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浪急海獸多出沒,預示著無法預知的危險,但同樣伴隨著巨大的可能。
沖天而起的巨大風浪,妨礙了金丹真人的神識看清海面上的一切事物,使得他根本沒有看到,淹沒在風浪里的小海船,正在極速駛離亂石灘。
沈臻站在船頭,全神貫注的駕馭著海船避開一個有一個巨浪,神識雖然不能看得太遠,但在海邊長大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弄潮的好手,風浪再大,駛離升平島的方向卻沒有半絲的偏差。
沈清仗劍守護在他身側,這片海域,海獸多不只是說說而已,它們好像并不懼怕金丹真人的威壓,海船駛出亂石灘沒多久,已有三頭六階的海獸,成了她劍下的亡魂。
所幸海獸的修為并不高,她應付起來還綽綽有余。
相對于她的游刃有余,守在船尾,擊殺追趕著海船的海獸的榮叔,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于是抱著顧輕羽的穆簡行,邊給海船貼著金剛符,邊順便幫一把榮叔。
就這樣,小小的海船穿行在在風浪里,向著升平島遠處的廣闊海域駛去。
卯時,天剛蒙蒙亮,姬姓陣法師打坐修煉中醒來,想到昨晚榮叔的一反常態,他再也坐不住了,給自己丟了清潔術,便匆忙出了門,直奔胡三的住處。
胡三居住的小院的院門緊緊關閉著,環繞著小院的陣法閃爍著靈光。
陣法師心中咯噔一下,這是還沒有起床呢?還是早已經出門了?
他不死心的用力拍打著院門,大聲叫道:“胡三,胡三在家么?”
“干嘛干嘛!一大早吵死人了!”
陣法師拍了半天門,才看見胡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罵罵咧咧的打開了小院的陣法。
見到陣法師跨步走進他的小院,更是毫不客氣的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家死人了,一大早出門鬼嚎啥!”
他正在與昨晚勾搭來的女修顛鸞倒鳳,就這樣被陣法師給打擾了,憋著的一肚子的火氣,通通發泄到了陣法師身上。
陣法師此時正一肚子的疑惑,沒心情跟胡三瞎扯,開口直奔主題的問道:“你怎么還在家里?”
胡三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怒道:“我不在家,去哪里啊?”
陣法師見胡三一臉的茫然的怒火,好像不知道榮叔已經取走海船的事,忙揮手道:“你不知道啊?昨晚,榮叔已經將你們合租的海船,取走了,而且走得很急。
我怕你不知道,所以一大早便來提醒你一下,你沖我發哪門子的火!”
陣法師的話,把胡三滿腔的怒火,刺啦一聲熄滅的干干凈凈,連點火星渣子都沒留下一點。
“榮叔取走了船?”他不敢置信的問道,船是他與榮叔合租而來,如果榮叔帶著船逃走了,船行找不到船,找不到榮叔,那肯定得要他賠償海船的所有費用,他拿什么賠給船行,不是要他命嗎!
想到這里,那還顧得上屋里千嬌百媚的美嬌娘,推開陣法師,一路快跑沖向榮叔家。
榮叔居住的三間瓦房外,隔絕陣法并沒有開啟,讓胡三心中略寬。
不開啟陣法,家里因該有人,院門虛掩著,他推門而入,大聲叫著榮叔。
屋里沒人,桌子上放著個儲物袋,和一枚玉簡,他的神識掃過三間瓦房。實在沒看到榮叔的影子,不由得抓起玉簡貼在自己的眉心。
一大段文字快速的沖進他的識海,他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抓起儲物袋,看到儲物袋里靈石數量后長長的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還好這家伙還有點良心,留足了讓他賠付海船的靈石。
“榮叔說什么了?”緊跟在他身后陣法師,見他閱讀完了玉簡,忙問道。
“榮叔說他急事要出海。”
有靈石,凡事都好搞定,胡三顯得氣定神閑。
“哦!”原本想分一杯羹的陣法師頓時有些失落,但隨即想到了什么,急忙又問道:“急事?”
胡三也是在碼頭混的人,被陣法師這么一問,頓時聯想到了君家大規模的尋找出逃音修的事,據說還有一萬下品靈石的懸賞,懸賞音修的消息。
榮叔這家伙,早不出海,晚不出海,偏偏這個時候有急事出海,八成音修落在他手里,他想偷運出去,賣個好價錢,難怪這么大方,給他留了這么多靈石,感情這些下品靈石連根音修的毫毛都買不到。
好你個沈榮,有大買賣竟然不叫上他,枉他跟他合伙了這么多年,好啊!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
他騰的一聲站起來,朝外走去。
陣法師急忙跟上,“去君家?見者有份哦。”
“好!一起。”胡三也否認,帶著陣法師向碼頭走去。
半個時辰后,兩人跪在君嚴峻,將榮叔的突然出海可疑之處,細細述說了一遍。
“查!”一直陰沉著臉的君嚴峻,冰冷的吐出了個字,冷得跪在地上的兩人,直打哆嗦。
很快,榮叔在半夜丑時出現在亂石灘上的消息傳了回來,負責這個時段巡邏亂石灘的金丹真人,額頭也滲出了冷汗,人在他手里溜走,大長老若是怪罪下來,有得他受了。
君嚴峻這時候顯然沒心情想到這點,他想到的是,敢從亂石灘出海,除了沈臻他們四個,沒人敢從那里出海。
他甩手拋給跪在地上的兩筑基修士一小堆靈石,眨眼間便站到了亂石灘上。
他陰鷙的眼里閃著兇狠的光芒,沈家,若他化神,必定殺盡沈家每個人。
君家的其他修士行動也不慢,小半個時辰后,好幾艘大海船駛出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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