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奶奶的感情太深了。

費老夫人之前一直拽著沈于歸的手說，“我就怕我走了，南城他就真的是一個人了，好在，現在有你了……”

沈于歸的小腹處還沒凸起，什么都看不到。

那時候，沈于歸心里就覺得不好。

這次……

兩個人來到了療養院，就看到沈于歸和費南城已經在了。

許辰墨就站在了他的旁邊，兩個男人并肩而立。

有一種友情，叫陪伴。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醫生從病房里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疲憊，看到了外面的這些人以后，醫生愣了愣，旋即開口道：“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

他嘆了口氣：“病人到底年紀大了，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恐怕過不了這個年了。”

這個年……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可是醫生卻說，費老夫人，撐不過這一年了。

大家的心，都一沉。

卻也知道，費老夫人已經盡力了。

柳代玉的目光，看向了費南城，她正要說話，沈于歸開了口：“那這最后幾天里，就讓我們放下手頭的工作，來陪陪奶奶吧。”

費南城面色陰沉，看不出表情，他點了點頭。

從療養院走出來時，柳代玉有些恍然。

雖然跟外婆不親近，可是看到病床上，外婆病的吃不下東西，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模樣，還是覺得異樣的難受。

柳代玉的視線，就又落在了費南城身上。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那里，都多了幾分無助。

柳代玉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看了許辰墨一眼。

她懷孕了，如今受不了辛苦，讓柳代玉過來，就是幫個忙。

況且也知道柳代玉如今沒有工作，比較清閑，只是沒想到，許辰墨竟然跟著一起來了。

情況比較危機，沈于歸也沒有心情去詢問柳代玉和許辰墨發展到什么地步了，一雙眼睛繼續落在手術室門上。

柳代玉就拍了拍她的手，“你也別擔心，外婆都熬過來那么多次了，這次肯定也沒有問題。”

沈于歸點了點頭。

沈于歸嘆了口氣，因為小腹處隱隱作痛，所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開口：“我喊你來，就是想著，如果有個什么意外，你可以幫忙勸一下費南城。”

她看向了手術室，希望奶奶能夠再一次挺過來。

許辰墨不會說話，他只是走過去，拍了拍費南城的肩膀。

費南城回頭看到了他，對他點了點頭。

沈于歸搖頭：“剛剛醫生說，奶奶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費老夫人的身體，其實是真的不好了。

費南城則是站在手術室外，難得的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一臉擔憂。

柳代玉詢問：“怎么樣了？”

她年紀已大，況且年輕時經歷了愛情的不順遂，年老了以后，又經歷了喪子之痛，導致她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身體，更差了。

如果不是費南城還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恐怕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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