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文清言失態的嚎了一嗓子,把李小蠻嚇的打了個哆嗦。
老大被恐嚇,那還得了!?
李小蠻手下那群保鏢立刻就圍了上來,似乎只要前者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把這斯文文的小官給撕了。
“大膽!您們……”
話還沒說完,丁疏林就被身后的王大娘一個熊抱,差點勒的沒喘過氣兒來。
那幾個小吏一看這架勢,趕緊就趴到了地上,畢竟就憑他們這小身板,還不夠李霸天一屁股坐的。
文清言知道自己失態了,忙拍了拍自己那昏頭的榆木腦袋,歉聲道:
“是在下孟浪了,還請閣下不要介意。”
李小蠻嘟著嘴,沒搭理他,只是溜回了葛云舒身后,探出個小腦瓜看著文清言,搞的后者一陣尷尬。
葛云舒本是邪道高手,素來不喜朝廷中人,而文清言這家伙又倒霉的招惹了李小蠻,所以此刻葛云舒是沒給他一點好臉色看。
“呵呵……”
尷尬的笑了兩聲,文清言方轉回正題:
“剛剛您說的,可是文若明文先生?”
“怎么,你知道?”
李小蠻哼了一聲,不知道文清言這時候說這個干嘛,她現在的小腦瓜里正想著怎么給他點教訓才好。
可教訓文清言的方法還沒想好,李小蠻就被后者的下一句話給搞的愣在原地。
“當然知道,這文若明先生,正是家父。”
家父?姓文的?
“你、你是文老先生的兒子!?”李小蠻明白了怎么回事,頓時驚道。
文清言苦笑著點了點頭,回道:“正是。”
這下大水可是沖了龍王廟了!
李小蠻趕緊從葛云舒背后竄了出來,小手向李霸天他們招了招,后者才把丁疏林等人放開。
“哎嘿嘿,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是文老先生的兒子。”
李小蠻不好意思地從一邊拉了個凳子過來,讓文清言坐下,賠著一臉真誠的笑。
“大哥,大姐大這是怎么回事兒?今天怎么對這個男的如此客氣?”
季老二側著身子,在雷報國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懂什么!這是大姐大義父故人之子,自然是要禮貌些的,你以為大姐大什么時候都是發狂的猛獸兔子嗎?”
所謂發狂的猛獸兔子,是雷報國他們私下里給李小蠻起的外號,用來代表她嬌俏可愛外表下那顆腹黑暴戾的真我。
“切!我看不是,你看這家伙,長的白白凈凈的還是個官兒,大姐大莫不是看上他了!”
季老二這個腦子里不知道到底裝了什么東西,天天覺得自己家老大是個見到俊男就走不動道的小色佬。
“給老子閉嘴!再他娘吵吵我就抽死你!”
雷報國咬牙低聲罵了一句,他是最討厭聽到季老二這么說話了。
撇撇嘴,后者雙臂環在胸前,不滿的靠到了一邊的桌子上,這能怪他亂想嗎?
畢竟每每遇到俊男,李小蠻的脾氣就會變的好了許多,但她對待自己時,卻總是批評為主,偶爾還要來通暴打。
不覺得自己欠揍是主要原因,季老二總認為李小蠻是嫌他難看。
他不過是頭發加起來不到五百根,臉上長了幾百顆麻子和三個黑痣而已,很難看嗎?
搖了搖頭,他在心底悲呼了一句:
“唉,我老媽把我生的超越大眾審美又不是我的錯!”
不知道那邊倆人搞什么飛機,李小蠻這么做單純是因為有自己的想法。
一來她是鋤三河的女兒,不能給自己義父丟臉,二來這文清言一家以后可是自己在皇都的靠山,得罪不得。
所以李小蠻拉著文清言坐下之后,還親自給他斟了盞茶。
被后者突然這么殷勤的對待,文清言也有點不好意思。
“呵呵,閣下不用這么客氣的,對了,聽閣下的話說,您是家父故人鋤三河的義女?”
李小蠻點了點頭,灑然笑道:
“嗯嗯!文大人不用一口一個閣下的叫我,怪別扭的,叫我小蠻就可以。”
“哈哈,好,家父和令尊曾是誓同生死的兄弟,說來家父應該是你的伯父,而我也算是你的半個哥哥。”
文清言梳理了下關系,發現自己竟然還可以同李小蠻以兄妹相稱,頓覺世間緣分奇妙。
“嘿嘿,那小蠻以后就叫您清言哥哥了。”
李小蠻也不是那羞答答的閨秀,所以她也立刻改口下來。
其實她還恨不得文清言這么說呢,因為只要關系近,以后萬一自己違法亂紀了,他文清言不得幫幫自己呀。
“哈哈哈,好!那為兄就用這杯清茶,當作同小蠻妹妹的見面之禮了!”
“好呀,那妹妹也陪哥哥小飲一杯!”
葛云舒看著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霜般的面頰上頓時覆蓋了一層寒冰。
不想再多看這兩人說話,葛云舒雙目微闔,轉身走了出去。
可是剛跨出大門,他又突然擔心文清言對李小蠻動手動腳的,便又停下來靠在門上,一雙星目不著痕跡的盯著這里。
“清言,不對,文大人,這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丁疏林忍著痛活動了活動自己的骨頭,剛剛王大娘那一下熊抱,差點給他這小身板弄碎一地。
“呵呵,疏林,不用叫我文大人了,又不是公事,喚我名字就好。”
文清言看起來心情很好,笑的很開懷。
“不是公事?可是朝廷不是派你來嘉獎招募平賊勇士的么?”
丁疏林搞不明白自己這個同窗好友是什么意思。
“你說的對,但不是現在了,我怎么能讓自家妹妹去做這種事呢。”
“什么!妹妹?”
丁疏林一臉懵逼,剛剛他被王大娘抱著,后者作為一個二百多斤的球體,那一身脂肪剛好把自己的耳朵都給捂住了。
“哈哈,來疏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家父至交兄弟鋤三河叔叔的女兒,小蠻,這位是寧陽縣縣令丁疏林大人。”
“嘿嘿,小蠻見過丁大人。”
李小蠻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顯得十分大方端莊。
別忘了,她可是在皇宮混了十幾年的,不論轉生幾次,這氣質可是丟不掉。
“哦哦!我想起來了疏林!”
拍了下锃亮的腦門,丁疏林突然眼睛一亮。
“想起來什么了?”
“嘖,你不記得了?你曾經跟我說有個大叔在你滿月酒上,被你尿了一身,還抱著你一個勁兒親來親去不松手的,好像就叫鋤三河,是你父親的故交!”
此話一出,文清言的臉頓時就紅了,他都二十多歲了,丁疏林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小時候尿褲子的事。
“哈哈哈,清言哥哥,還有這種事啊!”
文清言訕訕一笑,瞪了丁疏林一眼,以后再也不能跟他喝酒亂說舊事了。
“嘿嘿,慚愧慚愧,家父和三河叔雖然如今分隔兩地,但卻并沒有忘記和三河叔一同揮霍過的青春歲月。”
“我是家中獨子,整日聽家父嘮叨,所以三河叔當年的事跡我記的比圣人書都熟,那年滿月酒之事,也是家父告訴我的。”
李小蠻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沒想到歲月荏苒,當年的尿褲子小屁孩兒,已經長的如此之大。
她不禁在想,如果到時自己的母親復活了,看到當年的兒子變成了妹子,會不會也傻乎乎的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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