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隔絕陣開始在搖晃。
小界在識海里大聲的抗議:“主人,我也可以上陣殺敵的,我可以放雷電,放冥火,反正我要出來殺怪物,不是說上陣不離父子兵,主人殺陰魂,我沒理由在一旁看著。”
呵呵!還上陣不離父子兵,他們這算什么兵?人器兵?姐弟兵?倒是母子兵更貼切。
小界一句父子兵讓顧輕羽緊繃著的心放松了幾分,她柔聲嘆氣道:“小界沒用的,我們的目的是如何能平安走出墓地,而問題的關鍵是,因為實力的懸殊,我們連隔絕陣都走不出去,即便再加上一個你,這局面也不會有所改變。”
“哦!”聞言小界焉焉的應了聲,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沖出陰魂的重重包圍圈,好像的確做不到,不過有句老話不是說多個人多份力量嗎,所以他強調道:“如果隔絕陣倒塌,你還沒有想出辦法來,我一定要化形出來。”
“好。”顧輕羽無聲的嘆了口氣,小屁孩雖然窩心,但到底還是小屁孩,真到隔絕陣倒塌時,他們還是束手無策的話,那么他們只有見閻王的份了,到時小屁孩化不化形出來都還有啥意思。
五天后,隔絕陣發出輕微的碎裂聲,細小的裂紋呈發射狀,如蛛網蔓延向整個隔絕陣。
白真終于忍不住跳了起來,這種面對死亡卻無能為力的窒息感,絕對可以將人逼瘋。
這五天里,他無數次試圖沖出隔絕陣,但是無數次還沒踏出隔絕陣半步,就被無數的法術轟了回來。
他暴躁的在隔絕陣中上躥下跳:“那個老家伙,死了都不安分,還想讓我們幫忙把儲物囊帶給她小孫女,他分明想玩死我們。”
這恐怕是紅葉谷谷主低估了到陰魂會執著程度,顧輕羽垂眸嘆息,她以為只要她倆隱去身形,失去了目標的陰魂們便會恢復平靜,從未想過,執著的殘念如此執著。
她手搭上儲物手鐲,驚濤符寶正安靜的呆在里面,這是紫韻師尊留給她最后的保命符,是她想抗過死劫的最后底牌,但凡有一線生機,她都會拼盡全力爭上一爭,也不使用最后的救命稻草,但現在連
隔絕陣都搭上了,都沒爭出個希望來,除了動用符寶,她已別無他策。
她抬頭看向白真:“大哥,我們出去。”
“出去?要怎么出去啊?到死都出不去。”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白真,語氣里滿滿都是怨念眾生的火藥味。
顧輕羽好笑的看著他,現在的白真怨念重重的模樣,若死在這個墓地里,在這陰氣濃郁的墓地里,這怨念一定也能夠化為陰魂,而且是一只四處找人打架的陰魂。
然而笑容還沒在顧輕羽唇邊形成,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怎么忘了,念由心生,怨念執念都屬于心魔的一種,若白真的怨念可以化作陰魂,那么這些陰魂呢?
是她大意了,她想過用《七弦殺》攻擊陰魂,礙于陰魂根本沒有神識,才沒有實施,卻從沒想過將《和風鳴》列為攻擊的手段中。
心念轉動之間,驚濤符寶已躺回儲物手鐲中,《和風鳴》已從隔絕陣的裂縫傾瀉而出,如滾滾春雷在充斥著陰冷死氣的墓地里炸開,又如三月微熏的暖風,拂過每一份躁動不安的殘念。
所有的陰魂都忘了攻擊隔絕陣,茫然的側頭傾聽著,狂躁從它們身上逐漸褪去。
白真覺得有冷冽的清泉流淌過他的心田,他滿心的怨念和不忿隨著清泉緩緩流出身體,他的身心從未過一刻清澈澄明,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舒坦,舒服得他想睡覺。
顧輕羽一遍又一遍的彈奏《和風鳴》,直到將兩個多月來積攢體內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她收起鳳棲,抬眼四顧,所有的陰魂耳朵靜靜的趴伏在地,輕輕的鼾聲從她腳下傳來。
她低頭,一只雪白的狐貍伏在她腳邊,九條蓬松的狐尾將他整個身體蓋住,圓圓的就像個雪球,輕微的鼾聲便是從這個家伙的嘴里發出來的。
這家伙!顧輕羽無奈的將他抱起,毛茸茸的手感真的不錯,如果剝了皮做成一條狐貍,圍脖一定很漂亮,也很暖和。
某人陰測測的想著,又看了眼已經報廢的隔絕陣嘆口氣,向著火山口走去,隨即對上了一對芝麻粒大小的小眼睛。
小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靠近,狂喜像電流般躥過顧輕羽的心臟,她小心翼翼的走近火山口,小聲的問道:“你可愿跟我走?”
她知道天下異寶多有自行擇主的靈性,更何況是火系靈種這樣開了靈智的天地異種,強求只能使他萎靡不振,象原著中一般越來越弱小,這一刻,顧輕羽甚至想好了如何誘拐他去見顧微羽。
誰知她的話音未落,火系靈種快活地在聚云石上蹦噠了一圈,沖著火蓮一招手,從火蓮深處撲簌簌地飛出一堆火靈晶,然后火系靈種佝僂著小身子討好的將火靈晶往顧輕羽面前推了推,而自己則嗖的一聲飛入顧輕羽的丹田。
一瞬間,一股澎湃的火靈氣從丹田流向全身經脈,同時,小界的界門里涌出大量精純的木靈氣,呼應著這股火靈氣。
顧輕羽急忙盤膝坐下,運轉《琴心》引導著木火靈氣游走在經脈和丹田中。剛剛突破筑基的修為蹭蹭的往上漲,直到漲至筑基初期頂峰,才堪堪停下,要不是她的丹田和經脈實在太寬廣,在如此澎湃的靈氣沖擊下,突破筑基中期也不在話下。
顧輕羽張開眼,收起火靈晶,取出放有紅葉谷谷主心頭血的玉瓶,將心頭血滴入聚云石。
火浣墓地瞬間便劇烈的晃動起來,一絲天光墓從地外緩緩透了進來,顧輕羽不再遲疑,抱起白真一步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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