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開春,王建軍終究還是沒能說服自己的媳婦蘭萍,索性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輕車熟路很快就上道了。中間有幾年沒干了,楊家村底下窯的甕窯已經亦歇了好幾年,這會子尋隊長要承包倒也便利地多,承包錢比著先前少了很多,很快天氣稍微轉暖甕窯就開始動彈了。
村里里頭的閑人多,搭幫著東鄰家楊方力、村里頭的田民宏、潘家坡坡上去的潘中紅、東故的黨孝,五個人就開始了。原先收盆盆罐罐的人消息靈通得很,聽說著楊家的甕窯又動彈了,還是以前的老匠人燒,還沒等窯燒出來早早就聯系王建軍,愣是說要給自己留些貨,第一個窯就燒了個開門紅,賣了個好價錢,人人心里頭都暢快得很,很快村里頭又傳起了甕窯掙錢的閑話。
掙了錢自然人人都高興,干勁更足了,沒事了窯上的伙計都跑到建軍屋里頭來串門子,西窯變得熱鬧得怕怕,這下子東窯的徐幻櫻又開始不安分了。現在腿住著拐拐都不能丟,依然不消停定要倒騰著叫這屋里頭不得安寧,攛掇著王新生起了瞎瞎心。按著平常,王新生給大兒子王建國放羊,羊都會趕到門前的羊圈里頭,今不知道是咋回事全部到趕到院子里頭,吃喝拉撒弄得亂七八糟,就連窯門口的桐樹皮被啃得面目全非。
建軍在甕窯上干活,蘭萍在窯里頭做飯看娃,倒沒有注意到這些,忙活完后頭窯的事情坐到門口的沙上想著緩一緩,一眼掃過去瞅到早上剛掃得干凈得院子羊屎蛋落了一地,窯門口得桐樹被啃得不成眉眼,本來兩邊都不對路不念傳,蘭萍倒還是緩和地走到半院子朝著東窯喊著話。
“爸(da),你看羊把院子里頭弄得亂七八糟的,書都被啃得沒有眉眼了。”蘭萍一邊朝著東窯絮叨,一邊拿著蘋果書挑子朝門外頭趕著羊,時不時傳來一陣咩咩的叫聲。
“他媽的,是哪個不要臉的趕我的羊,手賤得怕怕……把羊打的咩咩的叫喚,跟死了人有啥區別……這恐怕就是嫌棄沒有人不知道去年才死了爸(da)……”東窯里頭的徐幻櫻跟王新生聽見蘭萍在喊話,壓根沒有放在心上,直勾勾地出了院子里頭,指著蘭萍所在的地方,徐幻櫻結舌地喊叫著,“不要臉的,狗日的,字里哇啦地把我這羊趕得惜黃得,大得我的羊弄啥哩……”
“你罵誰哩?誰去年死了爸(da)……你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都沒有一點臉,你要臉……”蘭萍本身沒想搭外話,話里話外提到了養貴,這么多年她地性子也磨下來了,不再像以前那般遇到事情就腿軟,直勾勾地跑了過去,站到徐幻櫻的跟前大聲地吼著,“為老不尊的祝,你有啥臉在這搭胡哇,趕緊拄上你外拐拐滾回東窯去……”
“哎吆,這狐貍精多年不見還長本是啦。王新生,你個窩囊廢,有人要打你媳婦了,你還不趕緊出來,藏到窯里頭腌醋哩……”看著武蘭萍這樣子,倒里說武蘭萍這已經好幾年跟東窯外兩口子沒有接過話,徐幻櫻瞬間就覺得這媳婦不一般了,豬眉賴嗨地坐到地上死皮賴臉地狠狠地抱著腿,撒潑地喊著話。
說句實話,娘們兩個弄事哩,王新生本來把羊趕出去不說話就完了,誰承想聽見自己婆娘徐幻櫻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地,他急匆匆地扛了一個锨出來奔著武蘭萍跑了過去,惡狠狠地瞅著:“咋啦,幾年沒有招呼你長本事了,你給我動一指頭試試……”
“咋啦?你兩個老家伙還想咋,難不成今準備把握解決到這屋里頭,有本事你來……”武蘭萍一點都不示弱,早些年自己害怕這些,這會子啥都不怕,正面對峙著,“王新生,你有本事給你大兒子王建國放羊,就不要把外羊拉到這屋里頭,好好摸摸你外良心,院子里頭的那一顆樹的賬不是我跟建軍還的,樹是我的樹,你的羊把我的樹啃了,你兩口子還有理啦?咋啦,我爸(da)命瞎的把女子養大嫁給你這屋,原以為都是些好人,誰承想都是豬,沒有幾個是人頭的,心眼一個比一個邪惡……咋,現在咒我爸(da)沒了,你兩個老家伙又得到了些啥好處呢?”
“狐貍精,你給我把你外嘴趕緊給我閉上,再胡說小心我把你外嘴巴子打爛……”徐幻櫻死死地抱著武蘭萍的右腿,坐在地上依然不依不饒地。
“我狐貍精,你當你是個啥東西,自打我進了這門就看我不順眼,天天給我找茬,害得我第一個娃沒了,有了鵬娃你還害,有了蓓娃你更是不依不撓,騎著車子到計劃生育告我們,外是老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嗎?你兩個老慫,沒臉沒皮的,到西故公社打聽一下,看看你兩個的鄉幸能有幾斤幾兩,人都從勾子把你兩個認清了。有種從這屋里頭出去試試,看你老大收你兩個,還是老三收你兩個……”武蘭萍心里頭有太多得委屈,這會子竟然一股腦地傾吐出來,心里面舒服多了,“欺軟怕硬的主,腿疼的走不動咋不去醫院看去呢,吃飯送菜跟探監獄的有啥區別,還有你王新生要不是現在能蹦著放羊,你看看你能在你老大的站住腳把我手打了……”
“說你媽的皮……我兩口咋樣子過,還輪不到你個外人插嘴……你說的對,從你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大眼里頭都沒有看上你,要不是建軍死活同意誰上你外器休的門……”徐幻櫻嚎叫著。
“你個老家伙,你罵誰哩?不要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武蘭萍,把我當個軟柿子捏,不要做外白日夢啦,反正現在都是忤逆不孝,怕啥呢?”武蘭萍一覺踹開徐幻櫻,指著手罵著話。
“我看你就是前奏……”眼瞅著武蘭萍踹開了徐幻櫻,王新生絲毫沒有猶豫,一锨排在了蘭萍的身上,咣當一聲。
“王新生,你有啥資格打我,為老不尊的家伙,昧著良心活得主……你是我爸(da)還是我媽,你是生過我,還是養過我……”武蘭萍身上疼她都沒有在乎,一把奪過锨,咣當的扔到地上,“咋啦,還把我當幾年前的武蘭萍,任人欺負,要管你管好自己的娃……管好你自己的嘴……”
院子里頭吵得熱火朝天的,鄰家都被吵了過來,就連門上的人都引來了,瞬間院子里頭擠滿了,似乎在看什么表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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