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小樹苗兒，還有五個。

她還懷著孩子，嗜睡，精力不濟，確實沒辦法像一個真正的母親那樣，事無巨細的去關心他們。

“我知道，我知道你真心真意對他好，已經盡你最大的能力照顧他了，”顧君逐握了握她的手，“但是，我猜，他想要的，不是幾分之一的愛，而是全心全意的愛。”

葉星北看著他，喃喃說：“你的意思是，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可以給他全心全意的愛？”

“對，”顧君逐點頭：“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只有一個兒子，他們的兒子在國外定居，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國內只有他們老兩口相依為命，翟老爺子的弟子們，除了聞秋辭，全都早就成家立業了，聞秋辭現在正是討人喜歡的年紀，又長的粉妝玉琢，漂亮可愛，還天賦驚人，可以繼承翟老爺子的衣缽，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膝下空虛，冷不丁得了這么一個玉雪可愛又天資聰穎的小弟子，你說他們喜歡不喜歡？他們會不會把聞秋辭當成掌心摯寶？”

葉星北沉默片刻，點頭：“會。”

“是的，會，”顧君逐說：“聞秋辭在咱們家，只能得到幾分之一的愛，在翟家，卻可以得到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全心全意的愛，他從小缺愛，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當獨一無二的至寶呵護寵愛，他會貪戀、會動心，是人之常情。”

葉星北又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這么說，還是咱們親手把人送給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的？”

“別傷心，”顧君逐把她攬入懷中，輕輕摩挲她的肩膀，“好在只養了一年而已，要是養上幾年，他才覺得咱們家不好，想要另投門楣，那才傷感情。”

葉星北搖搖頭，沒說話。

她覺得，現在也受傷了。

就像顧君逐說的，他們家這幾個孩子正是最討人喜歡的年紀，又個頂個的長的粉雕玉琢，漂亮可愛，哪一個她都是發自內心喜歡的。

在每個孩子身上，她都付出了真摯的感情，都是拿他們當自家孩子疼的。

可現在，顧君逐忽然對她說，聞秋辭，他們可能要留不住了。

聞秋辭會離開他們……。

她很傷心。

她舍不得。

綠毛毛它們幾個的寶寶，送人的時候，她還偷偷哭了，更別說，一個她已經養了那么久的活生生的孩子……

“沒事、沒事……”顧君逐當然知道她舍不得，攬著她的肩膀安慰她：“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孩子越多，咱們分在每個孩子身上的愛越少，如果我猜想的是真的，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真的是來找咱們要聞秋辭的撫養權的，聞秋辭能得到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的專注的愛，是他的福氣，咱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如果聞秋辭被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帶走了，他們夫妻倆會全心全意愛聞秋辭，培養聞秋辭，聞秋辭比待在我們身邊更幸福。”

“咱們呢，省出照顧他的那份心力，分在其他幾個孩子身上，其他幾個孩子，可以得到比以前更多的愛和關心，這是雙贏的事，沒什么值得好傷心的，你說對不對？”

顧五爺一通長篇大論，把謝錦飛聽的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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