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碎裂聲傳來,最后一座陣中陣被破開,白真三步一晃,四步一搖的出現在兩人面前,原本光滑如綢緞般的狐貍毛,此刻亂糟糟的粘在一起,九條漂亮的狐尾,耷拉著拖在地上,往日神采熠熠的狐貍眼,不但沒了往日的神采,還被染上了一層妖冶的紅色,那模樣是狼狽里透著邪魅。
禁閉著雙目的穆簡行,無力的伏在他背上,因為過度使用神識,識海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整張臉都有些扭曲,反正一句話,再好看的男人,到了這時候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唯一強過顧輕羽的是,他那件法袍品階太高,沒在劇烈的斗法中變成乞丐裝。
見到他們兩個,祁連老祖首先露出個瘆人的微笑:“何必呢!神識受傷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這時候早成了白癡,這束手待斃與垂死掙扎結果都一樣,何必自己找罪受呢!”
四十五座陣中陣,顧輕羽破去了二十三座,穆簡行破去了二十二座,簡單的數字,對于他的神識來說,絕對是超越極限的考驗。
雖說在進陣之前,他們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帶足了補神丹,但到最后補神丹究竟能發揮多少藥效?顧輕羽表示真的很擔心。
識海的傷雖然難養,只要時間足夠,總能養回來,唯獨過度使用神識,造成識海空白,人便成了俗稱的白癡,這樣的傷不可逆。
盡管擔憂如蟲子,不停噬咬著她的心,在生死邊緣走過無數次的她清楚,祁連老祖說這番話的目的,就是要她分心,減緩恢復丹田靈氣的速度,所以她哈哈笑道:“修士逆天爭命,結果沒出來前,總是要爭一爭的,就象老怪你,明明沒有飛升成功,壽元也早沒了,可偏偏不想死,于是便把自己修煉成了被魔種控制的活死人。”
顧輕羽的話,著實戳到了祁連老祖的痛處,他頓時暴怒,“胡說八道,明明本座已經飛升成功,接引虹光都已經降下,是老天待我不公,搶先關閉了飛升通道,使得我無法到達靈界,”
顧輕羽哈哈笑的更歡快,《琴心》在十倍于常人的修復力引領下,如同開足馬力的動車,沿著經脈這條軌道,呼啦啦的去,嘩啦啦的回,將靈氣運回丹田,短短幾句話的時間,丹田已恢復了五分之一的靈氣。
識海內,在柔和的紫色光暈的輕撫下,小界也漸漸停止了抽搐。
顧輕羽的笑聲,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剜走了他僅剩的那點虛榮心,他憤怒的窟窿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爾敢嘲笑我!”
“豈敢!接引虹光都已經降下來了,證明你的確已經飛升。”顧輕羽笑的眉眼彎彎,語氣一轉,繼續說道:“但是,你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氣運,最終還是留在云滄界,沒有飛升成功。”
“你找死!”祁連老祖的怒火徹底被點燃,根本沒有察覺到,原本想讓顧輕羽分心的他,卻被顧輕羽挑動了情緒,他不顧光顧著生氣,丹田沒有恢復多少魔氣,揮手朝顧輕羽拍了下去。
從來沒有放松警惕的顧輕羽,腳下遁光一閃,正面閃過祁連老祖這一掌,同時琴聲驟起,音符落地,火紅的朱雀花隨著她的腳步,一路綻放向祁連老祖。
道道束縛的力量束縛過來的時候,祁連老祖不禁嗤之以鼻,一個化神初期修,在化神大圓滿修士面前使用域,不覺得有些班門弄斧嗎!急怒攻心的他,想都沒想,他丹田的魔氣能否支持他施展域,他的域便瞬間鋪開。
域,就是以自我為中心,不完善的一方小世界,兩人因為丹田空虛,釋放出來的域雖有些不穩,但相撞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覷。
還沒喘過氣來的白真,就這樣被撲面而來的波動掀翻,咕嚕嚕的滾了出去,
匆忙間,他豎起九條亂糟糟的尾巴,護住背上的穆簡行,自個兒卻被擴散出來的威力波及,再度重重砸了出去,要不是有滅絕煉魔陣擋著,他相信自己能飛出荒原。
所幸他打小便在鍛骨池中泡過,雖然全身上下痛的如同散了架一般,也吐了兩口血,但終究擴散出來的威力沒給他造成實質性的重傷,他就地一滾爬起來,便要沖上去協助顧輕羽。
“等等!”穆簡行急忙阻止道:“趕快打坐調息,恢復靈氣。”
他雖緊閉著雙眼,神識又無法外放,但修士五感靈敏,能利用其它感官,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
域是怎么回事,已經修煉出劍域的他很清楚,域威力巨大的背后,需要丹田大量的靈氣支持,以他們現在丹田的容量,在丹田靈氣充盈時,也就能全力施展個兩三次。
這會兒功夫,輕羽仗著十倍于常人的修復力,勉強能施展一次域,至于祁連老祖嗎!他可不認為他也擁有輕羽那樣的逆天氣運,擁有十倍于常人的修復力,所以他的域多半會半途而廢,而他們要做的,便是積攢力量,預防他狗急跳墻。
果然如穆簡行所料,祁連老祖剛剛鋪開蟲域,因為丹田魔氣不足,蟲域內的魔蟲根本無法實體化,他這才驚覺,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的情緒竟然已被顧輕羽左右。
“卑鄙小人!”他急忙收回蟲域咬牙怒罵,完全忘了,是他先想擾亂顧輕羽的注意力,結果反被顧輕羽主導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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