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初在金陵國她撞見云戰和端木云在一起的時候，云戰眼中的那一抹不明顯的柔情，她還是看到了。

那個時候凌蘇是清醒的，可后來是什么時候開始，她便慢慢沉淪在云戰的柔情當中的？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她一步步的走進了這個男人的情網之中。

還因為這個男人吃盡了情苦，這便是現世報嗎？她參與進了云戰與端木云的感情之中，現在老天就是這樣懲罰于她的。

凌蘇覺得她現在需要冷靜，可是她也同樣知道，現在讓云戰走也是不可能的，所幸，凌蘇轉過身，再次背對著云戰，閉上了杏眸，心中百轉千回。

迷迷糊糊中凌蘇看到了外公外婆，看到了爸爸媽媽，看到了小時候一家和睦的景象。

可畫面一變，外公外婆傷心的模樣，爸爸猙獰的面容，還有媽媽不甘心的恨意，這些通通闖入凌蘇的眼前。

“不要，不要，啊！”

“蘇蘇，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凌蘇大叫著坐了起來，云戰一直都沒有睡著，所以在聽到凌蘇有異樣開始他便試圖叫醒凌蘇，可是凌蘇卻深深的陷入夢境當中。

凌蘇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云戰翻身下了床塌，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凌蘇的嘴邊。

“謝謝！”

凌蘇下意識的謝了一句，也沒客氣便將水拿到手中一飲而盡。

氣息平順下來之后，凌蘇才又躺了回去，夢中的景象歷歷在目，仿佛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凌蘇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夢到現代的事情了。

而這次這么真實，是不是那邊的親人有變？

這么一想，凌蘇的心揪痛了一下，她該努力尋找回去的路了，既然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可以留戀，她也就該死心了。

孩子的仇，她相信以云戰的性格，他是不會放過賀家父子的，而且，還肯定會讓那對父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戰坐在床邊，他靜靜地望著凌蘇，見她側人躺著，杏眸之中是他看不懂的決絕與清冷，那種空空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

“蘇蘇，你夢到了什么？很可怕嗎？”

云戰的聲音拉回了凌蘇的神識，她聞聲看向云戰，見到眼前有個男人，她有些怔愣和疑惑。

“蘇蘇，你······”

“你怎么在這里？”

凌蘇似剛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一般，而說出的話又是那么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一直都在！”

云戰眉頭蹙了蹙，輕聲回答。

“哦，那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而當凌蘇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云戰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的蘇蘇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蘇蘇忘記了嗎？這里是你的房間，也是我的房間，你我已是連理！”

云戰這么說，凌蘇眼中復雜的閃了閃，想了半天，她才輕聲說道：

“連理？你不是剛跟端木云大婚沒兩天嗎？我跟你算什么連理？雖然我也是從正門進的，但是，我可只是側妃，說連理還是不妥當的。”

這一次，凌蘇沒有自嘲，也沒有諷刺云戰，而只是在敘述，也像是在分析事實，卻就是沒有把這當成是她自己的事情。

“蘇蘇，你······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忽然間看開了很多事情，好了休息吧，我累了！”

云戰還想說什么，可是看到凌蘇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再多說什么也是毫無意義的，所幸，云戰便也躺回了床塌之中，同樣是手臂環著凌蘇的腰身。

“蘇蘇，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的誤解，還有你說的隱居的事情，等東云國太平了，云兒有了好的歸宿，我便帶你離開這里，好不好！”

“算了吧，不必勉強，而且，待東云國太平怕是等你繼位也還是一樣的不能完全的太平，而你的云兒，她現在是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難道還有比這個歸宿更好的嗎？所以，不必承諾一個無法實現的諾言，這會讓我看不起你！”

凌蘇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了之前的張牙舞爪，卻讓云戰感覺到了危機。

“蘇蘇，我想問你，你有愛過我嗎？”

云戰突如其來的話題讓凌蘇全身一頓，她想了片刻，并沒有否認。

“愛過，只不過這份愛來的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也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更讓我不愿意面對！”

聽到凌蘇這么誠實的回答，云戰突然不說話了，凌蘇也沒在意，云戰在想什么，她不愿意去猜，直到現在，她的心中都那么強烈的想要找到回現代的路。

雖然現代的生活也不算美好，但是，至少她還有親人在，現代的生活也能讓她在和平的社會里安靜的生活。

而云戰，他并不是真的沉默，他是聽到“愛過”兩個字心中交織著喜悅與復雜，他的蘇蘇一直以來都是排斥著他的。

可是他知道，蘇蘇對他是有好感的，只不過，這份好感不知道是不是愛。

現在，他的蘇蘇說愛自己，這讓云戰怎么能不喜悅，不激動呢。

“蘇蘇，為我留下，好不好！”

就在凌蘇以為云戰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云戰突然開口了，而且，說出的話讓凌蘇感到好笑。

不知為何，云戰就是知道凌蘇想要離開，而且，他有預感，只要凌蘇離開了，他們便會從此天涯各一方，永不相見。

他不要，他不想，他也不允許！可他又無法像原來那樣命令凌蘇，所以，才有了剛剛那類似于請求的話語。

云戰清楚的知道，他在凌蘇那里，唯一的籌碼便是她剛剛說的那句“愛過”，他在冒險，他想留住這個讓他的生命覺得有意義的女子。

也在努力的想要成為這個女子理想中的男人，所以，他放下太子的架子，他期盼，他請求······

“為你留下？”

凌蘇重復著云戰的話，其實在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時候，她是想過，為了孩子，她或許就真的為此而爭上一爭。

可是現在，她留下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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