備弄些啥呢?”王春生關切地問著話。
“還不知道里,伯(bei),以前都是我耍小聰明,這回吃了虧以后再不敢了,往后就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照顧好這娘們兩個。不過我這從局子里面出來的人,又能弄些啥事,以前也沒學個啥啥,實在不行了我就跟著爸(da)上甕窯上干些活。”王建國心里面亦有負擔,聽見王春生問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無奈。
“不要著急,又么有多大的事情,要是你實在沒有好得去處,不行啦跟著伯(bei)學上看風水這一套,好歹能算個手藝。”王春生思量了半天,試探著問。
其實,先前王春生在這些娃娃里頭看中的是王建軍,人老實憨厚,心又善,要是能繼承自己這一門手藝再好不過了。可這為了生活,建軍已經上甕窯上學了泥活,再也抽不出身學這一門手藝,如今老大建國沒有個正當事,倒不如叫娃跟著自己學,算是某個出路。
“跟著你學看風水嗎?”一聽著話,王建國詫異了,看著王春生,心里頭不敢相信。
“是呀,以前你不是就想學,可那時候你心不定,伯(bei)有所顧慮沒應承。如今你要想學時間又不晚,再說你現在也定心啦,要學算起來挺合適的,要不要考慮考慮。”王春生知道自己大侄子心里面的念頭,索性挑明白了直說。
“伯(bei),你這事容我想想,這倒是條出路,可現在我這身后面還有這娘們兩個要養活,有些事情還要跟我爸(da)媽商量商量。以前我不在屋,樁子給我拾掇啦,這娘們兩個照看的好好的,再這般當蛀蟲我心里面不瓷實。”王建國看著王新生,思慮了一陣,緩緩地回應。
“能成,不急不急,你這剛回來有些事情急不得,要是想學了跟伯(bei)說……”
“恩恩……”
“建國你考慮啥,你伯(bei)說得這倒是條好出路,屋里面你就不要操太多心,咱地多,糧食自己打得還有,這幾年甕窯上行情還不錯,建軍承包著咱村里面的甕窯,一年到頭賺的還可以,你爸(da)上南苑上收入還行,地里面你們平時幫幫忙就成。建業這四道處地跑,也沒指望整個啥錢,如今你好不容易定下心來,能學點正經本事是好事,媽是一萬個支持。”徐幻櫻剛剛踏進門來,聽著這叔侄兩個的話,上前就插話,說服著王建國。
“哎,回來還是跟我爸(da)商量商量,這建軍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是他這么多年照看家,還不知道屋里是個啥情況。不是要給他說媳婦了嗎,成了家自然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咋能成天靠老人呀。”王建國沒有一口應承,推辭著說話。
“幻櫻,瞧瞧咱這建國雖說經歷了這么個事情,倒里說長大了。娃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要逼娃,回來跟新生商量商量再決定,我就在西窯,一家人還跑了不成,隨時想學了咱就開始。”王春生素來知道徐幻櫻這弟媳婦心眼多,碰到建國的事情那可上心,不過娃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在一旁勸說著,“再說了,娃剛回來,讓娃休息休息,瞧這都瘦了很多。”
“對對對,不急不急,歇些日子再說。”徐幻櫻顛顛地接著話。
“行啦,讓娃休息休息,我就不念叨了,回頭得空了建國上伯(bei)屋里坐坐。”王春生見這情形,又心疼大侄子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臉的疲態,索性下了炕,叮囑了說話,朝著門外頭去啦,“我這屋里頭還有些事情沒收拾地道,不再這里耽擱了,建國你好好歇著。”
“能成,知道了,伯(bei),那你慢走。”王建國趕忙說著話,看著王春生離開的方向目送,見人出去啦才躺來回去,不一會就迷瞪睡著了。
“哥(guo)你慢些,我送送你,建國娃回來就讓好好歇會。”徐幻櫻跟著出了門,一路上念叨著。其實,她就想讓王春生惦念惦念建國,好好帶帶娃,學了這一門看風水的好手藝,以后亦可以結識身份不一般的人,總會有出頭之日。
“回去吧,回去吧,我心里面有數里。”王春生沒有多說啥,招呼著徐幻櫻留步,朝著自家門廊上去啦。
一來二去,天慢慢黑了,王建軍跟王新生父子兩個人從甕窯上回來啦,這父子兩個前腳進門,后腳在外面晃蕩了幾天的王建業也趕了回來。進了大窯,還沒有開口說話,見著炕頭上坐著的王建國,別提心里面有多激動。
徐幻櫻跟楊仙鳳張羅好飯,圍著桌子,端著碗,父子四個人聊了起來,鬧哄哄的這才有了歡樂的氛圍,比過年都興奮,不知道坐到幾點才散開。
那天夜里,家里面的人算是全活了,王新生、徐幻櫻那懸在心中的牽掛算是落地。可人只要活著,總會有事情要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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