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一過就是五月份,王建業的婚事辦完了,朗朗然然地住到老樁子,徐幻櫻這心里頭所擔心的事情總算了結了,整個人顯得輕松地要命。三個兒子都結了婚,住在不同的屋里頭,人口比幾乎增加了一倍,可所有的開銷都要從徐幻櫻的手里頭出錢,家里面所有得開支都由著王新生跟王建軍甕窯上的進賬,日子過得緊巴巴起來。
見著成天游手好閑得老三兄弟,結了婚還伸手朝老人拿錢,王建軍好心給自家媽徐幻櫻念叨,該讓建業定定心,找份穩定得工作,倒里結了婚以后要擔起責任。一聽這話,徐幻櫻打心里面不高興,準是外兒媳婦武蘭萍在背后搓窩窩,明顯不高興,新仇舊恨一起算,看見蘭萍眼睛就冒很血。
一大清早起來,徐幻櫻在東窯里頭不知道為了啥事情很是大聲地吼著王建軍,在西窯得蘭萍聽得有動靜,念著近來婆婆對自己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也懶得去看看,終歸是自己娘們兩個的事情,自己插個手還不知道要惹出啥問題。沒一會功夫王建軍過來了,沒有念傳剛才是咋回事,在炕上歇了會就去窯上了。
前一陣忙著準備建業的婚事,收麥子的時候又趕上陰陰天,糧食曬得不老實干,見著今這天亮堂的很,徐幻櫻催促著叫把麥子拉出來曬一曬。糧食在院子里頭曬,要不停得翻曬,娘們兩個換著在外頭整修糧食,瞅著到飯點了蘭萍念著王新生跟建軍快要回來了,禮貌上問著徐幻櫻:“媽,你做飯還是我做飯?”
“我做飯,你再外頭翻麥子。”徐幻櫻看都沒看對面的武蘭萍,氣呼呼地回著話,徑直朝著窯來里頭去了。
武蘭萍沒有說啥話,老老實實地在外頭照看麥子,轉眼間到了飯點,男人們從甕窯上回來了,要先洗洗手。剛走到西窯寫字臺上端電壺,蘭萍才發現壓根就沒有灌熱水,心里頭就不來氣,從東窯端了個電壺倒上水,她沒有念傳端飯弄啥。吃完飯,徐幻櫻念叨著自己要去潘家磨面去,蘭萍在屋里收拾鍋,這會在男人們都趁這會歇著。
說句實話,蘭萍這會子心里面挺憋屈的,就算是建軍早上跟徐幻櫻有啥問題,可終究是娘們兩個,婆婆徐幻櫻咋能做飯的時候不給西窯灌電壺,悶悶的自己點了把柴火燒了兩電壺水,巴巴地端到東窯去啦。坐到沙發上,她長嘆短嘆的,問著王建軍早上是啥情況,也沒見回應個啥,估摸著難不成婆婆真是尋事哩,這才想起紅英前段時間給她說得事情,心里頭一陣一陣的寒意。
按道理徐幻櫻磨面不會這么快回來,恰巧停電弄不成事,回來的時候王新生還沒有去甕窯上。
“你還沒去窯上呀,哎,一大清早起來就觸人眉頭,這一整天心都不順。”徐幻櫻進了窯門發著牢騷,坐到炕棱畔搖著腿,滿臉的不悅。
“咋啦,你可又跟人家蘭萍尋事哩,咋不給娃灌電壺呢?幻櫻,你就不能好好……”王新生聽著這話,不由地問著,其實他心里頭清楚自己的婆娘又成神啦。
“哎吆,王新生,我看你這一天天是不是日子過得太滋潤了,娃娃們都大了,兒媳婦給你也尋回來了,就剩著一個女子,隔三岔五還跑到老大家,你是不是看我沒用啦……是這,咱明開個證明,把這婚離了算啦……日他媽的,王家的屋里頭啥時候換主人啦,就說昨晚夢見豬,怪不得叫人著了一肚子氣……”一聽這話,徐幻櫻本來慪氣要命,老漢這般一念叨火藥味越來越濃,算是爆炸了,這會子徹底把所有的事情算到武蘭萍身上去啦。
不想聽這婆娘嘮叨,王新生索性穿了鞋子,直接上甕窯了,滿心地無奈。見著人走了,武蘭萍好心好意過來安慰幾下婆婆,倒想跟徐幻櫻解開心結,準備問問是不是自己有啥地方不對,咱早上連電壺都不灌。
“媽?你跟我爸(da)咋啦些,剛才吵啥哩。”武蘭萍微微地笑著,走到炕棱畔,緩緩地說著話。
“吵啥哩,屋里進了豬,人都被拱了,看了我在這屋里頭再蹦跶不來幾天了。”徐幻櫻沒給好臉,沉沉的,說話霸外點灣。
蘭萍一時半會沒有理解過來人家說得啥話,安慰著:“哎吆,媽看你說得啥話,這屋里頭咋還能沒活的路,越說越怕怕。你跟我爸有啥事做娃娃的說不上話,要是你兒子把你氣著了你千萬不要上心……今早上我聽見你收拾建軍,咋啦些……”
“沒事,你出去吧,我這會有些累……”
“奧,行。對啦,媽我想問一下,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對,你就給我提點,咱娘們兩個有啥問題了還是講出來,看你早上都沒有給我灌電壺……”聽著這些話,武蘭萍沒敢呆準備朝外頭走,可有疑問擱在心里不舒服,還是問了。
“沒灌電壺就沒灌,忘了……再說了,你自己長著手哩,又不是不會燒水,還有臉來問我……”忽然間徐幻櫻說話的聲音高了很多,惡狠狠地看著武蘭萍,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溫情,眼神之中透漏著無窮無盡地憤怒。
“我有手里,就問問咋回事……”一次兩次被人不放在心上,蘭萍實在忍不下去了,自己又沒有干啥被這般說了一通,挺住腳步,收起臉上的笑容,回懟著,“媽,我就問問咋回事,你火起這么大,我哪里得最你啦……”
“哪里得最我了,自己好好想想,自從你進了我這屋里頭,王家有一天安生日子嗎?”
“……算了,你是老人,我不想跟你說道這些……你早早歇吧……”蘭萍感覺特別無語,完全不知道啥情況,心里頭一陣一陣地憋屈,素來不會吵架的她跟徐幻櫻這種慣用伎倆的人碰到一起那就是找死。
“滾出去……”徐幻櫻冷不丁地喊著這話,見著蘭萍出了窯門,狠狠地把掃炕笤帚朝著門口摔了出去,一副要吃了人的樣子。
剛剛回到西窯,武蘭萍坐在沙發上滿臉的委屈,眼淚流了多長,她不知道自己做了啥事竟要受婆婆如此大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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