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照常一樣,徐幻櫻早早起來做了飯,王新生多少吃了點東西出門了。沒有習慣吃早飯,徐幻櫻收拾了鍋就出門啦,朝著楊三漢家去了。
走到門口,她看見楊書理的兩個娃在院子里頭耍,巧花在門口不知道擺弄啥哩,清了清嗓子,喊著:“嫂子,嫂子,忙活啥哩?”
“哎吆,幻櫻,是你呀。你這忙活的日子過啦,想起來看你嫂子啦,趕緊進來。”巧花這人心里頭不是很喜歡徐幻櫻,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再說楊三漢跟王新生的關系好,這層面子還是要有得,搭腔回應。
“瞧你這說得啥話,前一陣子太忙啦,沒顧得上,歇下來就趕緊來啦。你這是弄啥哩,門口雜七雜八地擺著這些硬家伙干啥哩,要拾掇屋里嗎?”徐幻櫻朝里頭走,一路上過去都是看這些椽椽木頭,詫異地問著。
“沒,書理不是在拱窯,這不是才卸下來的,最近我這屋里頭也是忙得沒影,你搬到南頭我也不知道,要不是門前說閑話還不得知道里。住過去還習慣嗎,你外一排新樁子,人都還沒住齊全吧。”巧花笑著說話。
“嗯,嗯,不過明年人基本都住過去啦,書理在拱窯完全沒有一點音音,等上土的時候喊叫一聲,叫建軍給幫忙去。”
“建軍一天在甕窯上忙成鬼子啦,叫娃去上土工錢請不起……”
“別介,建軍跟蘭萍成了婚,不都是擔子了,一家家人說外些客氣話弄啥哩,不要見外……”徐幻櫻客套了一圈,才問著正事,“嫂子,我看兩娃在院子里頭里,你金玲人呢?”
“金玲?到樁子外噠看看,有行程放這里,這不是怕給人家搞丟了還要賠錢里……”巧花一聽就知道沒啥好事,這徐幻櫻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武家人對搬到南頭的事情不滿,定是找金玲要說些啥話。
“奧,這樣子呀……那成我先去楊三嫂家一趟,回頭再來找金玲,這不是建軍結婚還有些事情沒有弄好。那日你閑了,帶著娃娃來南頭坐坐,咱姊妹兩個好好諞諞。”
“能成,能成……你忙先辦你的事情……”
徐幻櫻沒有再呆,出了門直接朝楊三嫂家去了。三嫂正在掃院子,見著幻櫻來啦,心里頭知道為了啥事,放下手里頭的掃帚,喊著話:“幻櫻,你這腳底還是勤勤,早早地都收拾好啦,看看我這屋里頭還是狼岔(lang
cha),進來坐。”
“嫂子,要不是新生要去窯上,我能懶得太太……這不是嫂子發話了,我咱能怠慢,趕緊過來給你回話來啦,千萬不能叫我嫂子難為啦……”
“哈哈哈……能成,能成,說媒這事情就盼著好里,再說人家器休外蘭萍娃著實不錯,還是建軍有眼光……走走走,窯里頭說話去……”楊三嫂笑著,拉著徐幻櫻朝自家窯里頭去了,這個時候天還不是很冷,沒有燒炕,坐在椅子上拉著家常。
“嫂子,上次叫你難為你了呀,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先前沒有考慮好。”徐幻櫻說著軟話,瞬間就拉近了關系。
“沒事,沒事……你這現在準備咋辦哩?”
“你看我剛搬過去,明年建軍要結婚,當然在南頭樁子辦了,我來回跑也不是個事情,你說對不對。”
“對,你說的也有道理。”
“不管咋樣子說,建軍是我兒子,我有三個兒子,不管住到誰外地方他誰敢說不讓住,你說咱養娃娃不就是圖老了有個人照看。我想過了,武家不過是氣我們沒有打招呼,這事著實是我不對,想說著我跟到器休一趟給人家道個歉,回個話。要是人家真不同意,那我就搬回老樁子,蘭萍不喜歡得的話,結婚后我就搬出去就成啦。嫂子,你沒看我這么說有沒有道理?誰還不養兒,那個兒還沒有老人要照看。”徐幻櫻軟硬兼施,順著常人的心里頭順著氣,一下子就說道人家的心窩窩里頭去啦。
“哎,對著里,可是現在娃娃們終究跟我們住不到一起,瞧瞧我這兒媳婦就不愿意跟我住一塊。你說得好,不妨去試試,我看器休蘭萍家都是一塊住這里,應該能同意。”楊三嫂感同身受,先前那不滿的心思早已經被消磨了,幫襯著說話,“咱這些老人,只要娃娃好,啥委屈不是朝肚子里頭咽,別為了這些閑事耽擱了娃的婚事。”
“那是肯定的,這小小個事情咋能跟娃的婚事比,孰輕孰重我心里頭有數里。先到你屋給你說聲,稍后準備去金玲外邊再念叨念叨,想著是不是可以一道去趟器休。”
“幻櫻,不是嫂子說你里,你這心眼真真的多。楊三漢家外大兒媳婦,人家最近忙得很,估摸著沒外閑功夫。”
“哎,這不才知道人家屋里頭修樁子,早知道叫建軍娃過去幫忙去……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到時候上土的時候叫娃過去幫忙,窯上的事情也不是那么趕的……”
楊三嫂一聽這話,心里頭都知道徐幻櫻再打啥算盤,可她明白這種事情不是那么好糊弄,終歸是人家妹子的終身大事,捏了一把冷汗。到不知道說些啥。
“嫂子,你發啥呆了,想到阿噠去啦。我找金鈴不說這事,就問她去不去器休,準備一道去。你知道,我不認識人家的門……”
“是是是,我沒想啥,一不留神就發呆了,年齡大了……”楊三嫂立即回著話,笑著。
“那成,這事算是我給你回話啦,從器休回來再來給你匯報情況……”
“匯報情況?不敢不敢,打個招呼就行……”
“不耽擱你了,人都是忙人,就我一個閑轉的,走啦……”
“慢些……”
出了楊三嫂家的門,徐幻櫻繞了個西洞洞,特意到楊書理的新樁子碰碰運氣,看能見上金玲不。不成想在拐彎處碰上真人了,那笑臉迎上打著招呼,絮叨了半天才分開。
金玲這幾天尋思著去器休,被徐幻櫻這般一問倒定下時間,雖說心里頭不待見這婆娘,可念著上頭屋爸(da)說得話,嘻嘻哈哈地一筆帶過。分開后,她麻溜地朝屋里走,見著婆婆巧花念叨著剛才的事情,嘮叨了幾句又忙活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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